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光不负少年时
“你又独自一人吗？为什么你从不与人在一起呢？”雨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牧清歌看向她，说道：“大概是我一向如此吧。我从前不与谁待在一起…嗯，或许我不适合与你们待在一起吧。”
雨弦说道：“以前吗？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如何生活的，大概是无忧无虑、不愁衣食的惬意时光。你以前没有朋友吗？”
朋友？人们都会交朋友吗？我并没有什么朋友，那么我也不用和谁交流吧。如果不会死于饥寒交迫或者是疾病之中，不用任何人来帮自己应该也能活的下去呀。人们到底为什么要交朋友？为了欲望、感情、或者是世俗的礼节与关系？我又为何要因为他人的善意或者是友好而感到惶恐？可是啊，我在给他人善意的时候，却不会如此。
牧清歌如此想道，沉默地看向雨弦，一言不发。
雨弦也与他四目相对，然后说道：“是有什么烦恼吗？公子如今还是少年，有一些少年的烦恼也正常。”
少年的烦恼？
少年时代的忧愁，是自命不凡的愿望与无可奈何的现实。
牧清歌对她说道：“我仍未感少年时代的烦恼。”
雨弦问道：“你这样大小的男孩子，不会有什么野心吗？”
牧清歌想了一会儿，随后说道：“野心吗？我想站在世界的更高处，从那里俯瞰而下，将风光尽收眼底。”
停顿了一下，牧清歌又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恐怕也不会开心吧。”
雨弦微笑着说道：“怎么会？实现愿望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只是要付出努力。就快要到学院报名的时间了，公子，你不去准备一下吗？”
牧清歌看向天空中的银色流云，说道：“春光已快莅临，我也不该辜负那温柔的光景。”他又重新看向雨弦，说道：“你和我一起去学院吧，再带上云婉，屋子还要有人打理，就留几个人在这里吧。”
雨弦说道：“这件事情，你要去和小伊姐姐说。”
牧清歌答应了一声，说道：“我会的。”
…
时间到了去学院报名的时候，在屋子里，小伊对牧清歌说道：“公子，去了学院，记得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商会的事情，我和大家都会一起好好打理。最近，商会也发展得更好了，凭借庞大的财力支持，也招募了不少修为不错的术士。”
牧清歌问道：“大家也要记得好好修炼，提升修为。”
小伊说道：“是的，公子，我们都知道了。”
云婉从一旁走了过来，低着头，羞怯地问：“公子，我也要一起去吗？”
牧清歌看向她，说道：“是啊。”
…
前些时候的春光，已经将原来雪白的大地，吹得翠绿。牧清歌和雨弦，还有云婉一起在去往学院的街道上走着。
雨弦说道：“空云城的春天来得很快，只是每到秋冬之时，就冷得骇人。”
云婉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我前几日都不能好好晒太阳，以后就能晒个够了。”她看向牧清歌，问道：“公子，你能和我一起晒太阳吗？”
牧清歌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不想晒。”
云婉闻言不禁失望几分，雨弦对牧清歌说道：“云婉是去年才到剧院的，因为他家里父母都得了病去世，她又没有别的办法谋生，才来我们剧院。不过她天分不错，学得很快，平时姐妹们看她小，也都疼爱她。因为不是从小在剧院里长大，再加上她训练的时间少，所以她也没有艺名，依旧是叫自己本来的名字。”
云婉说道：“我们都是家人啊，以前我一直和姐妹们生活在一起，现在我们又有了公子你。”
家人吗？牧清歌心中想道，自己可从来没有家人。
三人一同走到学院门前，上面的牌匾写着四个金色的大字：空云学院。
雨弦说道：“到了，这里就是空云城中最好的学院，据说这里的资源最好，而且这里有天分的学生，还有可能去城主府呢。”
牧清歌说道：“就是这里吗？也不知今后会在这里如何生活。”
云婉撩动自己被春风拂过的金发，羞怯地看向雨弦，说道：“雨弦姐姐，我们一会儿不要分开，我怕走丢。”
雨弦应了一声“好”。
四周挤满了孩子，他们年龄也与牧清歌差不多大，也是来此求学的学生。
走进门去，宽阔的道路上铺满纯白的石砖，两旁的树已渐渐绽放新绿，在微凉的春光中，轻摇嫩芽，与风一同呼吸，与风一同荡漾涟漪。
远远望去，鳞次栉比的楼房上，玻璃窗的白光纯洁如云。
牧清歌向身旁的两人说道：“小伊说报名的事情她已经帮我办好了，我们去找教室就行了。”
云婉问道：“我们三个都在同一个教室吗？”
牧清歌说道：“是的。”
在来到学院之前，牧清歌将自己的玄力修炼到四阶四级，不过为了隐藏实力，他打算压制自己，只使用二阶六级的玄力修为在学院内学习。为了带雨弦和云婉一起来学院，牧清歌给了她们足够的修炼资源，二人都将自己的玄力修炼到一阶五级。
三人一同来到教室，牧清歌选择了一个靠近窗边的座位。他来得早一些，其他学生还没走进教室。渐渐地，陆续有更多人来到教室内，挑选自己的位置坐了起来。
周围的人吵闹了许久，牧清歌依旧安静地坐在窗边，看向外面。这里是四楼，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远处的街道，看见来往的人群，他们在嬉笑、在闲聊，在与朋友结伴而行。
“公子，你不去交朋友吗？”雨弦坐在牧清歌身后的座位上，轻声问道。
牧清歌：“不了。”
雨弦说道：“你真不想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
云婉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公子，你总是那么沉默。”
牧清歌看向雨弦，与她四目相对，说道：“说得倒像是你阅尽人间沧桑一样。”
吵闹的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从门外走过来一位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他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很是叫人感到亲切。
“我是你们的玄术老师，负责教你们修炼玄力。当然，还有其他老师，你们以后会见到的。”那白衣男子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卫优，现在的修为是七阶二级。”
台下的学生中，不禁有人说道：“七阶二级，好厉害！”
卫优说道：“我看了一下名单，班上多数人的修为都在一阶三级到一阶七级之间。我先点名，念到名字的学生喊到。”
“孔暗。”
“到。”
“白若浮。”
“到。”
…
“雨弦。”
“到。”
“云婉。”
“到。”
“牧清歌。”
“到。”
…
“游宁。”
“到。”
卫优说道：“好。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先开始上课吧。大家要好好学习，如果表现出色，甚至可能成为城主府的人。”
牧清歌看向窗外蓝光明媚的苍穹，低声说道：“春光真好。”
在远方的一座高塔上，璀璨的金光莅临于塔尖，轻轻降落，璀璨如花盛开，宛若蓓蕾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