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药堂见闻
两位武者教习不是时刻待在演武场的，他们会轮流待上半个时辰左右，为外姓弟子解答困惑。
这个时间段内，真正演练的时间并不多。
等他们走后，自己再使用原本炉火纯青的武学造诣演练黑虎六式。
炉火纯青的黑虎六式，运劲运力的诀窍多体现在身体肌肉和呼吸上，并非一味加大力气和声势，所以不担心别的外姓弟子能看出来。
他们没这眼力劲儿！
说起来，最近好像的确有人在注意自己的举动，这是陈岩有心算无心下发现的。
黄冶，沈家护院。沈家府邸护院这类工作，是外姓弟子心仪的，仅次于做嫡系弟子的随从。
因为安全，城内很少有人会不长眼来惹沈家。
护院只要不得罪高层，被安排为临时护卫外出执行任务，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黄冶有时会在公众区域看向自己，不止一次。可自己一个外姓弟子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又不是美女。
虽然不完全确定，但八成是严执事的眼线！
好在这不是什么密切监视，只是大致搞清楚自己的动向，护院再清闲，也有自己的职务。
估计严执事也没告诉他太多。
一个月……
两个月……
四个月……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连几个月，陈岩都是在按部就班地习练黑虎六式。
每月领取自己的药材份额，泡药浴和服用气血散。
炉火纯青的黑虎六式武学经验引导下，气血和筋骨的强度在不断提升，终于接近了锻体有成的标准。
筋骨齐鸣，气血如汞，力举千斤。
陈岩在私下演练黑虎六式时，隐隐有虎豹雷音之声。招式施展间，浓郁的气血运转自如。
千斤石锁虽然无法举过头顶，却已经能平稳地举到腰间。
外姓弟子演武场的气运似乎已经耗尽了，在贡献了两个月的气运值之后，造化古镜就已经无法在此地收集到气运值了。
之后的时间，陈岩跑到药堂后院做临时帮工。
外姓弟子每个月是有几天歇息时间的，他们一般会各回各家，像陈岩这类孤儿，会选择上街闲逛玩耍。
教习有告诫众人，不能去花街、勾栏等地，怕坏了身子，影响练武进度。
当然，听与不听就看个人了。
药堂后院的临时帮工并没有多少人，因为每个月就几天歇息时间，几个月的工钱加起来还没二两银子。
但陈岩本就不是冲着银子去的。
药堂每个时辰能给造化古镜带来8点气运值，帮工的时间内，一天能呆6个时辰。
在外姓弟子演武场的气运耗尽后，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自己恨不得能一直待在这儿。
药堂临时帮工上手很容易。无非是拆卸重物，清洗药物、初次分拣等体力活。
在陈岩有意之下，还学到一些药理知识。
例如常见的药材药性，药草特征等，不是什么高深的知识。陈岩特别关注了毒药，和致人乏力、昏迷的药。
据一个同样是临时帮工的张姓弟子所说，有些毒药朝廷军队也会用到。
“虽然他们箭矢上一般都是涂金汁，但也有精兵营在丛林厮杀的情况，没有谁会往自己贴身武器上涂金汁……”
张姓弟子跟陈岩大谈特谈，还无意中提到有家族帮忙“造反”的事情。
“造反？谁要造反？”
张姓弟子瞅了瞅四周，在陈岩耳边说到：
“我也是从我舅舅那里得到的消息，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啊……”
原来是跟沈家有商业往来的一个家族，顾家。顾家在广川城，离景安城有不少距离。
听闻他们为梁元王提供货物，其中不乏兵营紧缺物资。虽然没有军用器械，但也够大胆了。
而在不少人看来，梁元王一直有动作。
不过，有动作的也不止他一人，大梁王朝的情况明眼人都清楚。
连眼前这个外姓弟子都能得到消息。
这些年不是没有义军造反，但规模都不大。一旦梁元王这类人掀旗造反，动乱波及范围绝对不小。
前身陈小六单是因为匪患就成了孤儿，想要在这种兵戈渐起、妖邪怪异横生的乱世活下去，实力是最重要的。
看着药堂附近来往说笑、男女成群的嫡系子弟，陈岩心中有感：
形势朝更夕改，大势之下，沈家这种大家族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自己一个外姓弟子，能倚靠的只有自身的武道修为。
……
这天，外姓弟子演武场上，两个教习在和众人训话。
“三个月后，就是你们初次出任务的时候。好消息是，很多人以后会发现，这次任务的难度是最低的。”
说话的是杨教习。
还没等众人高兴，教习又接着说：
“坏消息是，初次出任务的伤亡率是最高的，每一批外姓弟子都不例外。”
底下一片哗然，众多外姓弟子议论纷纷。
陈岩默默地沟通着体内的造化古镜。
四任镜主：陈岩
寿命：65年（剩余51年）
体质：无
运道：命途多舛（灰）
气运值：1710
自己离锻体有成最多还需要半个月时间，接下来该显化什么功法呢？
已经有好几个外姓弟子开始内功心法的修炼了，杨武就在其列。
几个月的时间，赶上两三年的进度，陈岩已经很满足了。
半个月后，自己绝对是平庸资质弟子中，第一个达到锻体有成的。
那时候，就得向教习请教《铁狼劲》或《狂牛劲》，但陈岩不打算这么做。
太明显了！
“第一”这种名头必然会受到关注，平庸资质中的第一也是第一。
但是，近在眼前的任务也是事实，担任职务前有两次外出任务。
外面的凶险陈岩是知道的，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能耽误修炼进度，必须尽快加强实力。
陈岩决定，到时候，直接用造化古镜显化功法。
《混元诀》暂时不行。
两年多后，挑选担任的职务时，教习会对外姓弟子的功力进行检验，现在修习肯定会被发现。
运转内息时，功力可以隐瞒。但功法特性，是骗不过两位教习的，他们同样也修炼这两门内功。
除非自己想离开沈家。
否则只能先在《铁狼劲》和《狂牛劲》中选择，等学艺时间结束后，自己再转修《混元诀》。
到学艺时间结束，外姓弟子也从来没有打通完十二正经的，更别说奇经八脉了。
大多数三四十岁的护卫也才打通奇经八脉中的两三条，很少有机会接触《混元诀》这类等级的武学。
自己到时候就算是龙游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