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此时的袁绍,与刘逸还当真有几分情谊。
曹操笑道:
“等本初兄当三公的时候,咱们都成老头子了吧?
也不知今日一别,何时能与景逸再相见。
我倒是羡慕周异老弟,能跟景逸一同入川。”
周异与刘逸交厚,刘逸得了益州牧之职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周异与自己一同入川。
刘逸如此盛情,周异自然是答应了。
周异笑着对曹操等人解释道:
“景逸贤弟哪是为了请我入川,分明是看上了周瑜那小子!”
周瑜是周异之子,今年十岁,聪慧无比。
刘逸把他收在身边,让郭嘉、戏志才教导周瑜谋略,自己则亲自传授周瑜武技。
周瑜小小年纪,就已经展露出文武双全的天才天赋。
袁绍感慨道:
“你家周瑜确实聪慧,我那几个儿子…
唉,不提也罢。”
众人又饮了几壶酒,诉说离别之情。
这期间不时有文人墨客登诵才阁赋诗,曹操见状笑道:
“这诵才阁还是醉仙楼为景逸贤弟而设的,现在已然成了天下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袁绍也笑着附和道:
“当年贤弟在醉仙楼留了一首《侠客行》,已成为醉仙楼的镇店之宝。
如今离别在即,何不再赋诗一首?”
一听袁绍要让刘逸写诗,曹操来了精神,大笑道:
“对对对!
贤弟得留一首诗,否则便不许走!”
“也罢,既然几位兄长都让我作诗,那我便姑且一试。”
刘逸推窗踏在露台上,站在高楼远眺京城盛景。
时至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使得天边浮云变得暗黄。
雪花飘落,将商业街的道路染成白色,行人依旧顶风冒雪在街上奔走。
正如天边一排大雁冒雪南飞。
刘逸抬起手,双目微闭,朗声诵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首诗出自高适的《别董大二首》,刘逸只拿了上半首诵来。
至于后面半首,倒是与此时的气氛不太应景。
曹操抚掌大笑道:
“好!景逸兄大才!
今日有此佳作,也不枉吾等送你一遭。
这首诗留在诵才阁上,又要名垂青史了!
也不知为兄何时能作出这样的好诗。”
刘逸对曹操道:
“孟德兄才华不逊于我,假以时日,一定会写出千古佳作。”
袁绍问道:
“贤弟此诗何名?”
“今日离别,诗名便为《别本初孟德贤兄》。”
刘逸说着端起酒杯,看着曹操和袁绍道:
“两位兄长的情谊,我刘逸铭记在心。
孟德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将来天下定有孟德兄一席之地。
本初兄‘名满天下,一方豪雄’,吾便静候本初兄名满天下之时。”
刘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诸位,我们来日峰顶相见。”
刘逸说罢,对众人一抱拳,飘然离去。
望着刘逸下楼的背影,袁绍感慨道:
“景逸贤弟,真乃当世人杰,大汉第一潇洒之人!
与之相交,如饮美酒啊!
没想到最后离别之际,他连许劭先生给我们的批言都记得。
对了,刘逸贤弟的批言是什么来着?”
曹操轻叹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景逸贤弟此去益州,怕是要乘风云而起了…”
袁府,书房。
袁绍酒罢回府,得父亲袁逢召见。
袁逢将一卷书放在身后书架上,问道:
“本初今日出府,可是去送别刘逸了?”
袁绍点点头,说道:
“景逸贤弟天纵奇才,舍了卫将军的职位去益州,着实让人惋惜。”
袁逢沉声道:
“本初与何人交好,为父本不该多问。
不过你是我袁家年轻一代领军人物,一言一行也都代表着袁家。
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成为朋友的。”
袁绍疑惑道:
“儿子与景逸贤弟相交,可有什么不妥吗?”
袁逢对袁绍道:
“世人皆因利而聚,利尽则散。
刘逸是皇帝的死忠,要帮着皇帝打压世家,维护皇权。
而我袁家四世三公,乃天下世家之首,要维护门生故吏的利益。
本初交好刘逸,可能会让我袁家故吏离心,得不偿失。”
袁绍追问道:
“可是父亲位高权重,乃是天子倚重之臣。
天子难道会打压我们袁家吗?”
“何止打压…”
袁逢摇头叹道:
“如今我袁家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只能向前走。”
袁逢拍了拍袁绍的肩膀,说道: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权力是真的。
只要我们袁家手中的权力足够大,即便是皇帝也无法撼动我们。”
袁逢说罢,转身走出了书房。
袁绍一人留在书房中,琢磨着父亲刚才的话。
“只有权力…才是真的?”
袁逢的话,袁绍还不太懂,可若是刘逸在此,定能理解袁逢的用意。
袁家四世三公,天下到处都有袁氏的党羽,天子对袁家是既用又防。
这种情况,和曹魏后期的司马氏有些相似。
袁逢、袁隗就像是老成持重的司马懿,大将军何进就如同蠢笨的曹爽。
刘宏在位的时候还能压得住袁家,倘若刘宏哪天不在了,那么天下一定会因袁氏而乱。
刘逸离开京城之后,带着家眷与一众心腹前往成都。
除了心腹文武外,还有二百剑客与三百天下会精英弟子随行,沿途护卫。
刘逸所乘坐的马车,是天下会精心打造的远行车,马车之中应有尽有,和后世的超豪华房车比较类似。
刘逸坐在车内,与貂蝉、童雨品茶聊天,旅途倒也不太烦闷。
刘逸浅饮一口茶水,对两位佳人说道:
“蜀道实在颠簸,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们了。”
貂蝉取来一块糕点给刘逸,笑着说道:
“有景逸大哥和雨姐姐陪着,一点都不觉得苦。”
童雨对貂蝉打趣道: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之后,很快就是师兄和蝉儿的婚期。
蝉儿是不是要改口叫夫君了?”
貂蝉对童雨笑道:
“雨姐姐总拿我开玩笑,我倒盼着那一天快些到。
那样姐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几人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动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