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下午,韩局长带着一批人去了健康百姓大药房,见到了未免有点失望,太过简陋。
但是他想得深远些,目前国家新医保政策已经讨论了很多版了,距离出台也为期不远了,医药流通领域将来会发生巨大变化,民营医药企业是一个新业态,如果能从宛陵发展起来,进而成为典型,那岂不是一桩美谈?
二则也是看在汪重楼教授的面子,补偿一下人家,至于安慰一下萧璋受伤的心,表示对人才的关心,那是顺带而为的小事。
杨县长也去了,他考虑更多的是消除这次操蛋事件的负面影响,给足外省专家面子,不能让人家专家说来支援的却遭受本地人的欺凌。
这种名声要不得。
还有一个原因是,最近国企破产太多,国企职工下岗潮,民营经济发展起来,是否可以带动就业?
当看到大药房的时候,同样感到失望,太简陋了。
杨县长问了刘沉香几个简单问题,然后就走了。
韩局长也安心回宛陵了。
走之前,他私下跟萧璋说,要是这里不如意,可以去找他,他可以安排。
萧璋周一去了卫生局市场监管科办手续,交了五十块钱的罚款,毕竟是要尊重一下人家的执法,以后还得受人家管。
咬咬牙,还是要在大药房装一部固定电话,不然有事真不好找,这事就交给刘沉香去办了。通过这件事情,萧璋觉得这个女孩子真不错,以后要重点培养。
为此,他还专门找刘沉香谈了一次,画了一个很大的饼,健康百姓大药房要开成全国连锁,还请刘店长参与到我们事业中来。
搞得刘沉香心潮澎湃,当场表了决心。
萧璋事后想想,自己这话怎么都像是传销话术?
专门回了一趟家,跟父亲李甘草母亲萧桂枝详细讲了这件事情。
此前,两人已经被这件事情烦得心灰意冷,萧桂枝已经骂过李甘草很多回了,说他没有阻止萧璋开店,都是他的错,儿子萧璋没错……。
李甘草已经心力憔悴了,听了这些胡搅蛮缠的话,更加糟心了。
偏偏儿子忙于工作,也不去想办法解决。
李甘草真是有苦说不出,还没处发泄,见到萧璋回来,已经没有好脸色了。
“还晓得回来啊!药房的事情你也不管……!”
“已经解决了……。”
萧璋把汪主任当场“掀桌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李甘草萧桂枝热血沸腾,连连竖起大拇指。
“汪主任对你真心好!那么大的官面前都敢发作……。”
“这样的老师去哪里找……。”
又听说要交罚款,李甘草气不打一处来,道:
“还交五十块钱罚款?那不是笑话嘛?”
萧璋解释说:
“人家是吃这碗饭的,何况那处罚是有依据的。执法是公开行动,一定要有结果,给人家面子也是给自己多条后路,县官不如现管,以后他们还是药房的主管部门……。”
这么一说,李甘草心里总算能圆过去了,但还是不甘心,道:
“我自己亲手卷的棉棒,还拿蒸汽消过毒的……。”
“关了好多天门,房租人工,损失谁管啊?”
……。
没几天,萧璋的转正批复下来了。
之前,师傅老黄听了萧璋提过几句这些事情,却没有细讲,再加上萧璋太忙了,老黄也不能缠着问清楚,还埋怨这徒弟,遇到事情怎么不跟他说呢?
他要是帮忙,早就搞定了。
萧璋转正的事情,老黄也曾经找了卫生局的熟人,无奈,牵涉到上面,人家也没敢给他回话。
这也成了他的心结了,但他发现萧璋就像没有这回事情一样,忙得二一添作五。
谁知道,才隔了一个双休日,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因为不明细节,老黄心里就像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悄悄在外面打听,到底哪天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面虎”,居然在自己主场被人将面子削得干干净净。
老黄对自家徒弟的老师是心服口服,那种状态下敢于“掀桌子”,牛掰!
不愧是来自沪省卫生系统的大佬。
从此,老黄喝酒又有了吹牛的资本了。
此后,萧璋在镇卫生院的地位水涨船高,自称朋友的人越来越多。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青峰被父亲李景华院长派到外地进修两年,一同离开的还有医药代表胡甜甜。
李青峰坐在胡甜甜宝马车的副驾驶上,一路阴沉着脸。他已经将胡甜甜在荷花大酒店的包房砸了个遍,就这样还不足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胡甜甜也黯然无声,她不走,万一查到她,李景华就有风险,所以,她必须走。
县卫生局赵副局长年底调整到县政协,副科级科员,属于级别平调。
县公安局经济侦查犯罪科两位民警下派到乡镇派出所。
……。
陈爱国局长后来从卫生局吴局长那里听到事情经过,吴局长还感叹: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厉害?我像萧璋一般大的时候,还只会傻乎乎的做题……。”
“你那个时候还在玩泥巴……。”那时候种稻、“双抢”季节都要回家帮忙。
陈局长越发对这个萧璋感到好奇了。
陈怀夕知道以后,那双“林青霞”似的凤眼笑咪住了,也没有跟萧璋说过,她父亲过问了这件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父亲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至于萧璋本人,该干嘛干嘛,门诊,下病房,写病例,一样也不少。
这种胜利,好似赶走了干扰他进步的一只害虫,算不得什么。如果这都要飘起来,以后到了大医院怎么办?
还有一桩闹心事,现在因为论文的事情,经常被汪主任无情地骂。
……。
沪省震旦医学院。
顾青黛正在烦恼,当年高考成绩非常好,成为震旦医学院医学院本硕连读的学生,一年前本科毕业以后,直接就到了心仪已久的汪重楼教授名下读硕,还没有等庆贺,老师就因为家庭变故去了老少边穷地区支援,一去就是两年。
汪重楼教授也是好意,自己的问题不能导致学生毕不了业,就把几个愿意走的学生托付给自己的好友。
而顾青黛却不愿意,坚决不去,结果成了汪重楼教授名下仅存的一名学生了。
汪教授确实也没有忘记这个学生,经常电话检查,一个月回来一次,当面授课。
可以看出汪教授很严肃很用心,但是时间不够。
这让顾青黛很郁闷。
前两天接到老师电话,让她复制一些考研西医综合科目的震旦医学院教授讲课录音磁带,说是给师弟的。
顾青黛有点莫名其妙的,老师就她一个弟子了,哪里来的师弟?
不过师长交代的还得去办。
顾青黛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收集好,今天邮寄给太白县三溪镇卫生院一个叫萧璋的人。
难道这个萧璋,就是老师所说的师弟?
顾青黛满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