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都是装的
第99章 都是装的
关于江晔和陆瑶的对话,宋慕秋只听了一半便回去了。
结果已然显而易见,不需要她再看下去,之后只需要关注那对母女又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继续防范着就好。
一想到江晔把陆瑶甩了,她这一晚的睡眠都好了起来,第二天醒来,精神难得好,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趁着清晨太阳还不毒,她准备下楼到小花园里走一走,可刚出门,她便看到了颓废的坐在一旁地上的周栩。
“你这是?”
宋慕秋赶紧后退半步怕踢到他。
周栩身上的衣服和昨天一样,头发也乱糟糟的,青色胡茬很明显,眼下也有疲惫的痕迹,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
“你不会是在这儿坐了一夜吧?”她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周栩腿麻,起身时踉跄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站起来,又顺势趴在了宋慕秋的身上,故意抱住了她。
被圈得喘不过来气,宋慕秋用力将人往外推。
“周栩,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啊!”
不好太用力,她手上还有伤,便更挣脱不开了。
“小秋,为什么要回去找他,是我不够好吗?别去,好不好?小秋……”
连声线都是颓废的,令人心生怜悯。
三年来,他的情感第一次这样外露。
宋慕秋有些不知所措,愧疚感丛生,令她不敢盲目抗拒他的触碰。
就这样沉默的被他抱着,她不反抗,直到他自己冷静下来,缓慢松开了她,后退到彼此的安全距离。
注意到他眼里的失落,宋慕秋张张嘴,想安慰,却无从说起。
她就是那个让他伤心的罪魁祸首啊,又能安抚什么呢?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她欲转身进去,却被他用力拉回了走廊。
“怎么?吃回头草还有隐情?不告诉我,是怕失去我这个备胎,以后什么都捞不到吗?”
从失落变成针锋相对,恼羞成怒的周栩开始不顾及嘴里的话是否伤人,甚至故意说得难听些,似乎要通过这种让她难堪的方式为自己挽回一点余地。
“周栩,你正在气头上,这样我们没法交流,还是先冷静吧。”
将人推开,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还是维持着体面。
她冷处理的态度却让周栩马上意识到了错误,立刻开始道歉。
“对不起,小秋,是我说错话了,我的错,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就是……”
太喜欢你了。
最后这五个字他说不出口。
如今再去告白,只会让他像个小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怪你,只是这件事情真不像你看到的这样。”
两人都开始理解对方,周栩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追问:“好,那你现在就解释给我听,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
退而求其次,就算做不成恋人,他也不想失去朋友这个身份。
往两边走廊观察一周,宋慕秋拉着她往电梯处走:“下去说吧,正好晒晒太阳。”
谁也不知道江晔会什么时候来,和周栩在病房里说这件事是危险行为。
来到小花园的一条长椅上,周栩先行坐下,宋慕秋掂量了几秒,刻意离他远了些。
“说吧,除非你告诉我你忘不了他,其他理由我大概都能接受。”自嘲的笑了笑,他打趣她,也是在讽刺自己。
“我找江晔复合,只是想报复陆瑶罢了,她那样对我的女儿,我也要让她失去最珍视的东西,这样才算公平。”
内心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可周栩偏偏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不认为宋慕秋是一个可以为了复仇牺牲到这个地步的人。
身边人投来震惊的目光,宋慕秋低着头不说话。
那一句话已经足够解释一切,再多说,也没有意思了。
“所以,你不恶心吗?”
半晌,周栩问出这个问题。
愣了愣,她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江晔。
当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答案同样震惊到了她自己。
好像,并没有那么抗拒。
又或者,那些亲密的吻本就是她在主动,是带着目的性的,只要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算辜负。
“我成功了,不是吗?”她扯开话题,将昨晚的胜利成果告知于他:“江晔已经和陆瑶说了分手,陆瑶假怀孕的伎俩也被拆穿,比起我委身于他的难过,我收获到的快乐更多。”
“那你打算怎么脱身?其实只要你想,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帮你,就算我父母一直在反对,但我可以不管他们。”
“我不能!”她打断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违抗家里,那样我会受不了。就让我自己试试吧,反正我是个三年前就该死了的人,就算是下地狱,也让我自己尝试一次。”
她的坚定让周栩无话可说。
两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周栩,我们是朋友,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所以不要再让我更愧疚好吗?我们的关系,就停留在亲密的疏离状态。”
思来想去,她戳破了这一点。
“不需要,既然你一意孤行,又何必劝我,咱们俩说白了都是一样,为情所困,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喜欢你了?”
周栩起身,心中突然想开,又或者是现在对他来说,除了退步无路可走。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但我不会允许你和江晔假戏真做。”
蹲下身,他抬头仰视宋慕秋,让两个人的实现交汇。
“答应我,再怎么样,也别迷失现在的你,好吗?”
“嗯。”
点头答应。
周栩没说更多,他沿着小路离开,只留给她落寞的背影。
只有宋慕秋自己知道,答应他不过也是在安慰他罢了。
她也从来没喜欢过现在的自己。
从过去的某一个时间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能报仇也不错。
抬头望着越来越刺眼的阳光,她将自己眼里的泪归结于此。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听到了他们交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