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观剑
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斜，空气中的微风也逐渐越发猖獗，周科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通过树叶间的间隙望着天空。
只见天空原本几朵积云不知何时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大块的浓积云，厚重的像是沾染了浓墨的毛笔在空中划过了一大笔。
“呵...这天变得也是真快。”
周科侧身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位兄台倒是醒来的及时，再晚一些，我们二人也只能扰了兄台今日的清梦了。”
这时候周科的右手边传来一句男人的轻笑声。
周科转身向右手边弯腰作揖。
“感谢两位兄台在此替小道守着。”
“无碍，我们二人本就是要在此处休息，缘分而已。既然兄台已经醒了，那我们也该离去了，毕竟看样子这雨也快落下来了。”
这时一阵妖风袭来，将正说话的黑袍少年的斗笠吹飞出去。
正处于风向后方的周科抬手将空中的斗笠接住，顺势伸手递向黑袍少年。
“两位兄台，白天我见前方不远处应该有座亭舍，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避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到是要请兄台在前方引路了。”
斗笠之下的黑袍少年面容上的线条明显，两道剑眉如刀般锋利，鹰勾鼻，目如虎狼，一看就是手握权势的大人物。
等他们三人骑着马走到亭舍时，这场夏雨也刚刚落下。
根据亭舍前方的招牌所写，这应该是一间卖茶的铺子搭建而成，不过看着满是灰尘的样子，应该是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周科随手唤出一阵清风，将大部分的尘土吹向了亭舍之外，然后三人就地坐下。
淅淅沥沥的雨声饶有一番意味。
正当周科望着亭外的大雨出神时，那位一路默不作声的白袍少年忽然出声道：
“你是剑客。”
他使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算是吧....道家天宗周科见过两位兄台。”
周科恍惚了一下，从观雨听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然后看向坐在身旁的白袍少年。
“纵横家盖聂。”
“无门无派赵正。”
白袍少年也将头顶的斗笠拿下，露出极其冷酷的一张面容，眼神中透露着锐利的眼神，时刻笔直的身体，这些无时无刻都在表明着这个人是一个绝顶的剑客。
“盖聂....赵正....”
周科丝毫不意外他们报出的名号，两者本就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更不会为了隐瞒身份从而编一套假的说辞，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们所在的土地还是秦国之上，只是现在选择装作不知道而已。
当周科中午沉睡不久，他便感知到一个绝世剑客在他附近，只是那股剑意相当纯粹，并不带有一丝的杀意，所以他选择了继续睡个好觉。
“你的剑呢？”
盖聂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的纯粹。
“剑名湛卢。”
周科心念一动，身边泛起金色的波纹，一把古朴的长剑凭空出现在盖聂面前。
“湛卢？！”
盖聂冷酷的脸上瞬间错愣，立刻单手接过悬浮在空中的宝剑，然后猛然起身。
“唰！”
伴随着清脆的出鞘声，湛卢再次显现了它那锐利无比的剑身。
“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真的是湛卢.....没想到这把失传已久的名剑居然在道家天宗的手里。”
盖聂不断打量着手中的湛卢，片刻后，将剑退回剑鞘双手递了回去：
“多谢周兄借剑一观。”
“小事小事。”
周科接过湛卢后，湛卢在金色的波纹下消失在空中。
“盖聂手中这把无名虽是挚友所赠，但是与湛卢有些差距......”
“兄台，看看我手里这把剑吧。”
赵正出言打断了盖聂的话，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
“锵！”
周科抬手握剑，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声，一把古朴的长剑出现在周科面前。
剑锋大概宽两指，长约四尺一寸，剑身八面，大气而磅礴，玄异的云纹为剑身增加了几分韵味，好似一条苍龙藏于剑身之中，随时准备咆哮而出。
天问剑，原应出自楚国，后收藏于咸阳宫内，天下没有几人亲眼见过此剑，但是一直位属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中的第一位。
“好剑，不愧是十大名剑之首的天问，的确是好剑！”
周科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剑递了回去。
虽然他的主线任务是收集五把绝世好剑，但是因为一把剑，就出手抢夺后世的千古一帝，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值得，目前时间还挺充裕，先考虑其他的剑再说吧。
“周兄，如果我用这把天问交换你的湛卢如何？”
赵正并未接回天问，然而淡然的开口询问周科。
“比起我这把仁道之剑，这把天子之剑应该更适合你吧，你舍得和我交换？”
周科淡然的与看向他的赵正对视着。
“实不相瞒，我甚至都不算的上一名剑客，任何剑在我手中都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天子之剑这种说法源自庄周之说，在他的学说里有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三种。
天子剑，拿燕溪的石城山做剑尖，拿齐国的泰山做剑刃，拿晋国和卫国做剑脊，拿周王畿和宋国做剑环，拿韩国和魏国做剑柄;用中原以外的四境来包扎，用四季来围裹，用渤海来缠绕，用恒山来做系带;靠五行来统驭，靠刑律和德教来论断;遵循阴阳的变化而进退，遵循春秋的时令而持延，遵循秋冬的到来而运行。
这种剑，向前直刺一无阻挡，高高举起无物在上，按剑向下所向披靡，挥动起来旁若无物，向上割裂浮云，向下斩断地纪。这种剑一旦使用，可以匡正诸侯，使天下人全都归服。
故我需要的只是一把概念中的剑，而不是区区的铁器。比起我，我身边这位先生，更需要一把真正的好剑，如果不是天问与他的剑道不符，这把天问早就是他的了。”
赵正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这个交易很诱人，可是湛卢同样不适合盖兄的剑道，看样子是我的福缘未到.....”
周科无奈般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