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人科尔森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地狱厨房？那个到处都是垃圾、人渣和败类，就连空气都弥漫着大麻气味的地方？”

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色雷克萨斯降低了车速，打着转向灯开进了一条岔路。

说话的是坐在副驾驶的一个长着黑色卷发的小青年，具有墨西哥和加拿大双重血统，刚刚晋升五级特工的他显得有些亢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向正在开车的驾驶员提问。

“凯里，往往在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做一些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好像今天这样，仅仅只是因为摄像头无法看清旅店门里的情况，就派出两个神盾局特工前往调查。”

和善的眼神，温和的语气，柔和的面部线条，令人顿生好感的端正面容，再加上一头发际线高不可攀的金色短发，组成了漫威最有人缘的老好人——神盾局八级特工菲尔·科尔森。

旁边是刚调进外勤组的探员凯里·西蒙斯，一个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年轻人。

听到前辈的解释，西蒙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仅仅只是这个原因？街角的摄像头看不到旅店大门里面的景物？难道不是因为摄像头坏了？纳税人的钱就这样白白浪费，似乎有些……”

“唔，你可以换个角度理解，总要让纳税人看到，我们并不是毫无作为！”

科尔森侧过头，朝同伴露出一个笑容。“当然，如果不考虑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个调查完全可以缓一缓再来。”

“早上？发生了什么？”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科尔森语气平静的回答道，“恶狼帮的人去警察局报案，说他们昨晚派人去一家旅店收保护费，但是自从他们走进了那家旅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好奇宝宝惊讶的张大了嘴，半晌才问道：“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连失踪人口的事情都要管？而且，地狱厨房的黑帮什么时候学会了报警？”

“如果你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前后有十三批黑帮成员以及超过两位数的窃贼和小混混消失在那家旅店里，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西蒙斯的目光有些呆滞，迟疑了一会儿，才局促不安的说：“抱歉，菲尔，我不知道……”

“嗯哼，别在意。”

“至于你刚刚提到，为什么黑帮学会了报警……”

“那是昨天下午成立的一个小帮派，总共只有四个人。报警的人因为吃坏了肚子，所以没能赶上昨晚的帮派活动！”

科尔森轻轻点了几下刹车，小车慢慢的靠近街边，最终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刚刚下车的神盾局特工科尔森和西蒙斯，在转头看到旅店的第一眼，就被神秘不可测的大宇宙意志植入了一小段简短的信息。

“莫高雷旅店，在地狱厨房有着漫长的历史。但是自从上任老板心脏病突发去世之后，就一直停业到上个月。直到一个不明底细的新老板接手，并重新开门营业……”

只有小萌新还保持了一点寻根问底的激情，他打量着粗犷简陋的旅店外观，好奇地问道：“前任老板是谁？为什么会把旅店建造成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或许在我出生之前，上一任的旅店老板就已经不在了。”科尔森递过去一份文件，“你有十秒钟的时间。”

“考乌斯·布拉德多福，男，22岁……然后，没有了？”

“是的，没有了！”科尔森微笑着，“这就是让我们感兴趣的地方，他的身份文件是真实的，但是过往的经历完全空白，这意味着什么？”

西蒙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右手摸索着冰冷光滑的枪柄，急不可耐的回答道：“意味着他具有高超的黑客水准，能侵入税务部门、民政部门、卫生部门以及等等相关机构的服务器，并且新增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身份。或者说，他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后台，能够……”

“啊，不，并没有那么复杂！”

科尔森将文件扔进还没有关闭的车窗，按下手中的钥匙，补充了一句，“在他想起来需要办理护照和社会安全卡之前，或许只是一个在街头流浪的黑户！”

凯里·西蒙斯整个人都僵直了，半晌才紧走几步，追上了科尔森。

“那你刚刚还说可疑……”

见好奇宝宝已经彻底变成了懵逼宝宝，科尔森笑着解释说，“一个人只要还在社会中生存，就不可能毫无痕迹。如果存在一个完全没有记录的资料，那么一定是具有价值的。他表现出来的价值大小，决定了我们对他接下来的处置。”

“——所以我们现在来了！”

懵逼宝宝越发的疑惑，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被科尔森再次打断。

“1790年，美国的特警还在骑着马上门普查人口；1880年，美国第一次出现了专业的人口普查员；1990年，我们的人口普查引入了地理信息系统；2000年，统计局聘用了86万临时工进行入户普查，并雇佣了一家私人公司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统计宣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口数字是‘约3.1亿’吗？”

“因为小数点……”

“不！”科尔森笑容越发的灿烂，“因为我们最多只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多一点的覆盖度。而剩下至少有两千万人，是没有进入统计数据后台的黑户。”

西蒙斯还要说些什么，科尔森已经走进了旅店的大门。

“欢迎光临……”

萎靡不振的考乌斯抬起头来，一个多月的正常生活，他总算是变回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只不过精神上的疲惫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

“下午好，布拉德多福先生！我们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工作人员，我是菲尔·科尔森，这位是凯里·西蒙斯。”

菲尔·科尔森？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科尔森惊叹于对方的年轻英俊和颓废潦倒，而考乌斯则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号称全漫威通杀的老好人。

即便明知道对方高级特工的身份，在这张和善的面孔前，考乌斯依然提不起任何反感的情绪。

用力的挤了挤发胀的眉头，考乌斯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动作：“你们来得可真快，我本来以为最少还能过几个月的平静生活。”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打起精神，热烈地回应着握手，“叫我考乌斯就好！菲尔·科尔森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两个特工在柜台前的木椅上坐下，考乌斯想了想，给科尔森倒上了一杯晨露酒，然后瞥了西蒙斯一眼，端上了一杯廉价的果汁。

“抱歉，没有咖啡，只有这些……”

在不考虑地下室那些数量有限的饮料前提下，科尔森值得给予晨露酒这样的尊重——至于那个一脸稚气胎毛未脱的小家伙，没有给他来一杯“清凉的泉水”已经是冲着科尔森的面子。

礼貌的啜饮了一口，正准备给同伴一个安抚笑容的科尔森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哦，真是好酒！”

“莫高雷的酒是最好的！”出身于大吃货国的考乌斯，对此自信十足。

寒暄了几句，科尔森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照片。

“我们这次过来，是因为这几个人。他们……”

“被我当做祭品了！”

考乌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晨露酒，冲着科尔森笑了笑。

“他们突然冲进我的旅店，拿着枪指着我，不仅打算抢走我仅有的七美元三十五美分，而且还要求我每个月缴纳昂贵的保护费。”

“根据《城堡法》相关规定，公民在自己家里没有退缩的义务，可以为维护自己的生命、财产暴力抵抗，有权使用包括枪支在内的武器进行自我防卫！”

考乌斯的声音渐渐变得高昂起来：“根据纽约州《不退让法》规定，我没有首先挑起攻击，并曾在合理的时间内有合理理由且确实能相信死者生前意图伤害、或者伤害我的身体……”

“别误会，考乌斯！还有你，凯里，放下你的右手！”科尔森温和的呵斥了同伴一句，转过头来，“他们是不是活着与我们没有关系，我只对‘祭品’这个单词表示很有兴趣！”

“祭品？”考乌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无视了紧张得想要拔枪的西蒙斯。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欢迎二位入驻莫高雷旅店，我们将有整整一个晚上来探讨这些话题！”

“开张大吉，今晚吃鸡！”

紧张得手臂都在发抖的小菜鸟特工凯里·西蒙斯脑子一片混乱，甚至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为什么他会说‘开张大吉’？这一个多月来，难道一个住客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