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屠夫阿敏,名不虚传
女真军的阵营堪称豪华,属于全明星阵营。
此战阿敏率领镶蓝旗主力部队八千人,作为开原之战的主力,负责攻击开原城北门。
代善带领麾下正红旗四千真夷战兵作为总预备队,在开原城北边列阵,监督镶蓝旗攻城。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黄台吉和莽古尔泰所率五千人,分别负责攻击开原东西两门,掩护大军两翼,并且对于开原可能出现的明军进行拦截。
东、西、被三门都有后金大军,只有南门是空出来的,只让蒙古骑兵潜伏在城南的树林里,就像之前一样围三缺一,如果明军从南门出逃,就让蒙古人就行追击,咬住明军不松口,等到其他三路大军上来,直接四面合围歼灭。
不过四位贝勒普遍认为,申用嘉绝对会选择死战,至少要和自己打几个来回,不会轻易逃走,所以向来好用的围三缺一,可能在开原没多大作用。
四旗都加强了哨骑,加强了在夜晚的防守,似乎对于申用嘉在夜晚发动突袭有所戒备。
对此,申用嘉只感觉这几位贝勒爷太看得起自己了,开原城的总兵力四万人,四舍五入勉强能够二打一,现在好好守城胜算更大,我凭什么夜袭?
此时的女真人一刻不闲着,攻城还没有开始,明军在开原周边的斥候基本都被后金军切断了,为了保住夜不收这些精锐,果断放弃和女真人进行斥候战,
申用嘉固守城池,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后金军没什么攻城的能耐,除非他们能轰塌城墙,不然不可能轻松拿下开原。
十三日晚上,最后两个返回的夜不收报告,他们一队人马在铁岭附近发现一队千人规模的步兵,还没来的靠近看,便被正红旗白甲兵发现,经过血战,斥候战死六人,只有两个人勉强讨回来。
申用嘉安排两名夜不收下去休息,命令火兵给两位加餐,随后陷入沉思。
“这些女真人援兵不断,自己的援军到底在哪里?”
申用嘉披着双甲,在家丁的护送下,登上城头朝北边望去,入目眼帘的是五公里之外,女真四旗营长连绵不断,几十里连营,连绵不断,申用嘉感觉有一点小绝望。
“要是女真人不这么戒备自己,自己肯定像孙权一样,火烧八百里连营。”
不得不说,这扎营的方式,多多少少有点像难民营啊!
这不是申用嘉瞎说,而是真的像。
女真人的营地大多数都是由牛皮羊皮搭建的,都是一些小的棚子,从外面来看,和难民营根本没什么区别。
在马林的推荐下,守卫开原统帅,自然是申用嘉。
第一是因为申用嘉是一个愿意背锅的领导,另一个则是申用嘉作为手劈建奴的狠人,杀鞑子方面也是专业的。
在申用嘉的安排下,白杆军、辽军等人马,都已经进入了各自的防区,申用嘉周围只有林沽悦这一位白嫖来的家丁。
“大人,你看!建奴出营了!”
在林沽悦的提醒后,顺着指的方向,城北,有一些平民打扮的人,他们衣衫褴褛,很多人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群插着被背旗帜的马兵,在后面挥鞭驱赶百姓朝着明军这边赶来。
“这群混账又来这一套?”
乔一琦怒道,他之前就从靖安堡退回来的士兵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建奴驱赶百姓填壕,死了好多无辜的老百姓。
“不对!”
申用嘉不太同意乔一琦的看法,毕竟这些百姓太少了,填壕需要很长时间,这不像建奴会干出来的事。
城头的明军开始讨论起来,不知道这些建奴要干什么。
镶蓝旗马兵一直驱赶明国的老百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距离城墙四百步的地位,这个位置对明军来说很尴尬,火铳打不到,弓箭也难以命中。
当然申用嘉给家丁配备的火铳是打得到的,在申用嘉的要求,林沽悦去召集家丁,都来城北,准备这些马兵一些惊喜。
上百个大明百姓被反绑着,强迫这些人跪在地上,抽出顺刀,拿着顺刀在跪倒的人脖子后面进行比划。
城头的明军怒视着城下发生的事情,负责守卫北门的,是白杆军和辽东新军,如果不是因为申用嘉军纪严明,估计北面的明军就要骂起来了。
在女真准备这些事情的时候,家丁大部分已经到了,这些人在查少峰的指挥下,瞄准,只要申用嘉一声令下,就开枪。
申用嘉冷冷的看着城下即将开始的杀戮,对后金人不要脸的行为嗤之以鼻,对后金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阿敏这个狗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屠夫!辽东的百姓本就过的不怎么样了,这厮居然还要屠戮辽民。
不行,气势上不能输。
“来人!给老子把那些牛录和真夷都给老子带到北门的城墙上来。”
“可惜啊!康常进去募兵去了,要是他在就好了。”
此时的对面发出了一阵哀嚎尖叫,申用嘉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对面的镶蓝旗马兵开始斩杀辽民,在女真人的狞笑与辽民的哀嚎声中,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血液染红了地面。
查少峰不忍看到这一幕,那些手持火铳准备射击的家丁手开始抖动,有人忍不住了,吼道:
“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枪?我忍不住了。”
“忍住!等待命令。”
申用嘉看的直呲牙,拿出火铳,瞄准,随后又放下。
“还不是时候。”
此时,对面的几个年轻人挣扎着站起身,也不顾建奴的咒骂,拼命的往护城河跑来。
那些正在砍杀的马兵看到有人跑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从自己的马背上取下弓,几十个人一起张弓,对着那些还在不断接近城墙的人,拉开了弓。
那几个辽民本来已经达到了护城河岸边,还没来的跑过去,便被后面射来的十几支重箭射倒在地,躺在地上挣扎,倒在地上。
血顺着雪,顺着沟渠,染红了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