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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装什么纯情

沈十七吓懵了,连声惊问:“道长你怎么样?”

观星道长坐稳身子,摆了摆手:“我虽吃了天香正气丸,但身上所中的毒,还需运功大半个时辰才能排除干净,刚才急于出手,伤了经脉。不过不碍事,休养两天即可。”

其实情之一字,最难相忘,观星道长自那天与云霜雾开别之后,静心修道二十年,却总是不能忘记云霜雾,不能忘记她在亲眼目睹父亲与教中的兄弟姐妹惨死时的伤心欲裂、失魂落魄的痛苦模样,那种神情,令观星道长二十年来寝食难安,午夜梦回,还常常是云顶天宫那副惨烈的场景。

他常常扪心自问:“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正邪之分?为什么不肯遵守礼教束缚的便是邪魔外道?云顶天宫只不过是要追求男女平等,世间众生本就该平等,那又有什么过错?云霜雾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却生生被逼成满怀仇恨的样子,这又是谁的过错?”

他想来想去,总是想不明白,只能一笑置之,笑自己枉称修道多年。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便只能如鲜花一般枯萎憔悴。

观星道长放不下云霜雾,日思夜想,终于盼来她的身影,却是以一副不灭云台观势不罢休的复仇姿态,冷漠、凶狠、满眼仇恨,那早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霜。

刚才那一掌,打在云霜雾的身上,却疼在了他的心里。

他只想爱她、保护她,从来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可他自己,却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老天爷,你还会给我赎罪的机会吗?”他仰头望天,默默地问。

沈十七查看了李飞阳等人的伤势,见每个人都伤的很重,唐心、夏无念、秦峰均是内伤,李飞阳则是两根肋骨齐断,沈十七只轻轻一碰,便疼的李飞阳叫的像杀猪一般。沈十七不忍看见他的痛苦模样,便扭转了头,两道秀眉紧紧锁在了一起。她从包里掏出几料大还丹,喂众人服下,然后又找来两根木棍,解开李飞阳的上衣,要帮他接骨。

“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脱我衣服干嘛?”李飞阳本能地想躲开,断骨处的剧疼却使他再一次惨叫出声。

“装什么纯情啊?你都叫了我好几年媳妇了!还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穿开档裤的样子我都还记得,紧张个什么鬼?”沈十七抢白他一句,继续扒他的衣服。

“你别瞎说啊!什么媳妇什么开档裤?这么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个害羞!”李飞阳一边小声地说,一边偷眼去瞧旁边的夏无念,夏无念却好似睡着了一般,全无任何反应。

“你想赖账啊?我这里可还留着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呢!”

“什么定情信物?”

沈十七举起手腕晃了晃:“呶,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李飞阳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用春天刚发芽的柳树枝嫩绿的皮编织而成的简陋手镯。当年六岁的沈十七患上一场怪病,无药可医,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李飞阳很伤心,天天去看她,就特意爬上一颗大柳树,摘下刚发芽的嫩枝条,把碧绿的嫩树皮拧下来,编成了这个简陋的手镯给沈十七戴在手上,眼泪汪汪地说:“十七你一定不要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还等着娶你做媳妇呢!”

后来沈十七被芳菲谷的谷主诸葛宜茹带回去治疗,一去就是十多年杳无音信,李飞阳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如今见沈十七毫不避讳地提起孩童时说的那些幼稚的话,臊的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

“还好意思说呢,十几年都不往家里写封信,害得我还以为你死了,哭了好几天呢!”李飞阳白了一眼沈十七,不满地说。

“你看看你看看,自己承认了吧?承认你喜欢我、想我了吧?”沈十七得意地摇头晃脑。

“那也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现在可算不得数。”李飞阳佯装发怒。

夏无念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伤心,转过头,两串珠泪滴落在地。

大还丹的药性逐渐地发挥了作用,除了李飞阳,大家渐渐觉得身体可以慢慢活动,体内经脉阻滞的现象逐渐减轻,便都各自开口向沈十七道谢。

沈十七害羞地垂下头:“真是好惭愧,刚才打架的时候我一点也帮不上忙,也就只能给大家提供几颗药丸子了……”

唐心微笑说:“多亏了你的药丸子,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估计早就到西天去找如来佛祖了!”

萧廷玉也说:“十七你真是太棒了,又是解毒又是治伤,真不愧是芳菲谷的传人啊!”

秦峰本来话就不多,此刻强撑着走过来,向沈十七施了一礼:“姑娘以后若有任何差遣,秦峰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沈十七连忙还礼,说:“你也救了我好几次,大家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夏无念本来不喜沈十七,但见她本性率真可爱、善良单纯,又的确在关键时刻救了这些人的性命,心里对她的抵触感已非常薄弱,此时见大家都向她道谢,便也向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沈十七早已看出李飞阳和夏无念之间的暧昧和微妙关系,但她和李飞阳童年时的温馨时光也时刻历历在目,难以忘怀,虽然感觉到李飞阳明显喜欢夏无念更多一些,她却并不想就此放弃,还是想为自己争一争。

观星道长运功良久,余毒终于清除干净,他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运功助初云、初霜、初雾疗伤排毒,又替云十、夏无念、唐心、秦峰等人打通血脉,然后向他们施了一礼:“诸位少侠在云台观生死存亡之际赶来相助,且不惧生死,以命相搏,贫道实在感激不尽。”

李飞阳无法动弹,萧廷玉等人却已急忙跪倒在地,齐声道:“我等本是来云台观学艺,恳求前辈收留。”

观星道长微微一笑,扶起众人:“大家都是云台观的恩人,贫道自当有求必应。观内尚有几间空房,请大家安心住下养伤。”

李飞阳亲眼见到云霜雾曾死命掐住观星道长的咽喉,却又在他濒死之时放开双手,珠泪盈眶,表情痛苦,心里满是疑惑,此时不由得开口问道:“前辈,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与云台观为敌?她刚才明明可以杀你,为何又不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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