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激动的皇甫夜

“行云，你来了。”

看到行云走进来，皇甫夜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此刻的他是从未有过的小心，谨慎，深怕哪一点做的不对，让行云感到不舒服，在苍瞑界，甚至可以说迄今为止，从未有人能够这位强大的存在如此卑微。

洛行云名没有想到皇甫夜竟然会这般谨言慎行，看着那白发长须，还有那似有佝偻的身形，心中一时间很复杂。

“爷爷，我是您孙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称呼他爷爷是他在门外思考很久的想法，皇甫夜并没有对不起他，在记忆中他可是记得这位就算是被扯了白蓄胡子可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得很开朗。

从踏进这里那一刻，两人之间的关系便爷孙，而不是普通的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交谈，如果不称呼他爷爷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皇甫前辈？

这很显然是在撇清关系，可为何要撇清关系，就因为觉得尴尬，就因为两人不熟？

皇甫夜怎么也没有想到行云居然会直接称呼他爷爷，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扬起激动的神情.

他一直以为行云是在恨他，恨为什么将遗弃在外，所以才避而不见，所以才不想来找他。

尤其是前天听到他说‘互不打扰或许是最好的’时，虽然表面上觉得理所当然，但他的心脏就像被密密麻麻的尖刺刺穿了一般，痛苦不已。

但今日，行云居然直接称呼他爷爷，这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忽然得到一杯暖茶，就像是在烈火的灼烧中倏然得到了救赎一般。

“爷爷，爷爷，哈哈哈。”

看着似癫似疯的皇甫夜，洛行云心中倏然有些触动，明明没有来这里之前，明明在没有见到皇甫夜之前，他觉得就当作陌生人就行，但看着高兴的皇甫夜，他不自觉也笑了出来。

在皇甫夜欣喜的让行云坐下，又连忙想要去倒茶，不过这倒是被行云阻止。

接过行云的茶之后，皇甫夜看着手中这杯茶似乎有些飘飘然“好像在做梦一样。”虽然这只是一杯茶，但这也表明行云的态度。

洛行云也是没想到一杯茶竟然让一位世间顶尖强者失神，心中也有些复杂，似乎这些年他过的很痛苦。

“爷爷，您能说一说我父亲的事情吗，我只记得您在的那段时间，之后的事情我并没有印象。”

他不明白，既然爷爷这么强，为何他会遗落在外，当年发生的意外又是什么？

听到行云问及过去，皇甫夜看着手中的茶水倒映出他的面容，脸上浮现一股后悔之色。

“这怪我。”

“如果我没有领悟轮回法则，如果我当时不离开了苍瞑界，如果当时得知小染有了孩子之后第一时间将他接回，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洛行云能感受到爷爷的痛苦，这是将全部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啊，可提高修为不是好事吗。

还是说苍瞑界有着需要镇压的敌人，爷爷离开导致他们被放了出来？

皇甫夜的话，让洛行云联想到了许多猜想。

不过很快，在皇甫夜的讲述中，洛行云也明白了过来，也让他认识到了一种新的存在，轮回之人。

世间轮回万千，有生即有死，风灵大陆的生死境寿命只有短短数万载，而强者死亡的归宿有两种，一是轮回，其次便是运用秘法不借助轮回法则转世。

依靠轮回法则转世，也就相当于重活一世，前世不足的地方都可以弥补，就比如前世只凝聚出了八层道宫，那此世便有可能凝聚出第九层，有着多世的经验，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洛行云在秘境时见到的帝尊，他的想法不就是利用轮回让那些天骄凝聚出第九层道宫吗？

第二种方法虽然同样是重活一世，但自身底蕴不会变，也就是说只能按照前世修炼方式修炼，虽然同样可以弥补自身缺陷，但道宫的层次却无法改变，就算能改变，困难程度也是比之第一世难上百倍。

两者相比，看似是使用借用轮回法则转世对自身更有益处，但其中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借用轮回法则转世的修士眉心会有一朵彼岸花，后者不会，也就是说靠着秘法转世的不会被轮回法则拥有者操控。

轮回法则在还未有修士时便已经存在，但那时法则无主，天地混乱，也就没有所谓轮回。

直到轮回之主的诞生，世间才有了轮回，凡是死亡的人妖魔只要经历过轮回，都将成为法则之主的奴仆。

眉心的那一朵彼岸花印记便是奴仆的象征，皇甫夜领悟的一丝轮回法则，即使不敌轮回之主的法则，但那也是轮回之力。

苍瞑界的那些强者不愿成为奴仆，而皇甫夜并没有尝试过使用轮回之力来消除那些人身上的轮回印记，所以他们便妄图用他的子嗣以要挟，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情况。

听完爷爷的讲述，洛行云只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轮回法则是毒但仍旧让无数强者趋之若鹜，可当真正成为法则之主的奴仆时，他们又心有不甘，妄图解毒。

此刻他也明白了皇甫夜这些年到底是多么的煎熬，皇甫家本就人丁稀薄，大孙子出生，他为什么不能去看，不可否认，父亲的死和爷爷脱不了关系，但这真的是爷爷的错吗？

不是。

那可是极位法则啊，能领悟那可是莫大机缘。

要怪只能怪那些轮回之人的贪婪，即想要凝聚九层道宫，但又不愿意成为轮回之主的奴仆。

可他们真的又有错吗？

站在他们的立场没错，至尊，按帝尊所言已经是能掌握好几世界的存在，可现在的他们却成了奴仆，怎会甘心。

可站在皇甫家，站在他的立场，那些人就该死，凭什么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最终却害了皇甫一家，害了他父亲。

虽然愤怒，不过洛行云却也并没有多少激动，那些人早已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凡是参与当年一事的轮回之人都已经被爷爷剥去了肉身，将灵魂永镇法则囚笼之中，永生永世经受数百道法则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明白了当年的事情经过，但他心中却有了一个更大的疑惑，既然轮回是毒，那为何帝尊还要是借用轮回来让他们些凝聚出九层道宫？

看着已是泪眼婆娑的爷爷，洛行云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爷爷，您…还好吧？”

皇甫夜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愣愣的看了眼行云片刻，笑道。

“好，好，好。”

“爷爷现在很好，今天是爷爷这数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