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惊喜
与此同时的镶蓝旗大营内。
浑身精良锁子甲的费扬武脸色阴沉,他的面前是阿敏此次带来的二十名牛录,这些女真的中层将领都相当兴奋,从他们脸上的刀疤剑痕来看,这些人天生就是打仗的好手。
“听着!等会李永芳带着包衣哈达冲阵,等对面的长枪手方阵乱了,各自带领牛录勇士上阵,破开这些枪兵的方阵,杀光这批南蛮子!”
这些牛录只是点点头,这些天生的战士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随后他们便回营组织手底下的真夷准备作战。
与此同时,镶蓝旗阵前,十多个白甲兵押送着逃跑回来的死兵,这些死兵跪在地上,排成一排,随即便开始斩首。
那些幸存下来的一千多名包衣,此时正在伸着脖子看望这些生女真主子们被砍头,皆是满心欢喜。
此时的包衣如果要按照当今的标准来看,应该是女真这家创业公司的合伙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带着盔甲和粮食,他们的地位也不算太低。
至于那些被掠夺而来的奴隶包衣就不要想了,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日子会越来越甜的,艰苦的徭役和炮灰工作等着你们。
“哎!兄弟们,倒时候找个盔甲披上,会射箭的,五十步的时候射箭,其他人在二十步的时候投掷斧头,铁骨朵,近身的挡住敌人的枪头,大家放心!南蛮子都是纸老虎,我们很轻松就可以把他们打败的,加油干!军功都是咱们的。”
李永芳的家丁对着那些哈衣哈达们喊话,重复了几遍后,便开始做冲锋陷阵的准备。
他们的后面是女真的战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对着那些逃跑的包衣来一刀,或者包衣冲阵成功后,攻入长枪兵的战阵里进行屠杀。
那些包衣哈达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些家穷没有带盔甲来的包衣开始扒那些死兵的盔甲,不过人太多了,抢不到的包衣选择去抢盾牌之类的护具,至于那些运气背到极点的家伙举起顺刀和大棒,给自己壮胆。
一脸刀疤的曹忠清将抢来的锁子甲给自己套好,背着一把步弓,将箭插仔细整理了一遍,确定里面装的都是重箭后,将一把有些裂隙的顺刀扛在肩上。
“爷要抬旗,当主子。”
身材魁梧的曹忠清望着身边的包衣,有一些人什么东西都没抢到,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但是这些人眼里充满了光,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对面的明军。
远处的申用嘉也看到这重新集结的镶蓝旗部队,那些连武器都没有配全的包衣把自己看傻了。
为女真卖命到底有什么好处?连命都不要了?
于此同时的曹忠清吐了口痰,对着身边的包衣咒骂到:
“就你们这种东西也配冲阵?别挡着老子,老子要抬旗。”
这位着急向主子表忠心的包衣,是看不起周围的这些包衣的。
曹忠清原先也是抚顺的一名士兵,战技在辽镇中也算是不错,还会射箭,但是因为长期不发工资,在李永芳投敌的时候,斩杀了那些反抗的明军,也算是给后金的投名状。
这位辽镇士兵,脸上是刀疤剑痕,这些人打三四个士兵不成问题,这也是他要抬旗的资本。
冲阵包衣处于明军长枪兵阵的正前方,沙尖子山岗周围的地形狭小,一千多人的战阵掰开便占据了整个正面,除非有人能从峭壁上,否则双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侧翼会被攻击。
曹忠清也算是李永芳的死忠,自从投降了后金后,军饷是从来不缺的,还有不少奖金。
这多亏了辽镇,辽镇的那些废物不堪一击,有些时候甚至不需要那些真夷亲自动手,位于城内的内应便能攻克城池。
前几日在镶蓝旗大营里受到明军奇袭,曹忠清看了那伙明军的装备,只认为那是明军的精锐家丁,那么点人估计也早被主子杀完了。
如今那些家丁依旧活跃在战场上,还目睹明军长枪兵击败野生女真主子,曹忠清多少有点慌,不过他依旧相信,只要主子愿意,那些长枪兵分分秒秒都要死。
那些包衣哈达前面出现了一队队白甲兵,这些人是镶蓝旗中武力值最高的。
三百多名白甲兵很快就把三千多支轻箭射完了,明军战壕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支,那些试图探出头射击的朝鲜兵纷纷被射中面门,发出真真惨叫。
见到有人受伤,那些擅长打顺风局的朝鲜兵的怕了,躲入战壕内不敢露出头。
曹忠清充满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些准备走回营地的白甲兵,看着他们把朝鲜火铳手压制住了,用不太熟练的满语大声说道:
“主子们真是英勇啊!杀光那些朝鲜棒子。”
一名准备回去的白甲兵看着曹忠清,只觉得这个人是个死物。
曹忠清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又对着这些白甲兵笑了笑。
如果按照现代的叫法,应该叫做舔狗。
白甲兵精锐全员撤下了,轮到包衣哈达冲阵了。
一千多人的包衣哈达的战阵很混乱,这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明军长枪兵方阵,曹忠清不断地调试手中的弓箭,心里暗自发誓,等会多杀几个南蛮子。
朝鲜军的火铳手是哑火了,但是申用嘉和家丁还没哑火,他们在马上朝着那些徐徐而来的包衣射击。
大约与长枪兵一百多步的距离,浙军的身后,又出现了一群弓箭手,从服饰来看,这是朝鲜人。
“朝鲜军的那些废物也敢来?”
在疑惑之际,朝鲜弓箭手开始向着包衣方阵射箭,那些没有抢到盔甲的包衣被轻箭射中,倒在地上乱叫。
没错,这些人是朝鲜将领金应河带着的,这些人参与过领赏,夜袭,士气高傲,他们此时格外瞧不起那些躲起来的朝鲜火铳手。
这些人都是精兵,箭术高超,对着包衣哈达疯狂乱射。
很快又有不少包衣被轻箭射中了,又是一阵阵惨叫,这些人不披甲,弓箭对这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