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城
陈林猛地站了起来。
其余的人见此，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也都站了起来。
陈林喝道：“李长安，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从派出所逃了出来？”
李长安说道：“是的。”
他向陈林走去。
陈林竟是下意识退后一步，喝道：“你要干什么？”
“李长安，你别乱来。”
有两个家伙上前想拦住李长安。
李长安大喝：“滚开！”
他在这一带打架是出了名的，那两个家伙下意识就退后。但刚退一步又觉得不妥，就想再上前。
砰砰！
李长安突然一巴掌一个将他们拍倒到一边去，然后冲到了陈林的面前，先是一巴掌扇在陈林的脸上，然后一把揪住陈林的衣领，脸庞狰狞道：“我就是逃出来的，我要弄死你。”
“你，你……”陈林吓坏了，“你，你别乱来。”
“孬种！”
李长安鄙夷地松手，将陈林推到一边去，拉正陈林坐的凳子坐下，自己拿碗倒酒，喝了一口酒后拿起筷子吃起来。
晚饭都还没吃，饿着呢。
说真的，路上都已经后悔拒绝郭登请客了。
巴啧巴啧，吃的很香，边吃还边问这菜谁炒的，味道不错。
陈林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感到很屈辱。李长安牛高马大的，又是出了名打架厉害，能怎么办，别说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喝酒，一起上都未必打得过李长安。
半碗酒下肚，李长安已经将桌上的菜吃光了，伸手拿起花生掰了几颗后他突然大喊，道：“陈基陈副主任，睡着了吗？如果睡着了，明天起来记得帮你儿子找个赤脚医生接骨头，要是还没睡着就起来陪我喝丙杯酒聊聊天。”
“李长安！”
陈林双拳握的很紧，既感到耻辱，又很愤怒。
李长安瞟了一眼陈林，道：“叫这么大声代表你很凶？”
陈林双眼欲喷火，道：“别欺人太甚了。”
李长安冷笑，道：“欺你又怎么样？来打我啊，来，我求打！”
“李长安，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陈基出来了，衣衫有点不整，看得出起床起的有点急。
他走到了李长安的身边，先是瞪了一眼陈林，有点恨不成钢的感觉，然后弯腰就要拉凳子坐下。
“陈副主任啊……”
李长安却是站了起来，伸手搂着陈基的肩膀。
陈基吓了一跳。
陈林更是急急喝道：“李长安，你别乱来，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动我爸。”
“放心，我只是想跟你爸 说两句悄悄话。”
李长安淡然一笑，搂着陈基的肩膀强行将陈基拽出外面。
陈林等人想跟出去。
陈基打手势阻止他们出来，心里料想着李长安真要打他的话，不需要到外面去。
到了外面，陈基沉声道：“说吧，是不是要我到派出所销案？”
李长安松开陈基，还很仔细地帮他整理了衣衫，笑道：“基叔不愧是当干部的人，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陈基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李长安，真要不惜一切代价追究起来，我真有能力将你送进牢房。”
李长安笑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你会答应销案的。”
陈基冷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李长安突然俯身凑到陈基的耳边，将声音压到最低，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能就要让杨华的媳妇给你吹吹枕头风了。”
陈基猛地抬头，声音则是变得异常低沉，道：“你什么意思？”
李长安微笑道：“你懂的，就这么个意思。”
陈基盯着李长安看。
李长安微笑着轻轻拍了两下陈基的肩膀，道：“就这么说定了。”
他说完就走。
陈基看着李长安的背影，脸色铁青。他不明白，杨华的媳妇想杨华当村长，昨天晚上才跟他滚的床单，李长安怎么就知道了，他可是能保证当时没有人看到啊。
他哪里知道，李长安不是看到，是因为李长安记性好，记得陈基前世出事后其中牵涉到他跟杨华媳妇滚床单的事，而杨华为了当干部让老婆给人家睡的事可是让人笑话的厉害，杨华坐牢后，他媳妇据说改嫁到很远的地方了，而杨华坐完牢回来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被人笑话了一辈子，最终孤独一生，抑郁而死。
“妈的。”
陈基握了握拳。
此事李长安真要说出来，杨华非吃了他不可，所以他这一次还真得要咽下这口恶气了。
“爸。”
陈林出来了，走到了陈基的身边，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陈基轻轻地呼了口气，道：“他让我们明天去派出所销案。”
