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想做压寨女婿
程金刚本来也不是真的想动手,只是想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既然女儿阻拦,也就借坡下驴放下了拳头,冲李飞阳大喝一声:“小子,说,你愿不愿娶我女儿?”
“不愿意!”李飞阳挺起胸,昂起了头。
“为什么不愿意?我女儿身高体壮、吃嘛嘛香,哪一点配不上你?”程金刚的眼睛瞪的像铜铃。
“婚姻岂是儿戏,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有三媒六聘,择良辰吉日……”李飞阳不紧不慢的说,一边说一边想着该如何脱身。
“哼,我们江湖人士哪来那么多规矩?我看每天都是吉日!这样吧,你就住在这里,三天之后与我女儿成亲!”程金刚说。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李飞阳拼命摇手。
“朱三、苟四,把这小子锁到后院里去,严加看管!”程金刚一声令下,进来两个仆从打扮的劲装汉子,正是给李飞阳套麻袋的那两个人,只不过李飞阳当时既没看见,自然也不认识。
朱三和苟四一左一右架起李飞阳,将他拖到后院,锁进厢房里,将所有窗户都钉死了,然后守在门口。只因程小娇再三嘱咐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李飞阳,是以朱三和苟四对他到也以礼相待、客气有加,送的饭菜也都是美酒佳肴。
但李飞阳此时却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后悔自己当年怎么没有多学几年功夫,以致现在变成别人砧板上的肥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再一想到李大娘发现自己不见了,到处寻找呼唤儿子,李飞阳又是一阵不安,母子连心,也不知母亲现在可还安好?想到这里,李飞想突然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说到底,他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这些年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突然分开,又面临被丑女逼婚的尴尬处境,心里不免感到难过。
李飞阳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房顶,房顶那么高,虽然自己平素就爱窜高爬低,但此时没有绳索、爬梯等外力可借,无论如何都是万万跳不上去的。他又推推窗户,再拉拉门,发现都被锁的死死的,拍拍墙,也全都是实心的砖石墙,根本没有破开的可能。
李飞阳一时心灰意冷:“难道老天真的要我娶这个又丑又肥的程小娇为妻?那岂不是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李飞阳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上愁的滋味。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朱三和苟四捂着鼻子又丢进来一个邋邋遢遢的中年男人,然后“咔嚓”一声又把门锁上。
李飞阳抬头看到此人,却似看到亲人一般,欢喜地扑了上去,扶起了他。
“大叔!你怎么也来这儿了?总不会是程小娇也把你抓来当女婿吧?”李飞阳诧异地问。
中年男人扯了扯身上的破衣烂衫,回答道:“你看大叔这样子,会有人拉大叔做女婿么?”
眼前这个邋邋遢遢的中年男子,正是那个常在他家对面屋檐下晒太阳的落魄中年男人。
李飞阳瞅了瞅他,皱起了眉头,就别说这大叔一身脏兮兮的破衣烂衫,看不清眉毛眼睛在何处的泥污脸,就凭那一身熏天的臭气,就足以把人熏到三尺开外。这样的人,的确不像是会被人瞧上抓来当女婿的样子。
“你小子两天没给我送饭吃了,想饿死我不成?”中年男子瞪了李飞阳一眼,极其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大叔你也看到了,我被人关起来了,所以不能去给你送饭啦!”
李飞阳说着,将他这两天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中年男子。
男子沉吟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目光突然瞄到放在墙角桌子上的饭菜,立刻跳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要不你小子就从了她算了!反正你那么穷,也未必能娶到什么好媳妇,娶了寨主女儿,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去摆摊子卖烤串啦!大叔我也跟着沾沾光,吃上几天饱饭!”
“哎呀!大叔,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心里烦着呢!”李飞阳一脸的苦恼。
中年男子看看他,嗤地一笑,继续大块朵颐手中的叫花鸡。
“对了大叔,你是怎么跑到秤砣寨的?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李飞阳问道。
“我当然是为了找你才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的呀!我再不找到你,我就被饿死啦!果然找到你就有好吃的!”中年男子嘻嘻一笑,嘴巴却仍在大嚼,片刻都不肯停下。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李飞阳诧异地问。
“这个嘛!闻着你味道来的。”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味道?”李飞阳好奇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啊!大叔莫非你长着狗鼻子?”
“呸呸呸!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中年男子跳起来在李飞阳头上拍了一巴掌,又蹲到凳子上继续啃他的鸡腿,嘴里慢悠悠地说:“大叔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追踪术都不会吗?哼!”
李飞阳听到追踪术,眼睛亮了:“大叔,你既然会追踪术,那肯定也会逃跑术!你快想想,咱们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这间房子挺好啊!等你做了人家的女婿之后,这间屋就是我的啦,没有风吹、没有日晒、没有雨淋,还有吃的,嗯,真是再好不过啦!”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似乎真是快活无比。
李飞阳见他这个样子,心情又暗淡下来,皱起眉头,不再说话。
那中年男子吃饱喝足之后,满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又舔了舔手指,这才心满意足地咋了咋舌,伸了伸懒腰打了俩饱嗝儿。见李飞阳仍旧一脸愁苦的样子,“嗤”地一声冷笑:“想离开这间屋子又有何难?只不过离开这间屋子之外,外面的路你知道怎么走吗?这山寨方圆数十里,岔路几百条,每个路口都有人把守,你怎么走?嗯?我问你怎么走?”
李飞阳听他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心里更是愁上加愁了。
“对了大叔,认识这么久,还未请教过你尊姓大名呢?”即然出不去,有个人聊天总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李飞阳开始跟中年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好象得过一场病,什么都忘记了,忘了自己姓啥叫啥,也忘了自己是哪里人,家在何处,所以就开始四处漂泊啦。我这么污糟邋遢,你就叫我污叔吧。”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污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要是让我娶那个程小娇,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李飞阳郁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