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夜孤身战灵兽
“你快些躲起来,”牧清歌对雨弦说道:“但是尽量不要乱跑,雪鹿这种性情温和的灵兽一般不会主动袭击人类,附近可能有其他的灵兽。”
雨弦说道:“你独自和它对战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跑吧。”
牧清歌说道:“以我的修为足以对付这只雪鹿,不用跑,但我担心我们可能无意触犯了强大的灵兽,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那只二阶的雪鹿忽然向二人冲了过来,它全身都覆盖在翻涌的水浪之中。雪鹿是水属性的灵兽,冰也是水变成的,就像人类术士可以修炼玄术那样,灵兽也能修炼玄术,只是和人类修炼的不同。
雨弦修为远远不及这只雪鹿,眼见那水浪向自己袭来,却没有应对之法,只好呆呆立在原地。
牧清歌运转自身玄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风墙,将攻击隔开。正是他修炼的玄术——虚风决。那只雪鹿眼见自己攻击无效,立刻拉开距离,退到草木之间,以树木做掩护。
“公子,你小心些。”雨弦关切地说道。
那只雪鹿退到树木后面去,就不断地用玄力凝聚冰棱,狠狠地攻击。眼看一击不成,那只雪鹿不断地凝聚冰棱,一波攻击接着一波攻击,像是不要命地打。
“你离我近些,它伤不到我,要是你离我远了,它可能会直接攻击你。”牧清歌不断地使用虚风决以风墙来防御,将雨弦护在身后,却迟迟不发动反击。
一波又一波冰棱不断袭来,却无法攻破那风墙,只有碎落满地的冰粒如水晶一样,闪烁微弱的光点。
“看来它没有什么同伴。”牧清歌对雨弦说道。那只雪鹿不要命的打法,分明是想要不遗余力地置二人于死地,观察许久之后,牧清歌确定四周没有埋伏其他的灵兽。雪鹿这种灵兽不擅长战斗,但擅长隐藏自己或者逃命,看来是牧清歌或者雨弦无意得罪了它,才惹得它不要命地主动发起攻击。
几道玄力从牧清歌手中甩出,狠狠地向那只雪鹿打去,并砍断那只雪鹿附近的几棵树木,挡住它的退路。雪鹿见此也不惊慌,反而拼命向前冲击,将自己的全身力量凝聚在鹿角上,并凝聚出寒气逼人的冰刺。这一击,拥有百万斤的气力,更何况冰刺上还附带逼人的寒气,若是那寒气入体,恐怕比被百万斤的气力击中身体更为致命。
但雪鹿本身就不擅长战斗,加之刚才的打法全无章法,此招虽然是它的奋力一击,却不足以对牧清歌造成威胁。就算是全盛时期,这只雪鹿也不是牧清歌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它已是强弩之末。
手中运转玄力,一个旋风在手心成形,牧清歌对准鹿角攻击,考虑到雨弦,牧清歌先将她推到一旁的大树下。
电光火石之间,那只雪鹿就被打倒,足足飞出数米远,并撞断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雨弦刚回过神来,就已经见到那只雪鹿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它倒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一动不动地看向牧清歌和雨弦,眼神依旧如先前那样充满了不甘。
牧清歌走向雨弦,问道:“可有受伤?”
雨弦说道:“没有。公子,你呢?可有哪儿受了伤,我来此之前,和云婉妹妹说了一声,她把那个装有雪鹿血液的玉葫芦给我了,说是让我带来,要是你遇到危险或者受了伤,就用那个给你疗伤。”说着,她将玉葫芦从储物袋中拿出。透过皎洁月光流转在上面的灵辉,可以清晰地透过玉壁看见里面鲜红的血液。
看见了那个玉葫芦,躺倒在地的雪鹿忽然变得亢奋起来,愤怒地嘶吼着。
雨弦稍加思索,道:“莫非是因为这玉葫芦里有雪鹿血液的气息,才让它主动攻击我们吗?”
