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狼狈为奸
翌日,三人经侍卫带领一早便齐聚皇庭后花园,被告知听闻秘境入口乃于此处,可奈何三人几番打量,却发现除假山钟灵毓秀,池水鱼跃荷开之外,并未发现有任何入口。
待到太子到来,方才笑意吟吟地指领着茫然的三人朝假山而去,至假山一处峰峦巨石之前,当即招手一挥,几名侍卫当即催动念力合力将一块巨石移开。
待到巨石嚯嚯挪移开,才发现其后现出一人高的山洞,看其入口,浑然天成。
三人震惊万分,原是藏的如此隐秘,难怪外人闻所未闻。
太子见万事俱备,便嘱咐道:“如今秘境入口已然打开,三位便做好准备,有一言须告诫你等,此秘境乃我皇宫建立之前便已存世,其中虽有很多秘处已被探索,但却依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造化,但若看到有石刻标记的入口,切勿贸然进入,此类所在便是当年五阶至强者俱是不得进入,所以你等必要小心”。
这一番诫语只教三人不寒而栗,连忙许诺。
太子见此便放下心一转严肃,浅笑道:“当然,秘境之中的宝贝功法应有尽有,能否寻得,便看各自造化了,其中还有多处绝佳的修炼之地,你等此番定要逮此良机好生修炼,待你等入内后,我便将秘境封印,在此期间,无论自内或是从外皆无法出入,故而希冀此行定要谨小慎微,相互扶持!”。
太子言毕,三人皆是郑重点头,随即便命将领郑卫刚将三人引入其中。
只是待到其欲要踏进石洞之时,却忽又叫住他们,踟躇片刻继而一展忧容道:“若你等一月之后出关,应是被遣出城外,我亦不能为各位接风洗尘,到时怕会有所不便,若是那般,还请各自回去好生修炼,日后为百姓出得一份力”。
太子所言在青衍文及玉无瑕看来俱是不解,只觉太子这几日话中有话,却不知缘由,只认为太子注重民生、爱民如子。便未多想,转身径朝石洞之内走去。
一路行进百步余,终至尽头,但见地上有三尺宽长的祭坛。
郑卫刚亦无言语,拿出传送符,口中念诀,符篆顿燃,示意三人上台。
就在三人将入祭坛之时,古今突跃至郑卫刚身侧,对其窸窸窣窣不知言何,见郑卫刚听闻之后先是一阵踌躇,而后点了点头。
待到人影消失于祭坛,郑卫刚便拿出封尘符,此封尘符一旦用出,除非念道五阶至强高手方能破除,不然只得等待一月之后封印方才失效。
少顷过后,郑卫刚径自走出山洞,示意太子已然事毕,便又将巨石恢复原位,移步看去并无异样,才携一众回至大殿。
一日无话。
将夜之时,社稷殿中,太子依旧一袭白袍,背对殿门,仰头盯着牌匾之上的山河社稷四个大字怔怔出神。
这时身后郑卫刚火急火燎闯进,单膝跪地道:“殿下,那边有动静了!”。
太子闻言并未转身,休颀之体却微不可查的一搐便恢复往常,说句:“知道了!”。
而后仰头喃喃自语道:“当真如此性急么?”
