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借粮
时间回到破庙时，与众人讨论过后，归五四与郑铁牛就在然五三的安排下，一路向鄄城而去。
本来十五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们两个五天赶到了。
要塞的守将是郑铁牛一起参军时的长官，这位守将看见故友，还是兴致冲冲的为两人安排酒宴接风，还没入席，郑铁牛就迫不及待的说出来意，可没等话讲完，这位守将就拍了桌子。
“你这个憨牛，糊涂了吧，敢组建私军，还向吴王借粮！我看你是疯了。”守将昊郎戬气的胡子都快甩起来了，直接拔出手中剑，指着他们。
归五四一个闪身，速度奇快向前冲去，昊郎戬见状挥起一片剑光试图阻挡一下，突然，他感觉小腹巨疼，不自觉地就弯腰下去。
再次起身时，脖子上微微凉，手中的剑已经在归五四手上，并抵在咽喉处了。
同时，归五四向身后的屏风淡淡的看了一眼，刚才那里有些许寒意传来。
一旁的护卫也拔刀指向两人，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身为一军之领，被人近身夺刃，惊讶于归五四身手的同时，羞愧与欺骗的感觉让他当场暴怒。
“昊将军，稍安勿躁，听我说完我任由你处置如何？”
郑铁牛赶紧制止要暴怒的昊郎戬，他也是没想到归五四身手如此了得，可以在众多护卫中如此轻松控制住对方将领。
为了不将事态扩大，他赶紧说道
“城外什么状况你是最清楚的，我了解你，以你的为人我不相信你能见看着这些人死去，这些人你收留了多少？救治了多少？准备如何与即将到来的楚军对决？吴王给你划拨了多少粮食？这些难道你都能解决？”
“哼，大言不惭，你能解决？”
昊郎戬依旧怒目而视，但声高明显降了下来。
“五百里外的告县，现在就已经组建好了一支五万人的部队，这些可都是由难民组成，只要给粮，我们可以接纳更多的难民，楚军不日便到，头阵我们来打，吴军殿后如何？”
“用大吴子民抗楚，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吗？”
“哼”昊郎戬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郑铁牛，这说了些废话，且不说难民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如何，真的要有粮，自己养着难民不就成了，还需要你们费劲在哪装什么道貌岸然。
再者说来，自己会相信这帮难民临时组成的军队能打仗，那真的是疯了。
要他们打头阵，到时候临阵倒戈，就光士气这一项，也足矣让吴国加速灭亡，那吴国干脆投降来的多痛快。
再说自己会相信，吴国这些大臣们也不可能相信这支难民组建的军队的。
像是知道昊郎戬在想什么，郑铁牛继续说道。
“十日后，我们以1000人三个时辰拿下鄄城外第一道要塞，请将军借我们十万人十日之粮，我们拒楚一月，给你们争取时间，如何？”
昊郎戬只听了个开头，就又要发作，要不是归五四压着他，他差点蹦了起来。
“你.....你.....你......”还没等说话，他就被郑铁牛的话被气的笑了起来。
“一帮难民？1000人？你们这是在调侃本将，速速放开我，束手就擒，或许我会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死。”
要知道，第一道要塞平时常备军力就有5000人，更不用说现在，楚国灭五城时，这里已经增添到了两万人。
而且这处要塞的宽度总共也只有1500米，就是楚国大军到来，能不能攻下这第一道还两说着，何况山脉中还有十万的预备队可随时增援。
“十日后，请将军做好准备，刀剑无眼，下手无情。”郑铁牛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
“还有......，请将军看在吴国百姓的份上拨三日粮草，让我带走这些百姓，解围城之危。”
“三日？”
郑铁牛起身一跪到底，语气诚恳的道
“对，三日，将军，这些难民也是吴国百姓啊！求将军救难民与水火，我替这些难民谢谢你了”
现在城外已经汇集了大约十万难民，而且每天都有增加。
因吴国不敢开放城门，导致城外到处都在上演着各种烧杀抢掠。
死人每天都在增多，在这么下去，局面眼见控制不住了，暴乱迟早发生。
昊郎戬这些时日来，也是为难民的事忙的焦头烂额。
除了每日赈粥，安抚难民，还要派兵镇压冲突，向朝廷申请善后之法。
即使处理尸体，避免瘟疫等杂七杂八的工作，也没人愿意帮他分担，就像郑铁牛说的，再没有有效的办法，只难民的问题就足矣压垮吴国根基。
城内的官员们为此争论不休，楚国大军将至，粮救了难民，鄄城被围，就真的成了死城了，一旦楚军长时间不退，那鄄城不攻自破。
他能做的只能是压榨自己士兵的口粮，省出那么一点来粮草赈粥，期盼着城里有救世主出现。
可他知道，这是徒劳的，即便城内的粮食再多，他们也不会拿给难民。
很多时候，根本不用到生死，只需有那么一点点危机的时候，人性的自私就会被无限放大，大到令周围的人都感到瞠目结舌。
郑铁牛的说法让他有些心动，带走这批难民对他而言，好处太多。
一，他良心上能稍安，毕竟，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同胞，都是吴国的子民。
二，他不用背负骂名，别看现在只有他在管难民的事情，真的死人太多，那一定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他见死不救，利用他的负面来彰显自己的仁义道德。
三，没有这些后顾之忧，楚军到来时，他还是有凭借地形优势硬刚楚国的信心的。
能带走难民，哪怕这些人死在别处，至少，自己会解脱。
事后一句尽力了，我已提供了最大的帮扶就完全可以让道德层面倾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