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人一片心意
豹哥因在寨中为人爽朗,凭着一身力气陪着锤老大收服众多山寨,声望仅次于锤老大,有他发话,众人自是没意见。
不一会儿,几个小匪抱着酒坛和碗走来,将碗摆好,全部倒满后,退至一旁。
豹哥上前端起一碗双手递给俞歌尽,又自己端一碗,另一只手一挥,众人纷纷上前一人一碗站好队形后,豹哥面向俞歌尽双手拿碗举至胸前:“敬三当家!“
“敬三当家!”众人附和。
俞歌尽同众人一干而尽。
俞歌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大声说道:“今日高兴,我与兄弟们练武场上玩个尽兴,如何?”
“好,好,好。”众人齐声。
豹哥却一脸担忧,朝俞歌尽说:“三当家大病初愈,应好生修养,莫辜负了三夫人一片心意,若不小心再伤着了,三夫人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
俞歌尽疑惑不解,这些时日阿浔到底干了什么?从他一路走来就总感觉怪怪的,现在算是明白了起因。
正当他疑惑时,萧妤浔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家放心吧,三当家既来这里,自是痊愈,豹哥也无须担忧。”
缓步走近与俞歌尽并排站好,微微一笑:“正午正热,大家伙歇息一会儿,喝点儿绿豆汤解解暑,再继续。常平,常安抬上来,给大家分了。”
第一碗盛好萧妤浔给俞歌尽端了过去,随后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神色如常。
俞歌尽端着绿豆汤看了眼萧妤浔,了然一笑。
众人有秩序的领着绿豆汤,然而有人盯着常平突然开口问道:“你是那天三夫人身边的人吧?这段时间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被赶走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常平冷面冷语:“关你何事,喝你的汤。”
那人一噎,转身来到萧妤浔身边,言辞不善的说:“三夫人,您怎么还留着他,他说话也太难听了。”
有好多人被他这么一说,都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面熟的很,见那人往萧妤浔那边走去,便都跟了过去。
众人附和:“是啊!三夫人,留他在身边会把人气死的,还是赶走的好。”
“说话是不好听,但办事效率不错,赶走了岂不可惜。”萧妤浔不以为意,淡淡说道。
“那三夫人这段时间是遣他去办事儿了吗?”
萧妤浔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看不出喜怒,言辞却很有威仪:“是呀!本来想惩罚一下他,可他办事能力挺好,便让他去办件事儿,没想到他还给办砸了。念在往日办事得力的情份上,也不能直接赶了他去。不过正好,这日后的这些苦力活便让他干了,算是小小的惩罚吧!若哪位兄弟不嫌弃,能帮我调教调教他这张不会说话的嘴,那就更好了,免得我日日生气。”
“不嫌弃,不嫌弃,三夫人放心,我们定能办的妥妥的。”众人笑呵呵的附声应下。
那些人倒也都是行动派的,喝完绿豆汤,就围着常平说个不停。
一高高瘦瘦的人插腰说:“兄弟,别忙活了,我们聊聊,你说你是怎么混到现在的,还遇上我们三夫人这么好的主子?”
“会办事儿!”常平面不改色的回答。
另一人一拍腿:“不是我说你啊!兄弟,会办事儿是一回事儿,会说话又是一回事儿,就你这毒舌样儿,若换个主子,你再会办事儿也得撵了你。”
“那怎么办?”
“来,兄弟们,好好教教他,开工。”一胖乎乎的少年吆呵起来。
几十人围着常平你一句我一句之后,都齐刷刷的看着常安,一人问道:“兄弟,听懂了吗?说几句听听。”
“不懂”常平一脸懵的回答。
众人心累无力的摆了一下手道:“你真是简直了,明天再说吧!今日不行了。”
见他们要走,常安眼神坚定的扫他们一眼,一本正经的说:“是我愚笨,大家不想教便算了,若再气到主子,那就罪过了。”
“没有,没有,你若想学,我们随时都可以。”一人陪笑应声,扫了眼四周的人。
“对对对。”众人机械般点头附和。
“真的?那我不想等明日,我想尽快学会,从现在开始,我要日夜与你们在一起,直到学会为止,绝不能再让主子生气。”常平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你确定?”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从不说谎。”
众人蔫哒哒的走开,一人转头望向他:“你还是先把这些收拾好在说吧!”
等众人走远,一旁看戏的常安拍了拍常平肩膀,调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天分,不错不错,加油哦!祝你学成归来,哈哈!”
“你很闲吗?”常平冷眼盯着常安:“那这些你都收拾了。”说完追着众人而去。
常安看着远去的人,才反应过来,我做错了什么吗?求助的看向萧妤浔:“主子,他他他……他欺负我。”
“风水轮流转,你欺负他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好好干。”萧妤浔宠溺一笑。
俞歌尽静静的看完这场看似平常的戏,眼底浮现出微微笑意,注视着萧妤浔,见她漫不经心的扫视前方,不曾想她安插人的方法这么简单明了,寨里的人也明显对她很是敬畏,连这些人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她……
“阿尽,你若再看下去,大家可都要散了。”萧妤浔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散就散了吧!”俞歌尽无甚在意,移步萧妤浔身侧,勾唇温声道:“阿浔计划的如此周全,令我受益匪浅,不如多陪陪阿浔,也不枉费夫人一片心意。”
萧妤浔轻笑:“我可什么都没说过,一片心意?怕是他们误会了,你也信?还有你的大当家,真是毒糊涂了,我只是想离开而已,他竟处处阻挠,不然今日也不会委屈常平。”
俞歌尽笑意渐失,对上萧妤淡漠的双眸,低声问:“大当家是中毒而非生病?他又为何不愿你走?他答应过我的。”
“他是中毒,他自己也知道,而我,可解之,只是他不要,为你而已。”萧妤浔面无表情,眼神也不闪躲,一字一句,淡淡的眼神和她说的话一样,毫无波澜,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