陈林一听便说道：“那不行。”
陈基冷笑道：“怎么就不行？打你两下真能让他坐牢？派出所能放他出来就说明了一切，倒是我们真跟他扛到底的话，他天天来找我们麻烦，天天来揍你一顿，你受得了，我都觉得烦。”
陈林气愤道：“爸，要是不收拾一下他，他还真当我们好欺了。我现在就给姐夫打电话，官大一级压死人，派出所那帮家伙明天就得来将他抓回去。妈的，最好将他弄死在牢里。”
陈基瞪了一眼陈林，道：“你别乱来。下个月就要换届，我有很大希望能当正主任，这段时间你不要搞那么多事给我节外生枝。”
陈林道：“不是我搞事，是他李长安……”
陈基盯着陈林看，眼神阴冷。
陈林低下头，嘀咕道：“这口恶气太难咽了。”
“明天你去一趟派出所。”
陈基转身进入院门，回房睡觉了。
“妈的。”
陈林转身一脚就将脚边一块小石头踢飞。
真他娘的气愤啊！
论人多，论财势，我特么的哪一点不甩李长安九条村，怎么就让这头莽牛往死里欺负了？
他看着南丰村的方向，眼神恶毒。要是可以，真想现在就去南丰村将李长安生吃了。
“李长安，你等着，你特么地给我等着，老子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陈林恨恨发誓。
至于明天去派出所，去还是要去的。
也好。
看有没有机会请那个黄同志吃餐饭。
……
大队屋。
可可盼得脖子都长了，在院中转来转去，双眼泛红，泪水难抑。李长安一日不回，她的泪水就一日不止。
宋同志，张月娥和宋志刚都没睡。
王同志夫妇和陈同志夫妇习惯了早睡，已经睡觉了。
他们的儿子还在陪着宋家。
王国华说道：“可可，别转了，他会没事的。”
宋同志闷声道：“最好让他坐几天牢让他长记性，以后别老打架生事。”
宋志刚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张月娥嘀咕着埋怨，道：“要不是你口无遮拦，他会打陈林？现在倒好了，全乡的人都知道可可的事了。”
宋同志瞪眼。
张月娥向来在宋同志面前没有地位，吓得不敢再说说了。
“长安回来了。”
陈万豪突然跳了起来。
李长安祈求大家原谅他重色轻亲，离开新寮村后选择了先到宋家给心爱的可可报平安。
大家精神大振。
“长安。”
宋可可激动的跑上去，李长安刚下车，她就扑进了李长安的怀里，李长安的胸膛一下子就被泪水打湿了。
“没事了，没事了……”
李长安轻拍着宋可可的肩膀。
现在没事，以后都没事，永远都没事。
我的可可，都平安无事。
郭登能活下来，可可也能！
他突然嗅了嗅鼻子，道：“真香。”
宋可可用他送的香皂洗了澡，脸还擦了雪花膏，李长安一直觉得这种香味更接近自然，比以后任何一种香水的香味闻起来都要更舒服。
“少贫。”
宋可可缓过神来，大家就在身后看着呢，赶紧退后，从李长安的怀里脱出来，脸上泛起羞红，红到耳后。
宋志刚，王国华等人出来了。
宋同志没有出来，伸手拿过放在旁边的水烟筒竟是熟练地抽了起来，学这玩意，比学数理化容易多了。
宋志刚，王国华等人都安慰李长安，说没事就好。
是的，没事就好。
大家再寒喧几句后散开，宋志刚，王国华等人回自己的屋子，张月娥也将宋同志扯进了房间，不让他在外面碍眼。
他们将世界留给了李长安和宋可可。
宋可可肚子里有李长安的孩子，这个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现在大家更是接受了宋可可是李长安媳妇的事，公认他们是一对了，就差下聘过门了。
“长安，”宋可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大家都回房间了才低声说话，“你在码头摆摊卖汽水，是真的吗？”
李长安说道：“是真的，第一天就赚了十二块。”
宋可可道：“你一个人做事很累，我去帮你。”
李长安道：“不累，不累。可可，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呢，我负责赚钱，你负责貌美如花。”
宋可可佯嗔地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觉得最幸福的女人就是与丈夫同甘共苦的女人。镇上很多摊位都是夫妻档……我，也想跟他们一样，能帮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可可。”
李长安一把将宋可可搂入怀里。
多好的女人啊！
自己前世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不懂得珍惜，才不去尽力得到她，才造就了她悲惨的命运。
这世不会了！
绝对不会。
宋可可的脸贴着李长安，双手迟疑了一下抬起来搂着李长安的腰，轻声道：“那就说定了，我去码头帮你。”
