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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官道

“娘,快跑,鞑子杀过来了!”

官道村北边田埂边界,一对母子正在奋力奔逃,他们正是岑永丰与自己的娘。

两人面露惊恐之色与身旁一群同村妇孺全力逃离身后的骑兵。

自从官道村保安队与青壮年男子在后方被全部屠戮之后,鞑子又追了上来。

岑永丰等村民想不通这些禽兽为何死追他们不放,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只想安稳过日子。

他不知道这支骑兵就是为了女人而来,在西安城时,巴彦图整军严苛,而且他是从包衣奴才一路升上来的,也有传言称此人的父母可能是辽东的汉人,所以他很不能容忍麾下胡乱残害附近的百姓。

所以这群骑兵此前可能是因为财物与嗜杀的欲望,如今看见了女人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嘿嘿,看前边那个妇人,磨盘又大又厚,我很喜欢。”

“我倒是喜欢小巧翘一点的。”

“管她大还是小,反正这些良家可比青楼里的那些浪货好的多得多,我最喜欢了!”

建奴骑兵在妇孺恐惧的逃亡之时,早已跟在身后没有动手,他们淫笑着对前方奔跑的妇人品头论足,这一举动吓得百姓都快窒息了。

建奴牛录没动手不是好心肠,而是待人手全都赶上来之后才迫不及待的下达命令,并且自己一马当先奔驰到了一看重许久的妇人身前。

他翻身下马,一脚踹死了跟在她身边的儿子,然后不顾妇人的哀嚎,将她压在地上,发泄兽性,其他骑兵也都有样学样,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禽兽之举。

幸亏岑永丰母子俩跑得快,他们看着眼前的大土坡与森林,露出喜悦之色。

“二蛋,前边就是茂陵,我们快快藏入其中,逃避活命。”

永丰他娘还未高兴太久,建奴就追了上来,毕竟两条腿又怎能跑过四条腿呢?

岑永丰虽是少年,却更有血性,他不似那些卷缩在地上等死的孩童,而是咬着牙抓起一旁的木棍准备抵抗禽兽,保护娘亲,‘唰’却被鞑子骑兵一刀劈开。

正当他准备继续上前斩杀岑永丰之时,他娘为救儿子性命,跪在地上磕头,请求敌人放过自己的儿子。

“军爷请饶了我儿子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了!”

看着身材苗条,容貌姣好的妇人,建奴兵忍不住擦了擦口水。

似这般少妇,岁月没在她的脸上立下太多痕迹,以一个农家妇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漂亮的了,这说明她的相公从没让她干过苦活累活,所以建奴兵心中暗暗庆幸,简直是捡到宝了。

于是他露出好色的表情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你,不害怕,我,跟你玩玩。”

说罢他就扑了上来,抱住了妇人,狠狠的吸了一口她的汗香味。

【啪】

就在他有所行动之时,岑永丰红着眼将一块大石头砸在了建奴兵的后脑勺上,将其砸倒。

其他瘫坐在地上惊吓着的妇人见状都冲上来补刀,用石头将这建奴兵头都砸烂了。

“前边有情况,过去看看。”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有一队骑兵赶了过来,他们见自家兄弟被杀遂一拥而上。

岑永丰拉着他娘紧急奔跑,却一脚踩空跌了一跤晕死在一处坑洼处。

………………

“娘-娘-娘!”

岑永丰昏迷了一会儿,被一滴一滴猩红滑腻的血水滴在脸上激醒。

他一醒来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用嘶哑的喉咙叫娘,可是却因为被好多些人压着起不来身。

岑永丰深吸了一口血腥味十足的气,用尽吃奶的劲儿从人堆中钻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令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他娘光着身子倒在一群赤身露体的尸堆最上层,她浑身尽是污垢与伤口,脖子处更是被人砍了个大口子,血已从这里流干,因此她的尸体发白,面露痛苦之色。

其她尸体也都是同村的妇人,还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一些玩伴,她们有的比岑勇年还小,却遭到了非人折磨。

“娘啊!”

岑永丰双腿一软跪在了尸堆前,他终于忍不住泪水失声痛哭。

“嗯?这里还有一些欲孽,快过去。”

但是他哭泣的声响却吸引了不远处的几个鞑子兵,他们刚脱下裤子,正准备解决身下的女孩儿,却又发现那边傻跪着一个少年。

而岑永丰此时怀着巨大的悲痛之情,他一天之内失去了全部亲人,哭了半天嗓子都哭哑了。

他扭头看向声响来源,发现那几个鞑子围着的少女不就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同村少女吗?

“你们这些狗贼!”

