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突如其来地噩耗
雨是从凌晨的时候开始下的，下得突兀，没有丝毫的征兆。
爱丽丝独自一人待在家中，透过窗户看着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玻璃板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这雨来得真是莫名其妙。”爱丽丝叹了口气，随后将丝质的窗帘放下，再次躺回了床上
这个点她本应处于熟睡中，可不知为什么唯独今夜心中特别的烦躁，不论怎样也没法入睡。
“小姐还没回来，老爷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先前急急忙忙地就出门了。”
因为睡不着，爱丽丝的思维就开始发散，开始想这想那的。
直到画面跳转到了一个漆黑的夜里，满身伤口的中年人男人奄奄一息倒在一片废墟中。他的嘴角在不断地颤动，零零碎碎地拼出了“活下去”的口型。
“啊！”爱丽丝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慌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沉默了许久后，她突然抬手重重地捶了下床板，随后捂着自己的头道：
“该死，怎么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明明自己已经尽量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真该死。
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爱丽丝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服饰穿好，对着镜子又比画了好一会，确认没有任何的失误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错，我现在是杰德家的女仆，我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好尚年幼的缪小姐。”爱丽丝微笑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脸后，喃喃道，“睡不着就先去做点家务吧。”
爱丽丝打算先打扫一下屋子。
屋子是每天都要打扫得，这时候虽然是深夜，但家里没有人最适合做这种家务活了。
只不过屋外是没办法打扫了，雨这么大那些树叶灰尘什么的也早就被冲走了。
不过也不能将就，作为女仆，消灭视线之内的一切脏乱是她的职责，不能马虎大意。每一次的大扫除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能够很好地让她专注起来不用想其他的事情。
这么想的途中，她已经拿起了扫帚。
很快，周围的房间她都清理完了一遍，就像是上了蜡似的到处都是焕然一新。
爱丽丝用手帕轻轻拭去额间的汗水，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剩下最后的一间屋子了，也就是缪的房间。
推开漆白的卧室门，爱丽丝从门边的墙上打开了房间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状况，很干净、很整洁、很优雅，是一个淑女该有的房间。
小姐终于长大了！
爱丽丝很满意，同时她也开始了工作，尽管这个房间的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过多的清理。
忙完后，她将视线投向了缪的衣柜里。
平日里她都会将里面的衣服都换成淑女该穿的礼裙和礼服，但小姐几乎从来都没有穿过，每次都会换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短衫皮裤等衣服。
她都不知道收了多少件了，可缪这些衣物的存货似乎源源不断，不管她怎么收，第二天对方总能弄到新的。
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新放进去的衣物如何？
她拉了一下衣柜的把手，纹丝不动。
“嗯？”什么情况，没拉动？
爱丽丝又加大了力气，依旧纹丝不动。这下，她也发现不对劲了。
她两手一起用力，衣柜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然而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启。
直到僵持了片刻后，爱丽丝感觉到手中的力道突然一松，打开了。
门开得突然，没有丝毫防范的爱丽丝顺着惯性往后面倒去。但好在她的中心一直很稳，小小地后退了半步就稳住了身形。
她往前看去，果然，柜子里的东西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什么扳手、螺丝刀、各种各样的零件，还有一堆大盒小盒的东西都在这里面，爱丽丝都想不到这么多东西是怎么被缪同时塞到这个柜子里的。
这是衣柜、衣柜！不是大号的工具箱好嘛。
至于她上一次放进去的那些衣服，早就不见了踪影。
还以为小姐学乖了，没想到是装的！
爱丽丝很生气，生气得都快炸毛了，从她头顶的用来遮掩猫耳的发饰在不断抖动就能知道她多生气了。
她开始将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清理出来，但不会拿去扔掉。
她只是家里的佣人，没有资格丢弃主人的东西，更何况这些东西对缪是有用的。
但是，她有责任教导缪分类，什么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衣柜放的是什么，得让她多学学。
这些零件、工具都被她收纳在储物室，书籍放回书房，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到了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去了。
到时，缪要使用的话只能从各个房间里慢慢找了。
这并不是什么惩罚，只是她作为女仆应尽的责任罢了，只不过某人可能会难受一些。
很快，衣柜就再次被腾了出来，剩下最后几个大箱子。以清理的名义，爱丽丝将其打开，发现原先的那些衣服都被整整齐齐叠了起来，放在了这些盒子里面。
这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把柜子擦干净后将这些衣服重新挂了回回去。
挂满后还剩下最后一个黑色的铁盒子，爱丽丝一视同仁地打开，可见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却有些愣神，半晌后才回过神。
她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原来，都还留着呀。”
里面存放着她送给缪的生日礼物，是几件装饰品，并不贵重。
平时缪都没有戴过以至于她以为这些东西已经被丢掉了。没想到竟然都完完整整地放在了这个盒子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袋子，里面方方正正地放了一些类似卡片的东西，爱丽丝打开一看，是一堆相片，看见内容后顿时就脸红了。
倒不是什么露骨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她平时的模样，有板着脸的，有笑着的，甚至还有她睡觉时候的憨样。
小姐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威尔伦相机已经被发明出来很久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块头很大的，很笨重，也很显眼，用来拍的时候肯定会被注意到。
可这些照片拍摄的时候她却完全没有察觉，这让她很疑惑。
差点忘了，自己家小姐本身就是个大发明家，好像前两年她就造出来了一个小方盒，说是什么叫“数码相机”。
她当时见过的相机都是大块头，第一次见到小盒子大小的相机时候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那叫数码相机的东西效果比平时那些贵族用的大号相机都好多了。
这些照片了里面的她比平时自己从镜子里见着的都好看得多。
“看来下次睡觉的时候得把门锁好了。”爱丽丝有些羞涩地捂住了脸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明显，显然是挺高兴的。
将一张张照片“检查”完后，爱丽丝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连同那些饰品都放了回去，装回盒子里。
心情一下就好多了，连先前的不愉快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将屋内的灯光好，轻轻地退出了房间，带上门。
带着愉悦的心情，爱丽丝在走廊轻声哼着歌，渐渐地又起了舞，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底楼的大厅。
轻打响指，角落地留声机便响了起来，她跳得更加地欢快，带着灵动、优雅，那翩翩的舞姿与那些名门里的千金们都不遑多让。
“前段时间小姐似乎让自己和她一起回王都。”爱丽丝一边舞动一边想。
“似乎也不是不行。”
她在心底暗暗地做了决定。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动静，优美的音乐与舞步戛然而止。
爱丽丝也一瞬间就变回了平日里端庄的样子。
雷鸣声骤起，门被重重地推开了，雨水顺势从屋外一股脑地打了进来。
一道高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表情被兜帽遮掩，身后是雷光交织的天空。
“谁？”爱丽丝顿时警惕起来。
“我。”
苍老低沉的嗓音让爱丽丝放下了戒备，但还不等爱丽丝有什么反应，对方就如同风一般地从她身边掠过，连残影都没留下。
她望过去，门没有关上，雨水依旧不停地打进来。
匆忙的杰德没有留下任何解释，但爱丽丝已经看见了她理由。
她的瞳孔陡然间一缩，难以置信刹那间覆盖了她的面容。
“怎么会。”爱丽丝望着杰德离开的方向，低声喃喃。
名为恐惧的一种情绪开始在她的内心中蔓延。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打开门的雨水已经将她裙角的一侧淋湿。
不会看错的，她不可能会看错！
被杰德老爷护在怀中，那个奄奄一息的人，不正是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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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