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班半点
杨宴脑袋迷糊,到了晌午才起床。阳光晶莹剔透的照进来,使他双目刺疼,连忙用冷水擦脸。
通过冷水的刺激,杨宴恢复了一点清醒,慢腾腾的走过去,看看楼下的街景,想着饿了,要不要马上下去吃东西。
“这是?”杨宴看见阎文渲弹进来的纸条。
他捡起来,打开一看,不禁摇摇头笑道:“好一个后会有期!昨晚,我差点栽在你手里了!”
杨宴拿起鱼阳刀,一片茫然的走出四方客栈,他不知道哪里去,漫无目的,因为时隔多年,他与殷文楚已然失去了联系,眼下真不知道何处去寻。
他走在金陵城街道上,边看看边想着,殷文楚自小与她在长白山居住,基本上与外界不染,故而性子喜静,她会不会回了长白山呢?
杨宴走进一个饭馆,点了几样小菜,酒是不敢要了。昨晚他已经与阎文渲喝得过多,而且还要去寻殷文楚,自是不能再喝。
“天大地大,五湖四海,我这漫无目的寻她,终不是事!还是先到长白山瞧瞧!”
杨宴暗暗思忖,便匆匆吃完饭,填饱肚子后买了匹快马,迫不及待的奔出金陵城。
一路上,杨宴都是在山间野路中走,四处荒无人烟,真是风餐露宿。因为城村聚集的地方,需要官凭路引,他是寸步难行。
“到长白山,时日尚久!急也急不来!还是在这里休息休息!”杨宴看自己胯下的马累得直冒汗,口吐白沫,便停下。
杨宴看了看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皆是山林,在夕阳余晖下非常的寂静,透着丝丝暖气,不禁使人歇息的欲望暴涨。
“马儿,你累了。喝水,吃草,今晚,我们好好歇息,明日再启程!”杨宴摸着马的额头,慵懒的笑着,双目流着疲惫之色。
杨宴从附近的河里解渴后,美美的冲了一下身体。他直接跳进河中,任何水把他裹挟,他的身体在水中起起伏伏,如一片叶子在水中漂浮。
他微微闭着眼,静静的在河面上躺着,身心毫无拘束。
是啊!自小在长白山与世隔绝的山林中长大的他,还是喜欢与森林、河水等这些自然界中无拘无束的生命在一起。
在长白山的时候,他与殷文楚喜欢在河里冲洗。两个人没有男女有别之顾忌,都是一同下水冲洗的。可能与世隔绝,那些世俗的礼教大防自然是无用了。
“真好看!”某天晌午,烈日炎炎,杨宴看着殷文楚在水中游戏,肌肤如雪且细腻,丝滑无比,不禁赞美道。
“是么?”殷文楚娇娇一笑,她一笑,似漫山遍野的花开了,河里无数的开始躁动,欲欲出水。
“嗯!”杨宴痴痴地看着殷文楚。
“快点洗!”殷文楚用乌黑光亮的长发,轻轻一击水,击出水珠,洒在杨宴的脸上,把他的痴扰得一碎。
“是!快点洗!”杨宴嘿嘿一笑,钻入河底,装作鱼轻轻挑戏着殷文楚的双足。
“师兄,你干什么?”殷文楚脚心痒痒,忍不住大笑不止。
“为何,你的脚,这么香?”杨宴在水底抓着殷文楚的双足,轻轻的嗅嗅。
“我是女子!女子是花,自然香了!”殷文楚回道。
杨宴与殷文楚,形影不离多年,相互毫无避讳,无话不谈,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已好得跟一个人一般。因此,越离长白山近,杨宴就越发的思念殷文楚。
“师妹,你在哪里?”看着夕阳消逝,山风谷中来,杨宴感到丝丝冷意,不禁心里伤感而落泪。
他在金陵城买的干粮,差不多快吃完了,因此,今晚他想去河里捕鱼烤着吃,能省点干粮,也是好事。
杨宴在河边用石子打出三条鱼,肥大肥大的,引出他的食欲,蠢蠢出动。他急急拾了干枯的树枝,用鱼阳刀在石头上一划,划出火星子,点燃枯枝,烈火就这样烧起了。
杨宴去掉鱼的内脏,用树叶包好,再涂上泥巴,抛进贪婪的火堆中。在泥巴失去湿色,被烤出一道道裂痕时,泥土的味渐渐散发,带着点苦涩的味道。
泥巴的苦涩味,刺激着杨宴的呼吸与神经。他是在白山黑水中长大的,终日与花草树木、泥土河水打交道,因此,他觉得此刻并不陌生,没有漂泊无定之感。
亲近泥土的人,有泥土的地方,皆是立足之地。他的精气神,似树木的根,深深扎进泥土,风吹雨打丝毫不惧,屹立不倒。
夜色来了,四处的风,更加的冷了。
在火焰的跳动中,鱼的鲜香,扑鼻而出,勾动着杨宴的味蕾,已经难以压制了。
“吃鱼了!”杨宴轻轻敲开泥巴,登然热气腾腾,鱼肉的味,更加强烈,使杨宴不停的咽口水。
杨宴吃着烤鱼,看着天地黑漆漆中,月亮很不情愿的走出来,俯视着人间天地,有点淡淡的忧伤。
我想不光是人会孤独,月亮也是如此,毕竟千年万年,天地之间,月亮只有它,孤孤单单的,不忧伤才怪呢!
在同一轮明月下,杨宴的心里感触,仿佛借着月色传递到了殷文楚那里。她慢悠悠地走出屋,在屋檐下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微感寒冷。
月色如冰水,不停的席卷着天地山河,让人神经触醒。
殷文楚没有睡意,暗感孤独,披着长衣,在屋檐下独立。在日月神教,她是锦衣玉食,受人尊敬,但是仿佛缺少了什么,丝毫高兴不起来,内心漂浮不定。
“主子,夜天冷,注意着凉!”一个女仆过来,低声对殷文楚道。
“无妨,睡不着!”殷文楚淡淡一笑,透着点惨暗。
“嗯!”那女仆点点头。
“今日,总坛有事否?”殷文楚慢慢向前移动几步,缓缓背手远目。
这两天,殷文楚闭门不出,在自己屋里读书休息,不去承阳殿和永宁宫,自然不知道日月神教新鲜的事儿。
“今天,阿大王走了,回九丝城了。不过听说,副教主没有前去送送!”女仆沉了一下,慢慢向殷文楚道来。
“噢!这?”殷文楚目光一亮,深为不解,“副教主,为人豪情仗义,不应该呀!”
按道理来说,副教主雪千寻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送送阿大王,毕竟,她与阿大王是旧相识,怎么能不去呢?
殷文楚越想越不解,她觉得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但她又无从知道,只能日后有机会,再向雪千寻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