于是岑永丰用仇恨遮蔽住了悲痛与麻木,他再次鼓起勇气,先脱掉外衣将母亲的尸体盖住,然后拿起了一根木棍嘶吼着冲向了鞑子。

“杀了你们这些禽兽。”

望着岑永丰冲了过来,刚被剥光衣服面露死色的少女终于有了一些感情的波动。

她扭头看着岑永丰,心中大喊让他快点逃走,可嘴巴却抖得张不开。。

那几个建奴兵本来看着岑永丰这瘦小的小屁孩儿拿着木棍,还哈哈大笑,可是突然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轰隆隆隆】

原来是凤翔军斥候队几人杀了过来,他们绕过岑永丰迅速斩杀掉跑向马匹的建奴兵。

“快上马!”

斥候骑兵队中一个青年骑兵焦急的将岑永丰拉上马背,其他十几名斥候的马背上都带有孩子,其余地方也都汇聚来更多带人的骑手。

岑永丰甚至还看见了那个胖乎乎的少年,他是村西头的铁墩。

“兵哥哥,那里还有人。”

岑永丰想到这里突然急切的对着青年指了指青梅竹马的少女方向,青年斥候扭头看了看也不废话,他麻溜的下马,将一旁衣物递给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的女孩。

随后帮着她快速穿好衣服,然后也将他扶上了马背。

原来就在刚才,斥候百人队在孙掌旅的带领下突袭建奴后方。

建奴三百骑兵此时正分散在各处取乐,没来得及反应,挡在路上的都被诛杀。

他们真没想到早已逃之夭夭的敌人还有胆子杀个回马枪?

所以孙掌旅一伙人也趁势冲锋到了茂陵附近,这里是一片惨烈之地,到处都是女子妇人的尸首。

凤翔军斥候马队直接击溃了附近的几十个建奴兵,然后将还活着的孩子与女人都救到了马背上。

“邵宁,你那里怎么样?”

那青年骑兵也就是邵宁刚将女孩放在马背上,孙掌旅就带兵过来与之会和并询问情况。

邵宁看了看身后的岑永丰与少女回道:“禀报掌旅,我们这边救了六十多个孩童。”

“我这里也救了十几个妇人,那么咱们就赶快突围吧,不敢耽搁时间了。”

孙掌旅闻言点了点头,他估摸着此地已经没有幸存者了。

而且建奴骑兵刚才也只是被他们赶走而已,待鞑子兵重新集结可就不好受了。

所以众兵将在孙掌旅与邵部总的带领下立即朝着西北边方向撤离

【哒哒哒哒】。

听着马蹄声,岑永丰坐在邵宁的后面,他抱着同村女孩兰柠的腰,转过头去用极度仇恨的目光看向了身后正在聚集留着辫子的建奴军,他心中发誓,发誓定要报仇,今后杀光这些禽兽。

就这样,他们逃跑了一会儿,果然如孙掌旅所料。

建奴骑兵又如同狗皮膏药般黏了上来。

“这群狗东西都该死!全都给我杀掉!杀掉!杀掉!”

看着眼前逃跑的地方骑兵,建奴先锋队牛录额真气的破口大骂,他刚才正在享乐之时,被突然被抵达战场偷袭的凤翔军骑兵吓得大惊失色。

他匆匆穿好裤子,随手杀掉身下妇人,然后翻身上马,在亲卫的掩护下逃到一边。

他感觉到自己刚才在关键时刻已经被吓得失去了功能,所以十分生气。

想到这里他拿起马鞍侧的弓,直接搭弓射箭射向前方骑兵,却因为距离很远,够不到。

但是他也不急,因为牛录额真十分清楚,对面的骑兵不仅之前长时间的奔驰过,而且现在还带着人,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孙掌旅同样清楚此事,他发现旁边带着妇人与孩子的六十多骑都已体力不支,马儿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邵宁听命,带着妇孺继续逃走,逃往兴平,你要将孩子与妇人们安置好!”

孙掌旅下定了决心,他用命令的口吻大声喊道。

邵宁本想劝谏,可军令已下,不似之前救援百姓时商量的语气,他必须得遵守。

不管是邵宁还是带着妇孺的骑兵,他们都很清楚断后的危险,于是邵宁红着眼睛看向孙掌旅回应道:“属下遵命,定会保护好他们安全回到兴平!”

孙掌旅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自从加入了凤翔军,老子就很舒坦,我把你当弟弟,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那就是在今后的日子里你能辅佐提督驱逐建奴,若有成功的一天希望你能在我坟前烧柱香告知我!”