郑卫刚虽年长力强,却打心底里钦佩太子,此时依然不惑,忍不住道:“殿下将三人送入那极秘之地,并将唯一一枚封尘符用掉,真的有必要如此么?”。
太子回头看他,而后微笑道:“财物俱是有价,但人的潜力无价,尤其是上进之人,此三人俱将成为日后的强者,若是此番禅让之后大哥能够洗心革面,勤政爱民,此三人便可作为芜荒国日后强韧的后盾,使人民愈加安泰,反之若是荒废朝政,使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那这几人便亦可作尚方利剑,护持民众铲除叛逆,再立安康之年”。
“可是如此这般,此番叛乱定不会善了,您即便是主动禅让,凭大皇子的脑力与其背后之人的挑唆,必定教您难活,即便是那三人日后铲除奸邪,那李姓亦无人可继承皇位了”。
不待郑卫刚说完,太子当即呵斥道:“我说过多少遍,世上本无何族何姓乃天生皇命,天下至尊,当是有德者任之,我李姓一族如此,他姓亦是如此,待日后他三人若是铲除奸佞,必当推举有德着为王,无论谁坐王位,但凡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皆是实无二别”。
听闻此处郑卫刚不禁自惭形秽,心中止不住赞叹太子年纪轻轻便如此贤德,故而正色喏诺道:“属下知错!”。
太子却摆摆手,随即招呼郑卫刚落座,起初,郑卫刚无论如何俱是不应,直至太子怒颜厉色,方才尴尬入座,而后两人便如老友一般,聊络起来,渐行忘却各自身份,无尊无卑。
正当二人聊得酣畅之时。
“吱呀”。
突然一声,殿门自外被人推开,紧跟入内好些个人,定睛望去,却见为首的乃是一名面容阴鸷,身材短胖的男子,正是大皇子李怀隋。
紧随其后的乃是一高壮大汉,凶神恶煞,脸上有一刀疤,若古今在此,便必定认识,此人便是之前潜逃的九龙山匪首九龙屠,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会官匪一家,再往后皆是大皇子的亲卫下属。
一群人浩浩荡荡而至,太子二人却并未回头看其一眼,依旧聊得酣畅淋漓。
李怀隋见其二人无视自己,满脸横肉顿时抽搐不已,随即便面带邪笑,带头向前走去,边走边朗声道:“贤弟啊,多日不见,为兄煞是想念,今日特来看望贤弟,为何也不答应一下?”。
此时太子方才起而转身,笑面春风道:“我道今日一早便是眼门乱跳,想必今日必有好事发生,此时方知原来是大哥来也,方才聊得出神,不知大哥到来,未能出门远迎,还望大哥见谅”。
“无碍无碍,皇兄我也是闲来无事,忽觉对贤弟思念情深,又思量皇弟年纪尚小就亲扶朝政,必是该劳累不堪,故而亲自差人炖了一道灵药汤,来为皇弟补补身子,特此过来一叙!”。
此番言语,若让不明其中事细之人看来,便是二人情同手足,只是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此实乃先礼后兵。
太子闻言,不禁嗤笑道:“那真是多谢大哥挂念了,送碗汤还劳亲自跑来,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皆知,此时大皇子已然做好称帝的准备,只是还未撕破脸皮,道:“我前思后想,贤弟年纪尚小,受不得如此操劳,故而带些人手过来协助,让贤弟好生休息一番,更何况,老头如今卧床不起多年,也不知还有几天活头……”,
此话一露口,太子再难堪忍,便立即暴怒呵斥道:“李怀隋,你莫要太过分,你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但父皇如何说也是你的生生父亲,你怎能出得此言”。
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王者气势即出。
便是身为兄长的李怀隋亦是被呵的怔了一刹,随即老脸赧红,恼羞成怒道:“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偏心的老家伙,我为长子,凭何立你为太子,老家伙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不就是你出生时天有雷鸣么,说是甚么天生异象,放屁!”。
太子听闻,怒喝道:“住口”。
待到将几十年的憋屈尽数宣泄出后,李怀隋方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我亦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便是来继承皇位的,你若是识相,我还能予你留个好名声,如若不然,我便让你成为弑君杀父的罪人,背负千古骂名教你死不瞑目!”。
话已说破,太子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你亦不用兔死狐悲,我早知你篡位之心,今日即可做主,将皇位传与你便是,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如若不然,我便是身死亦不会告知你传国玉玺的所在,若你答应,我这便将玉玺予你,且无需你动手,我自会了结,如何?”。
李怀隋闻言,不禁笑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讲谈条件,我即刻便将你擒获,而后拷问则可,若你身死,我便差人翻遍整个皇宫,掘地三尺,不信我寻之不到,不过,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何种条件,若是尚可,我亦会免去不少麻烦”。
太子见有周旋于地,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掷地有声道:“第一,不许滥杀无辜,第二,不许随意征税,第三,不许挑起战事,再者便是需让父皇得以晚年”。
三句话字字深刻,句正腔圆。
只不料,李怀隋听完,当即大笑起来:“可笑,可笑至极,既为王,不杀人何以显我威严,不征税何以让我尽享荣华,不挑战事,何以教我开疆拓土,一统天下,莫说三条,就是半条我亦不答应,九龙屠,莫要与他废话,给我擒住他!”。
待李怀隋一下令,起身后的九龙屠当即化为虚影朝太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