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聂文豪的病因
药汤送来的时间刚好,李宸不再迟疑,将药汤小心翼翼地喂入聂老爷子的口中,考虑到老者还未恢复意识,不能自觉地吞咽,李宸轻抚着老人的脖颈,让汤液缓慢地流入到老人体内,避免呛咽后呕吐出来,毕竟此等天材地宝极其珍贵。
药汤喝到一半之时,床上的老者突然身体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李宸急忙停止了喂药的动作,将老人平放在床上。随着一声轻咳,老者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四处游离,最终视线停留于一点,好像他的思绪正一点点地被拉回现实。
聂政勋见到老者睁开了双眼,红着眼睛赶到床侧,轻声地呼唤着“爸,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还未等聂政勋说出第二句话,反应过来的聂政功也挤到床前,因为李宸坐于床的一侧,所以聂政功只能跑到聂政勋同侧,并用身体将聂政勋挤到一边,情绪激动地嚎啕大哭:“父亲啊!你可醒过来了,你可不能走在我的前面啊!如果你要先走了,我一人又怎担得起,这聂家的重任啊!”
李宸看着装腔作势的聂政功,心生厌恶地说道:“行啦,老人家死不了,你别在这瞎哭丧了,还是省下眼泪,留着为你孙子用吧!”
被李宸提醒后,聂政功才猛然想起,他的孙子此刻也有生命之危,见识过李宸神乎其技的医术,聂政功不敢再质疑,李宸当初为聂文豪做出的诊断,急忙起身,对李宸谦恭地说:“这位……小神医,你既然能救我的父亲,那也一定能救我的孙子,请你不计前嫌,出手救救我的孙子吧!”
聂文豪也如梦初醒般地滚爬到李宸面前,抱着李宸的腿,说道:“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呀,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救我一命!”
其实今天,聂政功带着聂文豪赶往聂家祖宅,并不是为了看望聂老爷子,也不是为了为难李宸和于弘霖,更不是想在聂政勋的面前耀武扬威,而是聂文豪发现他的身体出现诸多不适,于是便让爷爷聂政功出面,请葛方舟为他治病。
其实聂文豪是葛方舟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身体如有不适,直接找葛方舟即可。但是因为中午发生的不愉快,聂文豪生怕葛方舟会对他心存不满,不愿出手为他治病,所以聂文豪匆忙回家,拉着聂政功随他前往祖宅,劝说葛方舟为其治病。
葛方舟并不知道,先前聂政公和聂文豪对李宸的无礼傲慢,现在两人同时向李宸求助,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宸并没有理睬这祖孙二人,而是向葛方舟解释道:“刚才你去熬药期间,这位祖孙俩来到了这里,不由分说,便要阻止我为聂老年爷子治病,我见这位聂家公子身患重疾,很可能就此一命呜呼,所以就直言相告了。”
李宸简述了聂政功祖孙两人阻他治病救人的过程,但深知聂政功的为人,也见过中午时聂文豪的跋扈,葛方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这祖孙二人已经得罪了李宸,不过身为医生,他更是好奇,聂文豪到底患了什么病?
虽然问着李宸,但是葛方舟还是仔细地望向聂文豪,试图通过望诊,了解聂文豪的病征,但除了察觉到聂文豪面色苍白,气血有亏外,并未发现其他不妥。
李宸现场教学,指着聂文豪,向葛方舟认真地讲解道:“望、闻、问、切是中医四诊,相互运用得当,可以清楚地了解病人的病情病因,古代的名医大家更有些通过望诊,便能了解病人病情的能力。
你看他眼睛微凸,神情恍惚,面色暗沉,唇色暗红,而此时屋内的温度适宜,但他额头已有虚汗,这些表象都充分说明了他阴经受损有虚,而行走间,脚步轻浮,站立时,双腿无力,所以我推断纵欲过度的可能性最大。”
葛方舟按照李宸的方法,在内心印证以后,发现确实如李宸所说,但仍有不解地说道,“纵然是纵欲过度,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啊。”
“葛老,你就有所不知,”李宸说道。“黄帝内经中有明确的记载着面色与五脏精气的关系,面部五色,是五脏的精气在外部所表现出来的光华。
赤色应像用白色缎子裹着朱砂一样鲜艳明润,而不是像赭石那样色红,却又枯槁; 白色应像白而有光泽的鹅毛,而不是像白而灰暗的食盐; 青色应像青而莹润的碧玉,而不像青而沉暗的靛青;黄色应像丝绸包裹的雄黄,黄而明润,而不像黄而焦枯无华的黄土; 黑色应偈黑而光润的重漆,不应像黑而枯暗的碳。
如果五脏真色暴露于外,且无光泽,那是五脏真气外脱之象,即表明此人寿命将要结束。
葛老你看,聂公子的面色青黑,枯暗无华,完全无润泽之色,已有五脏真气外脱之状,所以我断定聂公子近日将会暴毙身亡。”
听完李宸的解说,葛方舟恍然大悟,面带怒气地对着聂文豪说道:“你这孩子,你已经把聂家的祖训都给忘记了吗?中午吃饭时我就见你嚣张跋扈。一副二世祖的样子。等你太爷爷醒来,看他如何惩戒于你!”
聂文豪见葛方舟动怒,连忙解释道:“葛爷爷,你可一定要帮助我呀。现在只有你,哦不,还有这位神医可以帮我,只要你们能救我,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聂政功见状,随其向着两人请求道:“是我管教不严,还请两位出手相救,聂文豪是我聂家这一代唯一的独子,他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要不然我聂家就断了香火。”
聂政勋也忙助言道:“李神医,文豪虽是顽劣但终是我聂家骨肉,还请你出手救我侄子一命!”
葛方舟虽仍有怒气,但他知道聂文豪对聂家传承的重要性,于是怒其不争地对聂文豪说道:“你本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葛方舟的责问,聂文豪哪敢隐瞒,马上便将事实的经过告诉了众人。
原来最近聂、陈两家走动较近,陈家了解聂政功有成为聂家主事人的想法,所以推波助澜,希望聂政功掌管聂家之后,可以依靠聂家的声望,助陈家拓展在省城的势力。
两家长辈间不方便直接接触,便交由后辈相互结交,后辈间存在的利益关系较少,更多的是吃喝玩乐,不容易惹起争端,于是陈家的陈浩,便开始带着聂文豪在省城里吃喝玩乐,甚至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聂文豪从小家教甚严,从未接触过异性,但在陈浩的生拉硬拽下,聂文豪初尝禁果,至此便沉迷温柔乡,一发不可收拾,甚至为了让聂文豪驰骋床榻,陈浩更是搞到一些壮阳秘方,助其金枪不倒,夜夜承欢。
于是聂文豪便开始了没有节制地纵欲的生活,时间并不长,仅仅月余,过度的放纵,让聂文豪身体每况愈下,直到最近开始尿血,才让他有些害怕,于是希望葛方舟能为他治疗。
听完聂文豪的叙述,葛方舟气不打一处来,气恼地说。“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聂家祖上的规矩难道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现在的你,如何撑起聂家的未来?”
此时不仅聂文豪无言以对,一旁的聂政功也羞红了老脸。
但说归说,骂归骂,葛方舟也不希望聂家断了香火,于是歉意地向李宸说道:“小师傅,文豪呢,确实顽劣!但终是聂家的独苗,如果你能出手相救的话,还望你看在我的薄面,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