随即他不等邵宁回话就带着没有背人的四十来骑加快速度,绕了一圈面对建奴追兵。

其实他一开始就料到此事,所以才始终留了四十多骑没有放人,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亲自断后。

“弟兄们,我害了你们,下辈子老子给你们做牛做马。”

孙掌旅看着身边的骑兵苦笑着道歉。

“掌旅说的什么话?你以为俺是胆小鬼吗?教习教过我,咱们当兵的就是为了保护百姓而生的,要不然当兵的有什么用?实不相瞒以前俺还看不起当兵的丘八,可是自从加入凤翔军后,提督治下的百姓们对咱们的尊敬与亲切使我发誓要好好保护他们!这也是我从怀庆跟随提督的原因。”

“对啊,掌旅你也太自大了,凭啥就你心怀百姓,额们都要保护百姓,反正就是值了!”

“你们---”看着眼前的大好男儿,孙掌旅忍住伤心对着他们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加快马速,大吼着与麾下将士拿起三眼铳,将其柄夹在右胳肢窝,随后点火开铳。

【噼里啪啦】

“狗贼好胆!”

火铳声响起,猝不及防从正面而来的建奴轻骑兵被打落一地,为首牛录被亲兵重重包围倒是安然无恙。

他们同时也拿起弓箭与凤翔军对射,射死了好几个骑兵。

“杀!”

两方接近,孙掌旅将三眼铳当做战锤顺手砸向了敌军。

他瞪大双眼,怒吼着左右开弓,直接砸死了两个冲锋在前的建奴骑兵。

这些留下断后的将士自知无生还希望,所以他们打的很是激进,甚至有以命换命的打发,令建奴骑兵胆战心惊。

一轮交错之后,由于孙掌旅这边骑兵阵型密集,一轮攻势下来死了十三四个。

而建奴骑兵比他们多伤亡了几个。

“狗鞑子不过如此!”孙掌旅见此情形喘着粗气嘶吼着嘲讽建奴牛录。

“死尼堪找死!”牛录也被激起了火气,他带兵扭过头又杀向了孙掌旅。

孙掌旅在此地坚持了足足一刻钟,直到大规模骑兵杀过来,才被两面夹击全军覆没。

先锋牛录刚斩掉孙掌旅的头颅并撒气般将其摔在了地上,他就发现巴彦图骑马朝着他而来。

他十分惧怕,灰溜溜的回到队列准备装作没事儿人,却被怒火中烧的巴彦图拦住叫了过来。

“木图,你踏马的到底在搞什么?我让你追击兴平斥候,别管路上的村民,你却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巴彦图看着此地的狼藉与狼狈的先锋骑兵,气的破口大骂。

“额,大人,奴才,奴才---”

“不听军令者斩首示众,别说这些废话了,来人!”

巴彦图不耐烦的挥挥手,准备命人将其拖下去,却立马被一旁看热闹的梅勒额真博敦制止。

“巴彦图,木图干的事儿是我命令他的,怎么了?你是想连我一起斩首?那还不如直接将努山大人斩首呢,这些都是努山大人的命令,将他斩首你也好当上咱们陕西方面的统帅,哈哈哈。”

“博敦?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咱们今后还要征讨西北,征伐四川,陕西本就残破,却还要行此害民之举?是不是太过于傻了?”

巴彦图闻言十分生气,他与努山闹矛盾不假,所以直接被打发为先锋,却没想到连自己的副手都与他顶嘴对着干。

“呵呵,民什么民?一群贱尼堪也配称民?我满洲人才是民,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难不成是还没忘记你那尼堪父母?哈哈哈哈哈哈。”

梅勒额真博敦大声嘲笑巴彦图,此前有努山作为靠山,他们不敢对这个自命清高的货色怎么样,可是如今他失了势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你!你个混账玩意儿!我才是这支骑兵的统帅,你不听军令小心我上报努山大人将你五马分尸!”

巴彦图听见博敦嘲讽他的出身,不敢反驳,赶忙转移话题。

“五马分尸?呵呵,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努山大人特意给我的令牌与军令书册,就是为了在你乱来时制止你的行为,现在你不是先锋的统帅了,换我了!”

博敦不屑的从怀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令书与军令牌递给巴彦图看。

巴彦图看完后,瘫坐在了马背上,恨恨的带着三百亲兵脱离大部队,去寻找努山。

“哼,什么东西,真以为在满洲当了十几年包衣奴才就是满洲人了?你也配?不仅是死尼堪,还是个臭包衣,嚣张什么嚣张。”

巴彦图刚转身离开,博敦就大声的嘲讽,听得周围骑兵放声大笑。

就连刚才被批的牛录也挺直腰杆骂了他几句‘臭尼堪’。

毕竟他们都很不满巴彦图一个包衣出身的奴才,还是汉人血统,却坐在他们头上幺五幺六的。

而巴彦图的亲卫闻言十分生气正欲与嘲笑的人动手,却被巴彦图拦了下来。

他自己非常清楚,了解他过往的人,除了自己的好朋友努山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所以这一切的确都是努山刻意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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