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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登萍渡

此时此刻,恽从心正在水湾中冒出头来,却仍不忘冲翘首凝望自己的夜飞雪等人扬了扬手。

但他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没等夜飞雪他们做出回应,旋又迅速潜入水湾深水之中,许久都不见其探出头来。

这恽从心出身沅芷澧兰,常年资水湘河放排走货。有时候随排教远征长江两岸沿线,经过的大风浪自然不少。

并且自幼就是从水里泡大的,江河中日夕翻滚,熟识水性,就如同熟识自己的胳膊大腿一般无二。

而他刚才之所以能从青草地上,直接扑入十余丈外的湖水,却正是是使用了排教当中的秘术。

这秘术,原本由排教高手得自于“更始龙王”葛自流的指点,辗转传给了他。

如果葛碧落在这里看见,虽然不会使用,却自然便知端的。而夜飞雪等人,却终究隔行如隔山,只能茫然不知为何。

当恽从心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他人已经遥遥远去,脑袋浮在水面上,宛如一个芝麻大的小黑点。

他看起来是瞄准了对面某个水湾,想在那块地方上到对岸。

夜飞雪了望一平如镜的宝峰湖水,仿佛看见恽从心忽然掉头冲这边怪笑一声,旋复掉头向前方极速逃脱的画面。

他不禁嘴角上扬,噙住一缕微笑。

“追!”魏延寿确知了要犯逃窜的方向,当即一声怒喝,率领各名直属于他麾下,受他全权领导指挥的威凤城下属,急速掠下山崖。

但见他们各呈手段,在水面上或施展蜻蜓点水,或俨然登萍渡水般,一路急急忙忙,对那宛如黑点的恽从心紧追不舍。

不过,即便他们本领了得,径自从水面飞掠而过,丝毫也不必绕行。可此时距离恽从心毕竟已相当遥远。

而恽从心又自知并非威凤城的敌手,逃跑起来不遗余力,拼命走直线狂奔而去。虽则尚并无飞遁的能耐,魏延寿这干人想要赶上他,却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夜飞雪笑看着一众威凤城卫士在宝峰湖上飞掠追击的背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解小羽却冲应千帆招招手:“小师弟,我们回去吧。”

尚未等应千帆作何回答,夏侯乡中已经嘿嘿干笑,从中打断:“想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们未免也太过天真,把整件事情想得太轻松随意了点。

有惹出事端,竟然可以不担负任何责任的好事么?啊?也太异想天开了一点吧。嘿嘿,不把你们跟恽从心的瓜葛扭连给陈说清楚了,哪个走得了!”

夜飞雪平静回答:“我们都还只是少年,犯法违纪的事从来都没做过,亏心背德的事,更向来都不沾。

并且,和夏侯总管你又仅仅是陌路相逢,从无怨愆,更与威凤城彼此互不相干。却不知夏侯总管何以竟出此言为难?”

夏侯乡中冷冷一笑:“哼,瞧你巧言令色的言辞,必然是个奸诈之徒。不顾事实俱在,一味避实就虚,只顾开脱。

从这一点,就知你定然也和恽从心勾连不小,必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善茬。

嘿嘿,不说其它,就凭你们刚才有人恶语中伤本座,妄图强自出头,帮助歹徒恽从心脱逃这几桩动机,就别想置身事外。

并且,多人一再和那剧盗以叔侄朋辈相互称呼,可见朋比为奸乃是事实。

这时候,却居然又妄想全盘否认,矢口抵赖,真的令人齿冷。

可是事实俱在,你想来个死不认账,企图撇清关系,推得一干二净,就能如你所愿么?呵呵呵,这想法,却也未免太也可笑了一点!”

夜飞雪不慌不忙,从容应对:“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俗话说官字两张口,上也由你,下也由你。真的让人见识到了。

夏侯总管,你还并不是官,只是获得了代替查访的资格而已,就敢如此卖弄威风了?

官老爷有你这么粗暴执法的吗?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这般仗势欺人,百般对我等懵懂少年以官威凌圧,却真的是够了,好生叫人不服!”

“呔,你这厮,看着外表倒也清爽干净,怎地做人这般不地道?夹七缠八、胡乱诬告,真是睁着眼睛净说瞎话!”夏侯乡中被激得一怒非轻。

这时候的他,差不多可说是暴跳如雷,戟指夜飞雪呵斥:“像你这般耍赖,就可以颠倒黑白的话,那本座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他这话说得很重,其实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没直接讲出来。

毕竟当今世道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强者制定一切,所说的话几乎等同于金科玉律。谁强大,谁就能够说一不二,为所欲为。

从他出道以来,一直就只有他威凤城罔顾事实,任意妄为的份。

他们可以根据具体需要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歪曲事实,什么时候居然轮到有人依照他们以往的行径,来对他们葫芦来画瓢,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

这还了得?这不是要翻天了吗?这是绝不容许发生的,一定要严加禁止!

大抵因为这个缘故,夏侯乡中这一怒,方才格外激动,几乎可用火冒三丈来形容。

但夜飞雪依旧举重若轻,淡淡回答:“夏侯总管以及各位威凤城高手,自然都是非凡人物,神目如电,岂同凡响。

颠倒黑白的本领,更是早就滚瓜烂熟于心,旁人有谁能及?光论这一点,实在已足够让各位引以为豪了。我等只能望尘莫及,深表佩服。

只不过,世上本有很多事情,却向来泾渭分明。就并非单纯靠自己的嘴说,就能够证明是那么回事的。

因为真相它就在那里,本来如何,一切早已定格。勉强歪曲能够遮盖一时,却无法遮盖时间记录下的所有蛛丝马迹。

亲眼所见未必能被当成眼见为实的凭借,但终究能让时间最终验证它的成色。指鹿为马纵然令一朝一代道路以目,却终须在历史上留下千古笑料遗臭万年。”

他这番话,说得分明有些绕,大而泛之。在仓促之间,没来得及斟酌字词,所以甚至都显出了些言不及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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