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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菜鸡互啄

“没有,苏姑娘讲得很细,我已明白。”

魏清尘温和地回答,垂下眼睛道,“程家娶苏姑娘进门,是莫大的福气。”

她笑眯眯道:“我的夫君也是个很好的人呀。”

“他苦心孤诣,实在不算良人。”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知道。”

“可是如若鞋子看上去便残破不堪,不必穿也知晓了。”

魏清尘的语气莫名有几分凌厉,“苏姑娘,嫁人不是改错,嫁人只是筛选,那些婚前便有的错处不会因为成亲而更改,反而会更变本加厉。”

“我知道世人口中皆称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再辅以贞洁牌坊来加重这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说一句所嫁非人是该遭天打雷劈的恶事,哪怕每日以泪洗面,强撑颜面也好过和离。我不这样以为,我总觉得,只有快快乐乐地活着才是最大的事情,什么枷锁困顿,统统都是错的。”

苏蔓野无话可说,这个人并不似表面一般温顺和善,他身上有种金子般的坚韧。

“魏公子,依我之见,或许非婚之外男不该说这些话。”她企图转移话题。

“是我唐突。”

“苏姑娘,我每年年关都随家父去道观、寺院供奉先祖,祈求顺遂,庙中的主持同我说,万般造化都是别人的事情,若我要度人,我必替人承担因果,今日我想劝苏姑娘,便是造业。”

“自是如此,魏公子不必多说。”

“可我不惧因果,不信来世,倘若真的有,也尽管冲我来。”

苏蔓野愣在那儿,门口突然传出一丁点响动,她循声望去。

一颗小脑袋怯生生地扒在门框处往里望,头上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程闻川?”她唤了一声,“你进来吧。”

门外之人有些胆怯地扭着自己的裙摆进门,见有外男在此,更是不好意思地拿衣袖轻轻遮住脸。

苏蔓野同她介绍:“此是尽亦的新夫子,魏公子,从今往后也有很多机会相见,没事的。”

程闻川听她说完还是遮着脸,躲到她身后,微微探出个脑袋来瞧他。

魏清尘见她害怕,后退几步,俯下身子微微笑着问:“这样会不会好些?”

程闻川不好意思地把脸收回去,未回答。

“你来做什么呢,小川?”

“嫂夫人,”她扭捏道,“小川,小川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

程闻川有些不情愿地越过她,看了一眼魏清尘。

魏清尘便极有眼色地笑道:“我出门去熟悉熟悉来时的路。”

说完,他把刚刚收拾好的书箱挎起来,屈身致礼,出门去了。

看见魏清尘离开,程闻川小心道:“嫂夫人,您能不能,找个时间去看看我姨娘……”

“这样不合规矩,”苏蔓野说道,“是她发生什么了吗?夫子待她不好?”

“不是的,她就是想您了……”

程闻川扭扭捏捏地垂下眼睛不看她,一眼便见着心虚的样子。

她仔细一思量就明白,程闻川是见她在程家有话语权,想要让她去见沙筱,助她在程家还有一席之地。

苏蔓野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会去见,能保下她一条命,已经难得了。”

程闻川眼睛里载满泪水,“那能不能让哥哥多贴补,她、她想要些金银首饰,四个人也不够差使。”

“他不会的。”

苏蔓野拒绝她的请求,“既然两人不惜违背礼法,爱得深沉,那夫子也是有些文化的,怎么不能再去教书办私塾?”

程闻川被驳得面红耳赤,似是有些气极:“可是哥哥日子过那么好,凭什么不可以贴补姨娘,嫂夫人身边也有那么多下人伺候,随便找几个给她不就好了吗?你们过得这么好,帮帮我们又怎么了,没看到姨娘那么可怜吗?”

苏蔓野被她没逻辑的言论惊得一颤一颤的,忽而严肃起来,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程闻川别开脸去,避而不谈。

“你不说也无妨,我和你哥哥会找个时间登门去,你最好让那人紧着点自己的皮,再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抽他的筋做鞋底。”

苏蔓野被气得不轻,严厉的语气一下子把程闻川吓坏,连道别也不曾,飞快地跑出去。

暮色低垂,苏蔓野搬了把竹椅到湖心亭中,燃一盏小灯继续看水经注。

程烬玄从不远处走来,将洗净的晚樱桃果搁在她手边的矮案上,面色阴沉。

她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了?”

程烬玄听见她问话,憋不住道:“我刚刚遇见那个姓魏的,他竟然宿在这里。”

“他?你爹聘他作尽亦的夫子,所以他才留下的。”

她与他解释,“我晨间也见过他了。”

“嗯。”身前之人只是淡淡地回答,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一说起魏清尘,苏蔓野便想到今日程闻川来对她说的那些话,认真地同他说:“改日我们一起到程闻川的院子里坐坐。”

“什么事?”

她简单地把今日发生的事同他交代。

“蔓蔓从前不是觉得拂雀错不至此么,如何换到我三姨娘头上却又不同情她了?”

“我也是同情她呀,不若怎么会救她?”

“那程闻川来向你请求,怎么不答应?”

“这事儿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凭什么拿你的东西去做仁慈?”

“那蔓蔓气什么?”

“我是气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就算我今日家产万贯,不该出的银子我也一分都不给,我又不是傻子,那夫子自己有手有脚,凭何不去赚?”

刚说完程烬玄竟然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似是在笑。

好一会儿,拿指节敲敲竹椅,把自己的情绪拨回来,装作认真,“需要我做什么?”

“你笑什么?”苏蔓野双手捧着他的脸,一脸不解地问。

“因为你想要教训程闻川。”

“你这人,不会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吧,我教训你妹妹怎么了?”她更为不解,贴近问。

“蔓蔓,从前你不在乎我的时候,我几日几夜不知去向你也无所谓,如今你愿意训她,是因为你想要接纳我,接纳程家。”

竹帘映日,辉光从缝隙间洒落在地面,青梅沉浮,水面流光。

予喜懒洋洋地打个呵欠,伸手摇两下竹篾编的扇子,伏在一旁昏昏欲睡。

“予喜,前几日你有没有看到程烬玄遇见魏清尘?”

予喜一听她问,登时坐直,兴致大发,“有哇有哇,魏夫子给少爷气得不轻。”

苏蔓野把手里的扇子放下来,跟予喜靠在一起,“那我怎么听他说给魏清尘气着了?”

“那时候奴婢刚好在场,少爷同魏夫子在长廊那儿面对面碰见,少爷皱眉头,脸色又阴又沉,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一思量,这等好戏夫人肯定想看,去叫是来不及,我就躲着瞧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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