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堂会审
老夫人扫了眼这闯进来的小厮,多少有些被扫了兴致,只是他口中所说的大事,又不能不管。
她只好抓着南夏说:“那夏夏,你跟祖母过去看看吧。”
“好。”南夏乖乖应下。
面上丝毫看不出,对此事了如指掌的感觉。
他们到的时候,南泯山刚发泄过一波,现在正指着孙氏大声地质问道:“你说这件事跟你们无关,那草人为何会在南水瑶的院子里?”
南夏远远望去,见孙氏被问得一顿。
这时,她的手被人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
南夏满脸含笑地扭过头,“祖母。”
杨氏颤巍巍地指着前院的方向,对身旁的其他人说:“你们赶紧把我抬进去看看呀。”
南夏给许嬷嬷交换了个眼神,她从老夫人身边退下,许嬷嬷顶上。
这样就变成许嬷嬷扶着老夫人,而她跟在后面了,不算太起眼。
“老夫人到。”随着一声嘹亮的喊话。
杨氏陡然出现在了南泯山等人的视线中,同时出现的还有南夏。不过多数人看的都是杨氏,并非她,她混在其中的存在感本该被降到最低。
只是南夏在前行过程中,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视线在自己身上纠缠,满是不甘和怨恨。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这道视线。
南泯山的脸色在看见老夫人后,才稍稍缓和些许,但还是异常地难看,“老夫人,您来了。”
杨氏皱眉,指着院子里站满的人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是要搞三堂会审不成。”
南泯山沉着脸没说话。
这种事他连说都忌讳开口,更加想不明白,孙氏他们是怎么敢顶着禁令弄这玩意的。
见他不吭声,杨氏的眉蹙得更深了,“你这个时辰派人把我叫过来,来了却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您别动怒。”徐氏连忙谄笑道:“侯爷不说,只是因为犯忌讳,且这件事又正好牵扯大房,不好决断。”
老夫人的眉肉眼可见地蹙得越来越紧。
看这阵势,孙氏这回闹得动静不小。
孙氏见状横了徐氏一眼,语调冰冷,“二夫人在这含沙射影谁呢?”
“明明都还未查清的事,怎么就能认定是瑶瑶所为了。”
徐氏掩唇微微一笑,“是我莽撞了。”
她边说着边看向南水瑶,颇有几分故意道:“水瑶,二婶只是一时心切,没有认定你的意思。我们都相信,这草人不是你做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南水瑶唇线抿得直直,其中有多少愤恨,只有她清楚,“二婶说笑了,水瑶哪敢责怪您。”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笑脸,徐氏心里面别提有多解气了。
平时这南水瑶仗着孙氏趾高气昂,把她两个女儿当丫鬟使唤。现在轮到自个儿没脸了,真是好看得紧。
她们的谈话传到杨氏耳里。
后者当即变了脸色,“什么草人?”
还没等徐氏说,南夏忽然一声尖叫,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害怕地指着一个丫鬟手里的草人,脸色苍白,“祖母,这是什么?”
老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是脸色一变。
她呵斥那名丫鬟,“这种东西是拿来的?赶快拿去烧了。”
“老夫人,只怕现在还不能烧了。这草人是下人从水瑶的院子里挖出来的。”徐氏轻声打断。
老夫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了南水瑶身上,锐利无比,“水瑶,是你二婶说的这样吗?”
南水瑶脸色刷的一白,跪在地上,声音拉扯出几分哭腔,“祖母,孙女不知啊。这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
南从云也帮她说话,“是啊,祖母,瑶瑶的脾性您是了解的。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搞来这种阴损玩意?”
他说着飞快扫了南夏一眼,“倒是南夏。前几日门房还来说,她外出了一趟,也没人知她去干嘛了。”
他一说完,周围的视线又唰唰地转向了南夏。
杨氏面露迟疑地问:“夏夏,你这两日出去过?现在外面在闹疫病,你出去做什么。”
众目睽睽下,南夏从容不迫地回道:“是这样的,祖母。我是瞧着府里的库房没多少药材了,所以才想着出去添置些。”
她说着露出些许惭愧的表情,“是孙女用得药材太快了,府里都供应不上。”
南舞儿向来看不惯南夏,听到这阴阳怪气地接了句:“亏你还知道这些。不过就是得了个郡主的头衔,瞧给嘚瑟的。”
“府上的库房,都快变成你一个人的了。”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谁知杨氏横了她一眼,不悦道:“夏夏那是为我熬药,难不成你想看我这把老骨头活活病死?”
这话说得是有些夸张。可也恰恰能表明出,杨氏多么护着南夏。
徐氏给南莹莹使了个眼神,让她赶紧拉她妹妹下去。
又站出来打圆场,“舞儿就是时常说话不过脑子,但她没有恶意的。南夏,你这个大姐可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面对徐氏笑吟吟的脸,南夏只是微微一笑,“二婶言重了。”
“我自是知道三妹妹没有恶意。”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毕竟我现在是郡主了。受陛下亲封,对我不敬就是对陛下不敬。”
“这样的话,可不要给别人听见才好。”
徐氏尴尬一笑,“是是,回去后我定然好好管教她。”
南从云恨恨地瞪了南夏一眼,不满自己的刁难竟然被她随意化解。
他接着为南水瑶辩解:“那也绝不可能是瑶瑶做的。瑶瑶心地善良,万不可能不可能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听到这的时候,南夏忍不住冷笑了下。
就是南从云口中心地善良的南水瑶,前世跟秦子晗暗度陈仓,害得她四肢尽断,含恨而亡。
不过现在南水瑶的真面目尚未暴露出来,南从云的说法倒是有几分说服力。
南泯山脸上闪过沉思,“从云说得也不无道理。若是水瑶做的,为何要将草人埋在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