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好心当做驴肝肺
白刃的目光也逐渐潮湿:“只要活着就行了,你居然还会想活着的意义!”
“直到那天进攻云台观的时候,我看到李飞阳他们几个,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互相愿意为彼此而死,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人生,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红刺的眼中,充满了向往。
“可是红刺,我也愿意为你而死,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我呢?”白刃的目光又开始变的痛苦。
“我的心里话,都跟你说了,你可以去尊主面前揭发我了!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天意吧!也许前一世,你欠了我的,而我,又欠了他的。”红刺说。
“不,我不会去揭发你!但我一定会杀了他!”白刃的目光,重又变得恶毒。
李飞阳刚到武当大门前,就被两个道士拦住:“今日武当有要事相商,不见外客!”
“我是云台观观星道长的弟子李飞阳,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你们掌门,还请二位通报一声。”李飞阳连忙施礼,说明自己的来历。
“非常抱歉,掌门有恙在身,已闭门谢客超过七日,你还是回去吧!”无论李飞阳怎么说,两名道士毫不通融,只是将他婉拒门外。
李飞阳无奈,只好说:“近日暗香盈袖血洗了华山、少林,并掳走了华山和少林的两位掌门,这两件事儿不知二位可有听说?”
两位道士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
“那就请二位道长转告贵派掌门,暗香盈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武当山,还望早做防备。”
李飞阳原本是想把这件事亲自通知到武当掌门张玄曦,哪知连大门都进不去,只好叮嘱两名守门弟子务必重视这消息,尽快告诉掌门。
两名弟子点头答应,目送李飞阳离开。
哪知李飞阳还未走远,就听见那两名道士在背后窃窃私语:“净尘师兄,你看这小子是不是东院请来的帮手?”
另一个道士点了点头:“净心师弟,我看极有可能!”
被称为净心的道士又说:“这次掌门之争我们西院势在必得,咱俩一定得守住门口,不能让任何外人进来,东院的武功不如我们西院,必输无疑。”
净尘也附合着说:“如果咱们西院的远方师叔赢得掌门之位,那咱们以后就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东院的脸色了……”
两名道士一边说一边神色得意地嘻笑,似乎马上就会有好事降临到他们头上。
李飞阳听得暗暗生疑,心想:“他们似乎在说有人想争掌门之位,那老掌门呢?难道被他们害了?看来这俩臭道士根本就不相信暗香盈袖要来突袭武当山的事儿,更不会把这消息通报上去。”
“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与武当素无瓜葛,如今千里迢迢跑来报信,一片好心,反而被拒之门外,他们的生死存亡,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想到这里,李飞阳步子加快,只想快速下山,然后奔赴霜雪阁,早去一天,他就能早一天见到夏无念。
走了几步,又隐隐觉得不妥,心想:“即来之,则安之,这武当派虽然在内乱,但总算是名门正派,我何不进去探个究竟,好歹送信送到底,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掌权之人,让他们早做防范。”想到这里,李飞阳加快脚步,绕了个圈子,避开大门口的两个道士,施展轻功“冲云宵”越过高墙,落在一片假山群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稳住身子,四下查看。
看样子附近似乎有个茅房,时不时会有道士过来方便。
李飞阳修炼《逍遥无极功》已突破六重,内力今非昔比,目力、耳力都比原来增强了十倍不止,十几丈之外的声音,也往往听的清清楚楚,他在假山上侧耳听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说:“西院也太不像话了,远方师叔为了争到掌门之位,竟然囚禁了老掌门,不让东院去看望,就为了逼老掌门把掌门之位传给他。”
另一人说:“其实老掌门早有意愿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东院的远道师叔,谁知道一生病就被西院远方师叔关在紫宵宫内,名为照顾,实为囚禁。”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掌门确实偏向远道师叔了,他的武功的确不及远方师叔。”
“但若论人品的话,远方师叔却又远不及远道师叔了!”
“唉,不说这些了,无论谁做掌门,都跟咱们没关系,反正咱们俩永远都是做杂役的。”
“只是可怜老掌门了!”
……
李飞阳断断续续听了几个人的对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看样子是老掌门张玄曦年老体弱,想把掌门位子传给远道道长,却引起远方道长的不满,以致软禁了张玄曦,逼他传位。
李飞阳悄悄地跃下假山,溜进茅厕,将一个道士打晕,扒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去,在院子里四处寻找紫宵宫的位置。
李飞阳过了太和桥,一直往里走,发现西首为长生殿,东首为玉虚宫,再往里走,左右一直,发现左边的楼宇有“紫宵宫”三个大字,右边的楼宇则写着“南崖宫”。
“看来这里就是囚禁老掌门的地方了!”李飞阳想到这里,便走了过去。
“站住!你是哪个院的道士?老掌门需要休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不知道吗?”看门的胖道士喝住了他。
“噢,是远方师叔让我过来看看老掌门的病情有没有反复?有没有说些什么?”
“这些事情远方师叔一向都直接问我们,什么时候派人专门来问过?我看你一定是东院派来打探消息的,快走快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胖道士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
李飞阳本想把他们俩打晕直接闯进去,但见外面不时有人经过,只怕容易被发现。
他沉吟片刻,便笑着向胖道士告别,然后绕到紫宵宫后面,一跃上到屋顶,轻轻伏在屋顶上,掀开几片瓦片,扒开泥封,往里一瞧,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紧闭双眼躺在床上,面容枯槁,似已油尽灯枯,旁边一个小道士正坐着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