李长安沉吟了一下，退后一步，双手抓着宋可可的肩膀，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现在住在同学那里，你不方便过去住。你要是来回跑嘛，村里到镇子还是挺远的，太麻烦了。再说了，我们还没正式结婚，你要是现在跟我到镇上一起住，还是会有很多闲话的，就算我们不介意，但终归是不爽。可可，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计划的，码头那边有很多空地，我会想办法将它们全买下来，到时建个大房子住，也可以建档口，我们自己卖东西，也可以出租。可可，听好了，我不但要娶你，还要以最高的规格来娶你，还要给你办一个全镇最风光的婚礼，然后让你嫁进来就能住大房子，你以后就是乌石镇第一富婆，我们的孩子就是富二代！”
“爸总说你喜欢吹牛，看来真没有说错你，”宋可可脸有点红地瞟了李长安一眼，“但我听你的，等结婚了再到码头去帮你。”
什么大房子，什么第一富婆，她不在意，只要能跟长安在一起，这就是她追求的幸福。
李长安咧嘴一笑，道：“现在晚了，你回去睡。这段时间好好睡，睡得白白胖胖的，漂漂亮亮的等我来给你下聘。”
“嗯，我等你。”
宋可可点头。
李长安突然双手捧着宋可可的头，重重地亲了一个她的额头才放开她。
“我回去了。”
他翻身上车，很快就没入黑暗中。
宋可可看着李长安的方向，脸都红到耳后了。
虽说两人滚过了床单，但现在被李长安在外面亲，仍然感到心跳加速。
一会，她突然展颜一笑，洋溢着世上最幸福的幸福。
李长安回到家里，爸妈，大哥大嫂和姐姐都还在院子等着，见他回来都是不由地长吁了口气。
李长安推车进来，说道：“没事了。”
李长平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铁山叭嗒叭嗒抽了几口烟，闷声道：“什么没事，听说陈家扬言要告死你。”
李长安笑道：“听说的事不能当真，我刚才去跟陈基陈主任聊过了，陈主任可大度了，说大家同个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明天就去派出所销案。”
李长平很惊讶道：“真的？”
李铁山哼了一声，道：“你别听他扯。”
李长安道：“是真的。”
李长平追问，道：“真的？”
李长安笑道：“真的。”
李铁山见李长安不似开玩笑，道：“你别不是又去打了人家陈基吧？”
李长安愕然道：“什么又。爸，我一个五好青年，你怎么说的我好像很喜欢打架似的。你啊，太小看人家陈基陈主任了，人家是真大量，不然人家怎么当干部呢。好了，真没事了，我回来是要跟你们报一声平安，我现在要回镇上弄汽水了。”
李铁山也追问，道：“真没事？”
李长安道：“真没事。”
李铁山吐了一口烟，道：“真没事就好。”
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大嫂杨燕突然问道：“长安，你今天汽水卖得怎么样？”
李长安说道：“还可以，赚了十几块。”
杨燕瞪大眼，道：“这么多？”
李长安说道：“还行。对了，大哥，大嫂，姐，过段时间我呢想扩大经营，到时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杨燕笑道：“帮忙没问题。”
二姐李英说道：“真需要帮忙，不影响种地的话，我们当然没问题。”
“到时地可以不种了。好了，我现在也只是先跟你们提前说一下，我到回镇上了。”
他骑单车走了。
“不种地，吃西北风啊。真是的，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就知道吹牛。”
李铁山冷笑嘀咕。
龚琼踢了他一脚。
……
李长安回到麦光家已经是深夜了，麦光还没睡，在门口赤着膀子抽着烟，一看到李长安便站了起来，一边给李长安递烟一边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晚。”
李长安接过烟抽了两口后说道：“有点事耽误了……”
他将他打陈林的事说了。
“打得好。”
麦光一听便挽了挽了袖子，道：“还要不要教训那杂碎？我跟兄弟们说说，以后在镇上见他一次打一次。”
李长安笑道：“你别掺合，他以后还敢惹我，我就能见他一次打一次，别的我不敢说，但打架，他就是十个陈林都不是我对手。”
麦光对着李长安竖了竖大拇指。
说到打架，他最佩服的还真是李长安。
当初在学校，李长安没有任何背景，但他就是学校里的一哥。
两人抽完烟，开始捣弄汽水。
这一次弄了四桶。
弄好后，老规矩，麦光先睡，李长安收拾手尾。
天亮后，麦光去干活前先帮李长安将汽水搬到门口。
……
乌石派出所，下午十一点。
“所长，队长。”
郭小五敲门进入所长办公室，看到陈康也在。
郭登和陈康都点头回应，然后看着郭小五。
郭小五对郭登说道：““所长，陈林销案了。”
郭登抬头，有点疑惑：“陈林？”
郭小五说道：“就是昨晚跟李长安打架的那个家伙。”
“哦，是他啊，好，我知道了。”郭登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郭小五说道：“没有了。”
他退出房间，顺手关上门。
郭登对陈康道：“李长安还真有办法让对方销案，这家伙真的可以啊，我有点好奇他是用了什么办法。”