牧清歌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同族,应当不至于让它做到如此地步。”
雨弦说道:“雪鹿对气息极其敏感,难道是这玉葫芦里的血液和它有什么关系?”
牧清歌说道:“大概是吧。”
雨弦说道:“这是从前些日子,那只有人献给你的雪鹿身上采集的血液,难道眼前这只雪鹿是那一只的幼崽吗?”
牧清歌也认同道:“应该是的,否则不值得让它如此拼命。它大概是认为你我二人害死了它的亲人,一心想要找你我报仇,才会如刚才那般拼命吧。”
雨弦说道:“唉,早知就不带这雪鹿血液来此了,反倒招惹了麻烦。”
牧清歌却说道:“雪鹿对气息很是敏感,大概是从你我身上嗅到了它亲人的味道,才会与你我二人拼命。”
雨弦瞧了那倒地的雪鹿一眼,又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牧清歌的脸庞,问道:“那,公子,你要如何处置这只雪鹿呢?”
牧清歌说道:“带回去,让它和那只大雪鹿待在一起。也不知那只大雪鹿是这只小雪鹿的父亲还是母亲。”
雨弦说道:“是父亲,那只大雪鹿是雄性。”
牧清歌走向那只倒地的雪鹿,为了避免它恢复玄力后继续反抗,他将雪鹿全身经脉先简单地封住。在学院里,老师有讲过如何封住对手的经脉,让对手无法使用玄力。虽然学院所教的手法粗浅,但也算够用了。牧清歌双手合十,又变化几个不同的手势结印,将一道道奇怪的文字刻在雪鹿的躯体上。这是在学院里学会的用咒之法。
处理好那只雪鹿后,牧清歌走回雨弦身边,说道:“我们走吧。”
雨弦应了一声好,就起身了。此次外出历练,学院里的人都带了一些特制的绳子,专门用来对付灵兽。
将绳子绑在那只雪鹿身上,牧清歌将绳子的一头攥着,拖着那只雪鹿走。
群星灿烂,夜光正好。
月光低语在露水上,如果晚风倾听,以柔情吹拂蓓蕾,甜蜜将透过睡眠,在梦境里开出娇艳的花蕊。
两人并肩走在疏疏月光洒落的林间,透过天上飘渺的薄纱似的流云,淡淡的月光也融在雨弦薄薄的唇上,像是海底的波光荡漾在恋人的明眸中。
走在草地上,步伐和满地绿意一同揉出沙沙作响的乐声,雨弦忽然轻轻扬起嘴角,笑着问道:“公子,你觉得我漂亮吗?”
牧清歌不假思索道:“漂亮啊。”
雨弦继续追问,以略微轻佻的语调问道:“那公子是否是起了爱美之心,不禁想要怜香惜玉才如刚才那般护我?”说道此处,她嬉笑了一声,颇为可爱地笑道:“公子可是心上舍不得我受伤?”
牧清歌觉得这似乎不像雨弦以前会说的话,于是不答反问:“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雨弦说道:“没谁教我。”
牧清歌说道:“这不太像你以前说的话。”
雨弦说道:“从前我在剧院卖艺为生,只能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只能对看客观众阿谀奉承,来到公子家里以后,我本以为公子会叫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任你欺负,但你却不这样。”
牧清歌问道:“那要我欺负你们?”
雨弦带几分撒娇任性的语气说道:“才不要,”那模样像是邻家小妹一样可爱,“我知道你虽然有时会忽然变得冷漠,但你不是为了什么利益才买下剧院,也不是为了让我们姐妹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才买下剧院。”
她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忧伤,带有对未来的惶恐说道:“公子,你以后会变得和如今不一样吗?”
牧清歌却是不迟疑不犹豫地说道:“会的。我会变得和现在的自己不一样,就像是与现在的我成为了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