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钟离霰救援
几个时辰过去,观晴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处废弃的破庙里。尽管身边人忙着生火煎药,可她还是感叹自己命运多舛。自己究竟是为何沦落至此?她有点想不明白。
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修真界,比普通人强些,就被有些人嫉妒。那些叫喊着要处死她的人中,有多少是为了真相而来,有多少是内心窃喜,窃喜这样一个天赋强大的女人果然是个恶毒之人,窃喜只有将她除去才能还修真界太平。她闭了闭眼,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总以为自己是正义的,甚至不愿正视内心真正的渴望,假使观晴拆穿他们自私的想法,他们也会一口否认,拒不承认自己这样想过,但燕过留痕,想要和不想要是完全天差地别两个态度。
闭了闭眼睛,她又陷入沉思中,不经意向旁边一瞥,才看见钟离霰一直看着自己。他笑了,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摇摇头,没有出声。“药煎好了,快喝吧,观晴。”观晴被青墨宸搀扶起身,白轻云递过还烫着的药碗,药碗下面垫了布子。
观晴托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递到嘴边吹了吹,喝了两口。
“观晴,你现在的修为只有洞明境,只能重新修炼,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快修炼回来的,然后突破瑶光境。”白轻云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见观晴不笑,他的嘴角又很快耷拉下来。
“我们会替你盯紧钱家的,你放心,我们会替你找出真相。”钟离叆叇说着。
观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在出神,只是在乖乖的喝着药。大家都不说话了,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能理解,无论是谁,遭受那么大的磨难,都不一定挺的过来。
医修再一次给观晴接好经脉,这下观晴的经脉都接好了,只是还须喝药将养将养,最近都不能使用经脉。经脉很脆弱,这一次接好,若是再损坏便很难修复,故而医修不允许她擅自使用灵力。观晴点点头。
夜里,观晴心里烦闷,钟离霰他们离开好几天,西山城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些修士一定在心里已经给他们定了罪。还好宋倾雪他们没有跟来,不然他们也要被定罪。
她的担心不好和宗主说,因为宗主一定会说没关系,让她不必担心,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不会有事的。可只有观晴知道钟离霰是凭借多年经营才勉强得到大家信任,一旦行差踏错一步,必然会被贬损的万劫不复。
她试了试经脉,发现的确已经接好了,趁大家在远处休息,她拿起药和宗主给她的芥子,将写下一道隐匿符加速离开了这里。
钟离霰回头看去,只看到被月光照亮的大堂空地。“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也一同回身,同样只看到亮如白昼空无一人的大堂。
幸好当时行刑被打断,她才没有一下子变为凡人,不然以她凡人脆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重续经脉之痛。且变成凡人后容貌也会变老,身体会衰老到无法行动,稍微爬高上低都有可能骨折。
她迅速奔逃到几公里之外才降低速度,她仔细观察了这里是哪里,又分了分东西南北,这才北上。
她只走郊外,遇到城镇也避着走,头戴一顶幂离,若是遇到山洞或是破庙,就在庙里煎好药,将多余的药倒进药罐子里,需要喝的时候直接用符箓加热一下就好。就这样走了七八天,这几天她几乎没有遇到活人,故而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等到感觉到自己身体好些之后,才想着去城镇里打听打听。
她有些茫然。这里是北方一座城镇,镇子规模从牌坊就能看出来,很小一镇子,人也不多,原本这样一个小镇子的人应该过的比较淳朴踏实。但她看着道路两旁饥寒交迫的凡人还是有些惊讶。
人们知道她是仙人,不敢招惹她,有不长眼的招惹她,直接被她一巴掌打倒在地,这一巴掌她没用多少力气,但那人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她靠近感觉了一下,才发现他死了。不是她杀死的,应该是饿死的。
这里的人都是一群饿死鬼一样,眼神仿佛能把她活吞了。她看着有些恶寒,便打算御刀而行,结果那些人就好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立马冲向她,扒住她的裤脚和裙子,跪在地上祈求她赏口饭吃,她看着害怕,赶紧用法术甩开他们,御刀而行。
站在刀上往下看,人群就像喜来镇的魔人一样,他们拼命向她的方向涌去,她还看见远处有一间店铺,一个屠夫正磨刀砍肉,那里排着两队人,她没再看,而是继续向前飞离了这个镇子。
这是凡人镇子,但不全是凡人,刚刚她就注意到了,镇子里的人很少,且聚集在一处,再远些就没什么人了。再结合魔修四处作乱,她猜测这里曾经被魔修攻打,能逃的都逃走了,剩下的是不能逃的或是不想逃的。
镇子里确实有不少被毁坏的房子,空气中弥漫着些浊气。这里浊气浓度不高,很可能只是听说远方被魔修袭击便立刻逃跑了,那些毁坏的房子是在逃跑途中被人毁坏的。
“那剩下的人为什么不愿意逃?”她向眼前这位修士请教。
“不知道,我只听说镇长让大家逃跑,结果大家还没动身,想逃跑的和不想逃跑的叽叽喳喳的吵,发现镇长一家好几百口人已经连夜出逃了。后来该逃的逃,剩下的人,或许是有什么困难,或许是心里不想逃,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哪里哪里,你们都不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愿意逃,他们不知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魔修其实是好的,他们来掌管正道修士是为了让大家有更好的生活,这群人就信以为真了,真是无药可救。你们可千万别同情他们啊。”两人同时回头,说话的人穿着朴素,倒像是刚刚那个镇上的人,莫非他就是从那里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