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形势严峻
相比于死兵更强调单兵作战能力,真夷战兵则是更强调配合,他们的军容更加严正,在战场上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变得更强。
在白杆兵和死兵鏖战的时候,那些真夷战兵就在观察这支从未见过的军队,观察他们的弱点。
这些经常在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猎手,很快就有了对付白杆军的方法。
在交战时,真夷战兵始终保持与白杆军之间的距离,禁止像死兵一样无脑的冲锋。
真夷战兵平日里需要接受严酷的训练,这些人的军纪更好,这些人能做到退而不乱,而不是一往后撤就容易变成溃败。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长枪刺不中他们,而他们却可以通过不断投掷兵器,步弓射击,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削弱白杆军的士气。
对于白杆军来说,这样的打法很无耻,但是却没有有效的方法应对。
白杆军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远程输出武器,短弩和毒箭虽然很犀利,但是对付后金这种全身披甲的步兵,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白杆军手上的长枪,只适合两丈左右距离击杀敌人,但是真夷战兵始终保持三丈的距离,况且对方退而不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再加上真夷不断用弓箭和投掷武器袭击白杆军,不敢追击太快,不然盾阵出现破绽,便会被敌人的步弓重点关注。
面对这样一个有备而来的对手,无论进退,白杆军基本上占不到什么便宜。
白杆军每次长枪劈砍,刚露出身体,便迎来十几只飞斧铁骨朵,前面投完,后面接替,几轮下来,白杆兵被消耗了省。
镶蓝旗人数众多,前赴后继,不顾伤亡的消耗敌人。
白杆军手持的是圆盾,相比于戚家军的长牌,破绽多了许多。
白杆军这种以进攻为主,防御为辅的部队,面对后金重步兵多少有点费力,更何况是后金士兵这种不在乎伤亡的冲锋。
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击的局面,让白杆军士兵很恼火,一些人仓促出击,圆盾只是出现了一点缝隙,便被对面密集射来的重箭击杀。
在付出了上百人的代价后,白杆军开始候车,但是真夷战兵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紧追不放,白杆军最终被逼到了河边。
和对面站满了包衣、死兵,眼见白杆军败退,拿出弓箭隔河射击。
就在刚刚,包衣和死兵差点被白杆军全灭,如今攻守逆转,是时候吃口恶气了。
在真夷战兵和包衣的夹击下,这支不到五百人的土司兵将要全军覆没了。
乔一琦静静的看着,虽说是文人,但是也明白这个时候让白杆军撤下来是不可能的,撤退可不是说退就退,至少还需要有一支部队能够拦住敌人。
但是很明显自己手底下没有这支部队。
战斗直到黄昏时刻,开原战役陷入胶着。
此时的开原守军伤亡惨重。
辽镇的骑兵死伤过半,贺世贤麾下全军溃败,白杆军伤亡惨重,战死八百多人。
后金军如果继续不顾伤亡的攻击,明军将面临全军覆灭的命运。
当然,后金的情况比明军更严重。
镶蓝旗包衣损失一千五百人,战死生女真五百人,损失建州真夷一千二百多人,全旗上下损失超过五千,军心士气得到了沉重打击。
如果不是因为正白旗在东门吸引明军攻击,估计镶蓝旗早就崩溃了。
与此同时,代善的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麾下的正红旗损失包衣八百人,损失真夷甲兵五百人,为了对付辽镇中最凶悍的边军重骑兵,代善下了血本,把自己的巴牙刺都全部投入,两千多蒙古骑兵包抄,才勉强把俞成名麾下的辽兵围歼在开原,相比之下,伤亡比还算比较轻的。
正蓝旗攻城的损失倒是不大,仅仅只死了一百女真死兵,真夷还没上阵,西门的明军就有了崩溃之势了。
对莽古尔泰造成伤亡最大的是来自狼兵和康常进的援军,康常进要求百字佛郎机不间断射击,开花弹药不断轰炸进攻的战兵,很快,莽古尔泰就决定不管这支援军了,选择去打狼军。
康常进也无力进攻,只能后退,就地扎寨,选择用佛郎机炮援助明军。
黄台吉率领的正白旗攻打东门,只死了五百名包衣,真夷只死了十几个人,损失在清军里是最小的。
这倒不是黄台吉想要保存实力,而是贺世贤的实力多少和黄台吉有那么点差距,再加上贺世贤主动出击,开展不久就被正白旗的巴牙刺给斩了。
黄台吉攻陷东门后,继续增兵,背刺正在北门鏖战的申用嘉。
刘綎带领后备部队率先抵达东门,劝阻辽军溃败无果后,率后备军力战而死。
可惜了一代老将。
黄台吉没有选择将死兵作为炮灰在最前面吸引火力,而是将巴牙刺作为前锋,带着真夷战兵向前推进。
黄台吉已经知道,镶蓝旗在北门遇到了土司兵,个个使用链钩枪,相当厉害。
巴牙刺手持重斧长刀,一路劈砍,杀死那些乱跑的百姓和溃兵,正白旗甲兵跟在他们后面,沿着大街朝着北门前进。
开原东门,明军成建制的防御已经崩溃,后备部队和辽军溃退的身影到处都是。
刘綎和贺世贤死的太过突然,两名总兵的死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贺世贤身边的家丁头子被巴牙刺刺死,刘綎的家丁指挥不动辽军,一时间,辽军群龙无首,纷纷溃败。
刘綎家丁也只好率领目前还指挥的动的部队后撤,伺机出击。
后金炮手用佛郎机朝东门城头开了几炮,数十名辽兵被打伤打死,辽兵彻底崩溃,一哄而散。
南北大街乱成一团,溃败下来的辽兵纷纷向西边逃窜,此时的南北们正在激战,他们害怕遇见侍郎大人,毕竟申侍郎杀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部分溃兵开始趁机涌入百姓家中,抢夺钱财,开原城里面还没有被清楚的建奴细作也趁机开始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