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姐,你弄的我好疼
白芝闻言下意识惊呼了一声:“三少爷怎会中毒?明明奴婢一直看着他的。”
南夏也觉得奇怪,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那日在接南祈云上马车前,他跟过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去过布庄。
那时南夏并未找到他,也不清楚他跟那男子是什么关系,思来想去,他最有可能就是在这段时日被下了毒。
南夏按下心中翻涌不断的猜测,看向那太医问道:“那太医可知三少爷中的是什么毒?”
虽然南夏在医术上也颇有建树,但毕竟她的眼界没太医这么高,对这些毒知道的自然也就不多。
而白芝请来的这个太医明显是个老江湖了,果不其然,只见他笃定地断定:“贵府三少爷唇下青黑,高热不退,且我方才看过了他后背上还起了红疹。”
“若所估不错,三少爷中的正是西域的一种名为三日醉的奇毒。这是种慢性毒,从中毒到发作需要半日左右,但一旦发作起来,便蔓延奇快,且在凤溪国内寻不到解毒之法。”
当南夏听闻这又是跟西域有关时,眉头蹙得更紧了。
似乎从南祈云的身份有疑点开始,事事就总是离不开这西域。
她还没说什么,太医就朝主仆三人拱了拱手,叹气道:“我是解不了这毒,事已至此,也只有请贵府尽快商议后事了。”
说完太医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白芝想出去把人拦下,南夏却制止了她,“送太医出府吧,尽量不要引起人的注意,尤其是不要让大夫人知道。”
南祈云在这个节骨眼上中了毒,要是被孙氏知道了,难保她不会趁机下手,她可是一直虎视眈眈地想要三房的那几间铺子。
白芝微微一愣,随后也明白了南夏这么交代的苦心,改送太医出府了。
“竹织你让人把守着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南夏又吩咐竹织。
竹织也出去了,这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南夏跟南祈云两人。
南夏先是上前摸了摸南祈云的脉,发觉他脉搏的跳动比寻常时要快许多,她顿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果断用针封住他几个气血穴道。
这样一来,多多少少也能延缓毒性蔓延。
南祈云的呼吸果然很快平缓了下来。
只是南夏并未为此感到多少轻松,反而是更为沉重了。太医方才所说拿毒,她连听都只是第一次听,根本不知道解药怎么找,而中了毒没有解药,纵使能延缓也只能让南祈云慢点死罢了,并无作用。
南夏就这样焦心了整整一日,期间她不放弃地做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努力。
天色渐晚的时候,许是整日没听见南夏的消息,老夫人院中差了许嬷嬷来过问。
许嬷嬷来到浣水居外,见里里外外都有丫鬟堵着门,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到竹织面前问:“郡主为何让你们把守院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竹织面对见多识广的许嬷嬷,虽一早打好了腹稿,却还是难免紧张,“许嬷嬷,我家郡主身子有些不适。”
“方才已经请太医瞧过了,不算什么大病,只是怕过了病气也怕人打扰,所以让奴婢暂锁院子一日。”
这样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许嬷嬷心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哪不太对。
她按下心里的疑窦,面色关切地询问:“郡主生了何病?”
“若是需要东西的话,我这就去回禀老夫人,叫人立即送来。”
说着,许嬷嬷朝着屋内探了探头。
竹织连忙摆手道:“不必劳烦老夫人了,郡主向来喜欢在院子里晾晒药材,药是不缺的,这嬷嬷应该多少也清楚些。”
许嬷嬷点点头,彻底打消了最后的那点怀疑,“你说得也对,那我便这么去回禀老夫人了。若郡主病好,也别忘了让她去看看老夫人,老夫人很是挂念她。”
目送着许嬷嬷苍老的身影走远后,竹织才敢呼气,还顺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喃喃道:“许嬷嬷还真是不好糊弄。”
好在的是此事并未传到大夫人那去,南夏才得了点清闲功夫,可以尽心地照看南祈云。
夜幕完全笼罩院落的时候,南祈云悠悠醒转了。但是刚醒过来,他就捂着腹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那副苍白脆弱的样子,竟让南夏晃神,仿佛看到了当初弥留之际的郝氏。
这种既视感让南夏心里头发慌,她忙上前扶住了南祈云,“难受就不要强撑着起来了,躺着说吧。”
南祈云还没养结实的身子看起来依旧瘦小,小小一个靠在她怀里,像是个破破烂烂的稻草人。
南祈云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过来,抬起眼虚弱地看着南夏,“大姐,你一直都在这里吗?我睡得迷迷糊糊时,还以为看到了我娘亲,原来是你在我身旁。”
南夏心中闷痛,抱他抱得更紧了。
感受到身前人传来的力道,南祈云轻拍了拍她手,“大姐你勒的我好疼。”
南夏分明也没用多大力道,可她还是放开了南祈云,她知道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
“祁云你告诉我,你昨日跟何人去了那家布庄?”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南祈云。
南夏本是想延后再过问此事的,只是南祈云眼下中毒,她不得不问清楚那日发生了何事,她得知道南祈云是如何中毒的。
南夏的眸光灼灼如火,南祈云不敢直视,像怕被烫伤般移开了视线,“大姐问这个做什么,那日我就是独自去的布庄,并未见什么你说的人。”
“事到如今三少爷您就别不认了。”白芝有点看不下去地说:“那日我跟小姐在马车上都看到了,您就是跟着一个头上包布的男人走进那布庄的。”
被白芝当场拆穿的南祈云,就没说谎的必要了。
他讷讷地看了眼南夏,“大姐,你都知道了。”
南夏并没有揪着他隐瞒的事不放,而是跟他说:“那人行迹古怪,打扮又像西域中人,你必须得告知我他是谁。”
南祈云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