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枪口上的花朵

“哦，他们打得可真热闹！”

难得有个轻松的上午，纽约三角翼（triskelion）大楼的局长办公室里，尼克·弗瑞觉得今天的生活真是棒极了。

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下去，电话也没有一个，神盾局另一个坐落在华盛顿d·c的总部更是波澜不惊。无所事事的黑卤蛋在接到地狱厨房发生枪战的消息之后，甚至闲得蛋疼的打开了监控画面，欣赏着纽约黑帮和手合会的火拼。

“嗯，手合会到底还是立足不稳，一开始被纽约黑帮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但是幸好他们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现在他们开始组织了一些有效的反击……好吧，这种能避开肉眼观察的本事，以后我也该加强一下总部的防御……”

地狱厨房的街区变成了战场，双方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进行对抗，在大多数街区里，纽约黑帮凭借精良的装备和重武器占据了上风，但是在某些街区，手合会的忍者们却取得了一定优势。

“wooo……让我看看，这是谁在开门？”弗瑞在一个个视频监控中来回切换，用自己的专业战争触觉判断着战局的走向。在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里，他看到了莫高雷旅店的大门正在开启，一个高挑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

“艾丽卡·纳琪丝？”弗瑞顿时来了兴趣。

虽然任何监控设备都无法探测到旅店内部，但是无孔不入的摄像头还是尽可能的收集了部分情报——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神秘而低调的旅店老板考乌斯和夜魔侠马特·默多克有密切的来往，刚刚退休的手合会杀手艾丽卡在店里打工，最近还有一个体型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在店里住了好几天……

不能责怪弗瑞没有认出老朋友，实在是惩罚者的反侦察经验过于丰富：他很少从旅店大门进出，任何时候都随时防备着监控设备，如果实在避不开，就会用风衣挡住身体，尽可能迅速的进入。所以在监控录像里，始终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身影。

弗瑞没打算深入追查惩罚者的事情，他现在兴致勃勃的盯着旅店大门前的一个监控画面，看着艾丽卡这个时候出门想要干什么。

“考乌斯和艾丽卡打算参战？他们无论站在哪一边，都将会造成……”

但是下一个画面，却让见多识广的黑卤蛋把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旅店老板考乌斯跟着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匹——

长角的斑马！？

“斑马也是马！你刚刚保证过的……”考乌斯试着说服一脸震惊的艾丽卡，“而且我敢打赌，这匹斑马跑得很快——除非你想坐在大海龟的背上慢慢爬出地狱厨房！”

天可怜见，地下室的杂物箱并不是没刷新出能用的坐骑，但是稍微能带出得去的只有这匹【迅捷斑马】，海龟不能上街，骷髅马会吓死一片人——至于驭风者那种牛逼轰轰的东西，一方面是还没刷出来；另一方面考乌斯也觉得，那玩意儿还不到出场的时候。

在斑马和大海龟之间艰难的挣扎了一会儿，艾丽卡最终还是屈服了。虽然她并不知道考乌斯平时把这匹斑马藏在哪里，但是这头黑白条纹的漂亮大家伙看起来很温顺，而且感觉……似乎骑斑马也不坏！

于是她摸了摸那个不知是装饰还是长出来的棕色独角，用脸蹭了蹭斑马的大长脸，然后翻身跃上马背，考乌斯也跟着爬了上来。

在渡过了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艾丽卡忽然觉得这东西确实比开车来得靠谱——无视红绿灯、不会堵车、智能躲避障碍物，而且速度也不慢，甚至坐着打个盹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一梭突击步枪子弹从不远处扫射过来，打在斑马的前蹄旁不足三米的地面。艾丽卡吓了一大跳，她并不担心自己受伤，而是担心斑马会因此而受惊。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斑马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依然云淡风轻迈着长腿嗒嗒嗒一路疾驰，甚至连方向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别担心！”耳后传来了考乌斯的声音，“这家伙，荆棘谷里趟过水，斯坦索姆遛过腿，黑石山上压过弯，厄运之槌甩过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连邪能炮弹在旁边爆炸都不带炸毛的……”

每个单词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艾丽卡也懒得去追问，只是侧头白了考乌斯一眼，权当他只在胡咧咧。

一发带着尖锐呼啸的迫击炮弹在旁边的街角轰然炸裂，斑马依然信步由缰的一溜小跑，艾丽卡反而被惹火了，她从腿上摸出双枪，啪啪啪一轮连发，一个倒霉蛋从屋顶的天台上惨叫着滚了下来。

“是纽约黑帮的人……”考乌斯瞥了一眼，很快认了出来。

似乎是发现了新的敌人，四面八方都有黑帮枪手晃动着露出了身形，艾丽卡不闪不避，手中双枪连环射击，打得那群枪手东躲西藏，听到掩体旁边碎石纷飞的动静，一个个连探头观察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好了，别这么粗暴！我们是去逛街的，不是杀人的！”考乌斯随手一招，半空中一团带着漩涡的黑云徐徐低垂，无数银蛇般的闪电如雨般落下，炸得不远处的平台上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毁灭闪电：对前方所有敌人释放闪电。同时根据击中敌人的数量，对自己的武器进行能量强化。】

“还说我？你动起手来比我更粗暴！”艾丽卡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却也乖乖的垂下了双枪，身子往后靠了靠，好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点。

她却没有发觉，随着斑马奔驰时的上下起伏，她大半个身子都缩了起来，静静的靠在考乌斯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让孤寂冰冷的心变得温暖和安全。

于是地狱厨房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在硝烟弥漫的巷战中，炮弹和枪声此起彼伏，一匹长着褐色独角的斑马在枪林弹雨中疾驰，一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红衣女子依偎在金发男人的胸口，对外界的危险视而不见，甚至慢慢的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的微笑平静而安宁，一如枪口上的花朵那般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