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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本就该对朕唯命是从!

李暮霭也不知这些传言打哪儿来,但是夏侯沉那个暴脾气,怎容得下这些闲话。

她听见后不久,宫里就变天了,禁卫到处在抓散播谣言的人,一时间人心惶惶,不过流言倒是少了许多。

李暮霭帮柳别情去内府拿东西,回来的路上看见一队禁卫抓了两个宫人,还是夏无念亲自带的队。

她客气地向夏无念打了个招呼,夏无念只是扫了她一眼,没理她,冷漠的德行跟他主子一模一样。

李暮霭懒得计较,多看了看被抓的宫女,她们两个戴着枷锁,脚上还绑了镣铐,走路都瑟瑟发抖。

禁卫们走过之后,一旁宫苑里扫雪的宫女才议论道:

“她们胆子真大,连君上的闲话也敢传,听说这几日刑司地上的血就没干过!”

“景颐宫的质子方才都被君上抓去了,更别说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还是少说些,免得祸从口出。”

李暮霭心里一怔,折回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君上抓了质子?”

一个宫女停下来看着她,“你不知道吗?那个质子打伤了太妃娘娘的人,被太妃娘娘告到御前,君上还能饶了他?”

李暮霭皱紧了眉头,抱紧了她取来的东西,快步赶回紫极殿。

她走到台阶下,刚好碰见太妃和慕清榕二人从紫极殿出来。为防被她们认出,她到栏杆边躲了躲,等她们走了,她才快步跑上台阶。

殿门虚掩着,李暮霭推开殿门,看见夏侯沉负手站在殿中,背对着她,而她弟就跪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

李暮霭忙问:“君上,发生了何事?”

夏侯沉侧过身,瞥着她冷道:“李暮霭,是朕先前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

李暮霭云里雾里,他警告她的事可太多了,她都不知他指的是哪一句。

她懦懦问道:“君上你指的是什么话?”

夏侯沉神色霜冷,“朕说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朕就姑且留你们一条性命。”

“我们……我们不是挺安分的吗?”李暮霭小声言道,她看了看李阔,又解释,“君上,我们殿下最老实,比我还老实,他怎会犯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的意思是他跪在这儿跪得冤枉,是朕冤枉了他?”

李暮霭忙招手,“不不不,君上是明君,怎会冤枉人呢,一定是其他人有什么误会……”她指了指殿门外,毕竟告状的是刚刚那两个。

“你自己问。”

李暮霭转眼看向李阔,蹲下身问道:“殿下,是不是她们冤枉你?”

李阔小声嘟囔:“姐,是她们先说你的坏话,我和小顺气不过,才动了手。”

“你们真打了人?”李暮霭惊骇。

“嗯,是太妃宫里的人,然后我被带来了这儿,小顺被他们带去了别的地方。”

夏侯沉睨了睨李暮霭。

李暮霭起身看向夏侯沉,一脸难色,“那不是有人说我坏话在先吗,我家殿下是想替我出头才动了手,他有错,太妃的奴才就没错?”

夏侯沉干笑了声,“李暮霭,你自己是什么来路你不清楚?你在这儿诉苦,是指望朕偏袒你,给你出头?”

李暮霭蹙着眉头,抿了抿嘴。

她是南邺的人,他的敌人,谁要是砍她一刀,在夏侯沉这儿都算立了功,更别说骂她,所以在他眼里李阔就是错了……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谁乐意听坏话?君上你不也听不得那些风言风语吗?”

夏侯沉顿时拂袖抬手,怒指着她,“你再说一次?”

李暮霭叹道:“君上,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明着是主仆,实则亲如姐弟,我弟他年纪小,血气方刚,听不得有人说我的坏话……”她沉眼接着说,“他动手是他不对,不知太妃娘娘的奴才伤得怎么样,我会赔银子给他治伤,还请君上饶过我家殿下。”

人在屋檐下,李阔跪着,她要求情也不该站着,也跟着跪下,眼巴巴地望着夏侯沉,“君上你要是替太妃气不过,你罚我,我在大邺三天两头受罚,习惯了。”

“李暮霭,你倒是护主得很,你以为只是伤个奴才这等小事?”夏侯沉冷瞥着她,言道,“那些奴才并不知你与南邺质子的关系,朕也警告过你不得吐露半分,他倒好,公然替你出头,闹出如此大的波澜,你还要朕饶了他?!”

李暮霭恍然大悟,这才他生气的地方。他成日谨小慎微,唯恐被宿敌发现他的秘密,而他将一个南邺人留在身边是个疑点,倘若别人知道她来自南邺,恐会顺着她查到他身中秘药……

她愣神之际,一抹银光乍现,夏侯沉抽出了柳别情捧着的佩剑,提着剑朝他们二人走来。

李暮霭骇然,顾不得什么跪不跪了,挪了两步将李阔护在身后,急道:“君上,这事好解释,我三天两头过去看殿下,但打的都是奉命探视的旗号,殿下与我熟识并不奇怪,殿下在这儿举目无亲,我常去看他,他与我亲厚也在情理之中,君上你消消气!”

夏侯沉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手一抬,剑尖就抵在了李暮霭脖前。

李暮霭一动也不动,她不怕死,百般求生只为完成差事,带着大家平安离开,如今剑指着她比指着李阔好。

夏侯沉记得她平日动不动就求饶,道歉认错比谁都快,事事顺应他心意,如今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真难得。

他手腕一转,将剑放平,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你真是聪明,朕这次饶了他,他下次再闯别的祸,你还能继续替他遮掩,可朕凭什么要容他,纵着他?”

李暮霭缓缓启唇:“君上若肯饶殿下这次,我以后一定对君上唯命是从。”

“你本就该对朕唯命是从!”

李暮霭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夏侯沉会生气至此,气得连佩剑都让柳别情拿了出来。

大冬天的,剑身冰冷,贴着她的下巴实在是凉。

李暮霭试着抬手轻扶了扶剑身,想让剑离远些。

她手背上的擦伤还没好全,结疤之后更加醒目。这些都是她那晚挖月见草时弄伤的,手背上的伤和手心里的剑放在一起,十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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