陈康转过椅子坐正，有点阴阳怪气道：“可能是算到陈家父子有生命危险，他们为了活命就来销案呗。”
郭登看了一眼陈康，道：“我知道你不信他，但有些事真的无法解释……好好，不说他，我们继续研究一下平步村两个小孩平白失踪的事。”
陈康说道：“会不会被人拐卖了？”
郭登说道：“都读五年级了，而且他们九岁才读书，都已经十三岁了，一个一米五三，一个一米六，就算真有人贩子，一般不会拐卖这种孩子。”
陈康轻轻点头，道：“也是……对了，村里人说他们平时很喜欢爬树掏鸟蛋，或者抓八哥鸟回来养，会不会跑到什么地方去抓鸟掉井里？”
郭登眼眸一亮，道：“掉进里，掉坑里，都有可能，这是一个方向。明天我们再去平步村，了解一下村里有没有什么荒废的井，或者周边有没有。”
“好。”
陈康点头。
郭登突然笑了笑。
陈康有点惊讶，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郭登说道：“我们所配机动车的申请，上面批了。”
“真的？太好了。”
陈康一下子跳了起来。
办案的时候很多时候需要走访的地方很多，骑单车真心累，屁股都要脱皮了，而且单车速度慢，太影响办案效率了。要是有了机动车就不一样了，既快又轻松。
……
乌石镇卫生院对面有个小食摊，陈林刚点好东西，黄盈便出现坐在了他的对面。
……
南方农历七八月的天气实在太热了。
这种天气喝凉的汽水确实很爽。
李长安的生意很好。
不仅码头的工人买，进出的渔民也买，还有一些从村子里慕名而来的人。四桶汽水，竟然比昨天更早就卖完了。
确定了，就这样散装卖的话，一桶汽水能赚六块钱，也就是说，今天卖四桶，赚了二十四块。
但李长安知道他一个人的话，一天卖四桶暂时是极限了，确实赚不了几个钱，只能做为前期攒本金用，想赚大钱，还得是瓶装汽水，最后整成汽水厂。
前世，他真正发财是从成功开汽水厂开始。但那时候在县城，而且是84年的事，比现在晚了两年。现在要弄，没那么多钱弄厂，就先从小作坊开始。
李长安卖完汽水后去了一趟供销社，确定没有装汽水的瓶子卖，看来还得到县城去弄了。
跟着下来，每天卖完四桶汽水没有太大问题。
李长安耐下心，攒到了一百多块后对麦光道：“你明天休息的话，那你明天帮我卖汽水，我去一趟县城。”
麦光道：“干嘛去？”
李长安说道：“买汽水瓶。用碗喝，太不方便了，如果有瓶子装着，既可以保存久点，也携带方向。比如你们在码头干活，可以带在身边，渴了就可以喝两口，不需要为了喝水往返跑，浪费时间，影响工程进度。”
“行啊，你小子脑子就是好。有瓶子装着，买卖都方便。”
麦光听了后想了想就激动。但跟着想到了一事，道：“但这样的话，成本就高了，卖的价格就高了，怕是不好卖。你想想，大家这几天都习惯了这个价格喝这水，你突然提价，大家未必能接受。”
李长安道：“我又不是不卖散装的了。你放心，散装瓶装，都有，他们自由选择。”
麦光道：“嗯，也行。好，明天帮你卖，你尽管去。”
第二天，李长安天还没亮就骑车到龙门镇，卖汽水的事暂时交给麦光了。
乌石镇还没有到县城的公交汽车，得到龙门镇才有。龙门镇之所以有，是因为徐闻县和海康县往返必经龙门镇，县城之间，倒是有公交汽车了。
公交汽车是中巴车，很破旧，再加上土路坎坷不平，车子摇晃的很厉害，好几个人都晕车吐了。
李长安不晕车，但有点担心这车子会不会晃散架了。
龙门镇到海康县城将近四十公里，要是到了前世的九十年代，汽车最多一个小时。到了21世纪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但现在，李长安整整被晃了将近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到县城。
这一世，他是第一次进县城，但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对县城并不陌生，不用问人都知道县供销总社在哪里。
虽然县汽车总站附近有专门拉客的三轮车，但李长安还是选择了走路。能省则省嘛，再说了，从县汽车总站步行去县供销总社，差不多也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半半个小时能省五毛钱，划算。
十分钟后，途经西湖公园。
西湖公园和三元塔，是海康县最出名的两大景区，是进城游玩的人必到之地。
此时公园里已经有不少游客，李长安看着公园里的人，心里没来由地想起了一件事。他与时任县支书的陈观宝在一次吃饭时说到关于西湖公园的事时，陈观宝说过他还在供销社当主任的时候，其父就是在西湖公园散步时突发心梗死了。
李长安想了想，好像就是今年的事，但具体是哪天已经忘了。
他笑了笑。如果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被他遇上的话，曾经系统学过心肺复苏术的他，说不定还能救得了陈老爷子的命。
李长安此念刚起，公园里突然就传出惊叫声：“爷爷，爷爷……救命啊，救命啊……爷爷，你怎么了，爷爷……”
“不会是这么巧吧？”
李长安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