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缺钱我缺钱,咱都得把综艺录完啊
蔡晓然的尖叫来得突然，她又跟在最后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巫瑶也不例外。
她转过头，见蔡晓然捂着胸口指着槐树一直呵气，心里大概清楚。
蔡晓然怕是看到那个小女孩了。
见她半天缓不过劲，巫瑶叹口气，上前两步，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做鬼那么多年，巫瑶还是有点眼力的。
蔡晓然八字很轻，容易撞鬼。
平时也就算了，但是她贸然来这种鬼物聚集，阴气浓重的地方，自然是最容易被影响的那个。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蔡晓然本就万分害怕，这会有人安慰，一时忍不住，泪水奔涌而出，猛得扑进巫瑶怀里，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蔡晓然反应这么大，他们不关心也不是，于是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没事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怎么哭了？”
“巫瑶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巫瑶没有说话，一只手揽着蔡晓然，一只手在她背上拍啊拍。
过了好一会，蔡晓然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松开抱着的巫瑶的手，擦干眼泪，不好意思道：“我……瑶瑶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还记得巫瑶说不喜欢陌生人碰她。
巫瑶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其他人看向蔡晓然。
叶蕊是第一个发问的：“你刚刚突然叫什么呢？”
刚刚被蔡晓然吓了一跳，叶蕊本就不爽了。
然后又看到巫瑶抱着蔡晓然在安抚，蔡晓然还叫她瑶瑶姐。
所以，说好的不喜欢陌生人碰呢？不让别人叫姐呢？
她和蔡晓然也是才认识的吧？
这才过去多久呢？
双标也不是这么双标的吧！
叶蕊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巫瑶肯定就是见不得她好，故意针对她！
蔡晓然显然还有些后怕，整个嘴唇都发白，完全没注意到叶蕊的表情。
巫瑶倒是注意到了，但她并不在意。
蔡晓然虽然没有再抱着巫瑶，但她一直紧紧跟着巫瑶，见叶蕊询问，这才低声道：“这里，这里有鬼！我刚才看到了！”
叶蕊：……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理由。
陈文数和胡兆文无言以对，许得擎倒是饶有兴致：“在哪看到的？”
蔡晓然不敢再看，只低着头用手指着槐树道：“就在那树上，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许得擎仰头看了一眼。
一阵风刮过，树叶哗啦啦地响。
别说人了，连只鸟都看不着。
叶蕊也跟着看了一眼，屁都没看着。
再看蔡晓然畏畏缩缩躲在巫瑶身边的模样，叶蕊越发不爽起来。
她面上不显，眨眨眼，佯装好奇道：“蔡晓然，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陈文数也跟着帮腔：“对啊，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过这棵树了，什么都没有啊。”
蔡晓然瞬间急了，她有些语无伦次：“不，我，我真的看见了，很小一个，就四五岁的模样，她就坐在那个树干上，看到我，她还给我做鬼脸呢。”
叶蕊撇撇嘴，不是很相信。
四五岁的小孩？
就算是节目组安排的，也不会让四岁小孩爬这么高的树吧。
这多危险。
还是说，蔡晓然是节目组安排的托？
她没看到，但是在这里撒谎她看到了？？
叶蕊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着蔡晓然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现场气氛沉重，直播间也不遑多让。
弹幕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说话。
【你们说，我们和蔡晓然看到的，是不是一个东西？】
【有可能，虽然刚刚就看到一只手，不过看大小，确实很像四五岁的小孩。】
【坏起来了，连直播间都开始阴森森了。】
【这节目这一季好像好玩起来了，导演快点给道具组和演员组加鸡腿啊，不过一个小孩爬那么高也太危险了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那厢叶蕊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问蔡晓然：“既然你说这里有鬼，那你想退出吗？”
叶蕊觉得，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如果真的在这里看到了鬼，那肯定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蔡晓然看起来这么害怕，肯定也好不了多少去。
只要她这么一问，就知道蔡晓然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了。
一旦蔡晓然还要在这里呆下去，那就说明她是托，她是假装的！
叶蕊紧紧盯着蔡晓然，不放过她丝毫的表情变化。
蔡晓然缩在巫瑶的身边，见叶蕊这么问，心中苦笑。
她确实想走，可是违约金呢？
不仅是公司的，还有这个综艺的。
她们来之前都签了合同的，不能无故退出。
她总不能公司的都没还上，又平添一笔债吧。
蔡晓然摇摇头，带着决绝的姿态：“我不走！”
叶蕊一看，笑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这蔡晓然就是演的！
而且她心中对蔡晓然的警惕度也拉高了几分。
其他人和叶蕊的反应差不多。
蔡晓然后知后觉。
虽然她刚入行，但是不代表她是傻子。
叶蕊的反应代表了什么，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肯定不相信她。
再看其他人，虽然没有叶蕊那么明显，但显然也都是和叶蕊统一阵线的。
其他人见蔡晓然的事情已经解决，又到前头去了。
蔡晓然本想解释，但是一想，她该如何解释呢？
那个鬼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所以她即便是再三坚持自己在树上看到了鬼，也没有人会相信她，那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她沉默着跟在大家的身后，又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她在树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看着蔡晓然的神色，巫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惜巫瑶自己前生就是一只鬼，这种情况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帮。
她只能叹口气，拍拍蔡晓然的肩膀以示安抚。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度，蔡晓然扭头，看到巫瑶那张明艳的面庞，她忽然委屈了。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蔡晓然忍不住道：“瑶瑶姐……”
巫瑶：“恩？”
蔡晓然不敢贸然碰她，咬咬牙，掐着自己的手，压低声音道：“我，我没有骗人，我真的看到了，刚刚真的有个小孩在树上。”
她希望巫瑶相信她。
可是巫瑶点了点头，却并未回答，反而反问道：“你是不是很怕鬼？”
蔡晓然愣了一下，木木点头。
她当然害怕了。
她从小就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连夜路都不敢走。
哪里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居然要去住鬼屋。
巫瑶有些纳闷了：“那你为什么不退出录制呢，如果真的很害怕的话？”
刚刚蔡晓然抱着她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得到，蔡晓然真的是极度恐惧。
那可一点也不像是演的。
蔡晓然苦笑了一下道：“我不能退出。”
巫瑶饶有兴致：“怎么了嘛？”
蔡晓然摇摇头道：“我如果不服从公司的安排要赔违约金，我拿不出那么多钱，这个综艺就是公司给我安排的，我必须要录完才行。”
巫瑶一听，看向蔡晓然的眼神瞬间饱含同情。
哦不。
是同病相怜。
原来她们有一样的苦衷。
她也缺钱啊！
她也没办法退出啊！
要不是为了那点报酬，谁要来这种地方啊！
在家吃香喝辣不行吗！
忽然蔡晓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巫瑶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她记得，先前巫瑶就一直盯着槐树看。
她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
蔡晓然一把抓住巫瑶的手：“瑶瑶姐，你，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是了！
一定是！
刚才就是因为巫瑶一直盯着槐树看，她才会扭头去看的。
所以才会看到那个小孩的。
巫瑶却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蔡晓然的肩膀道：“走吧，他们都过去了，我们也得把这个综艺录完才行。”
“可是……”
巫瑶一声叹息，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缺钱，我缺钱，咱都得把这个综艺录完啊。”
蔡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