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说的秘密（全）
裴珠泫就知道沈知渡会来这么一句，他自恋的本性她早已看透，故意等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夸我一句你会死吗？
沈知渡还不死心的说道:“看来我做得的确不错，你看你吃得多么专注。”
“是这饭太难嚼了。”裴珠泫露出笑容，“我比较喜欢吃软饭，你这饭太硬，不适合我。”
“合着你这胃是铜墙铁壁，难怪消化不良。”沈知渡死口不认输。
两人经常斗嘴的事实早在群里传遍了，不过崔椰娜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闪闪发亮的眼神里无一不是看戏的笑意。
午饭过后，沈知渡收拾好现场，对裴珠泫等人说道:“觉得累的话可以先到车上躺一会，下午带你们去看歌谣祭。”
“好耶！”昨天看到沈知渡发的一连窜漂亮照片，崔椰娜、吴海媛、安宥真都觉得很有趣，特别想去樱花之城游玩。
比起兴奋的三人组，张元英与裴珠泫两人属于养精蓄锐型，问沈知渡拿了车钥匙，先一步返回车上休息。
沈知渡嘱咐三人一句注意安全后，独自悠闲的在老人院里散步。
午后阳光温暖，他走走停停，有时坐在枫树下的长条椅上，看着火红的枫叶与自己悠长的影子，享受岁月静好的恬然，有时站在老旧的大楼前，注视时光的痕迹，翻阅那些挂在大墙上的旧照片，感受迎面扑来的沧桑气息。
一个小时悄然流逝，沈知渡意外发现其中一栋大楼里，还有一间宽敞的钢琴房，虽然老人院闭院了一段时间，但钢琴被保存得很好，有用专门的护具包裹。
他打开窗帘，阳光洒来金光，大片大片的浇在房间里，明媚的光照射在钢琴的黑白键上，仿佛一卷写尽了诗意的画。
沈知渡低头，个人终端显示来电讯息。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清晨的微光像一轮淡淡的月华，与她身上的白裙共鸣，大楼高耸，她迎着光波流转，整个来电画面里唯有背影清晰。
她在眺望远方，如此的坚定。
沈知渡只看了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一叶，找我有什么事吗？”他一边掀起钢琴盖，一边微笑问道。
电话对面的中村一叶没有出声，沈知渡等了一会儿，流露出一抹思索，旋即他笑着摇头，应该是中村一叶不小心按到他的电话。
“那我挂了？”他还特意问了一句。
手指按在挂断键的一刻，电话对面突然传来中村一叶的声音:“不要挂。”
“好。”或许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忐忑与不安，沈知渡没有追问理由。
只是把手机放到钢琴架上，等中村一叶开口。
“有几个骚扰电话一直打过来，你可以保持通话状态吗，一会就好。”
电话里有回响，沈知渡听出来，她应该自己待在一个小房间里，不由得皱眉问道:
“需要我帮你找大志解决吗？”
“不用。”中村一叶连忙开口，她隐藏起来的柔弱反映在她的声音里:
“这种事情我习惯了。”
微微诧异与沉默，沈知渡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心疼，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他身上，大概会强势出击，果断扼杀在摇篮中。
然而中村一叶作为偶像，享受明星光环的同时，无可避免会迎来非议与骂声，这是她在出道前就必须学会的必修课。
“我不太会安慰人，但你可以把我当树洞。”
“树洞？”
“就是一个情感宣泄的洞口，你可以把我当成黑子来骂，也可以各种抱怨，无论大小，尽可能的宣泄你的情绪。”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个人天生大心脏。”
沈知渡笑了笑，对中村一叶说道:“来，你跟着我念。”
“大海你全是水！”
“黑子你四条腿！”
噗嗤。
中村一叶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想到什么，脸色微红，又把嘴里的笑声掩住。
“笑就对了。”
“再来。”
“大海你全是水！！”
“黑子你就剩嘴！”
“中村不易，黑子叹气！”
“停停停。”中村一叶还是忍不住笑，她低头看着屏幕，眉眼都是笑意，“你从哪里学来的话，让那群黑子听到，他们肯定要过来黑你。”
“我的大佬是中村一叶，在黎明破晓，谁敢黑我？”
“不怕我顺着网线过去扒拉他们？”
沈知渡毫不客气的豪迈一笑。
“你只有一双手，这么多人，可不够你扒拉的。”
“可不得你跟我一起。”
被他这么一逗，中村一叶情绪好了不少，她眼波流转，笑了笑:
“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沈知渡让她不用那么客气。
中村一叶性格坚忍，很难想象她刚才是听到了何等不好的言语，才会把自己一个人藏到房间里，默默承受这种忐忑与不安。
“朋友？”中村一叶微微出神。
“当然了，朋友。”
“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嘴严。”
沈知渡怕她误会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换了另一种说法:“你就当是和一个陌生人在通话，大家都不认识对方。”
“所谓树洞，大概就是这样的作用。”
“那我可不可以把'树洞'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中村一叶忽然问道。
沈知渡微微怔住，旋即开起玩笑:“我还怕你嫌弃我这个树洞呢。”
“没有的。”中村一叶很真诚的说道:“其实我刚才真的有些害怕。”
“但刚才你和我说了一会话，我觉得压力都没有啦。”
“感觉跟充了电一样。”
沈知渡接着她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充电桩，滴，扣除中村一叶钱包5元，5元，5元……”
“沈老师，我很穷的。”中村一叶神情憨厚可爱。
听到她的声音重新焕发活力，沈知渡放下心头的担忧，想起李大志偶尔提过一嘴的炽天使行程表，不禁调侃道:
“我可是知道，你最近接了不少广告，妥妥的一个小富婆。”
中村一叶囧，被识穿了，(t＿t)。
“这是个秘密喔……”她对着屏幕里的人，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