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真的大明
晚上睡觉前张凡仲要冲凉,何老汉被张凡仲烦得没法带他去了后面一处小溪。
“何叔,我们用的水就是这里的?”
小溪清凉透彻,顺着来路看过去,能看见坡上出水的地方。
“何叔,下面还有人用这水没有?”
“没了。那边有口水井,其他人都打水井的在用。我用这个水还近些。”
张凡仲脱了衣物就开始冲凉,何老汉想起明天还要进城,也勉为其难地冲个凉。
“小郎,你还有胰子?”
“嗯。”
张凡仲确实带了块肥皂过来,还有牙膏牙刷。
话都说到这了,张凡仲决定下一次带些水晶皂过来,看能不能赚钱。
回家的路上,何老汉经过肥皂的洗礼,感觉浑身都轻了两斤。
第二天一早何老汉就走了。
张凡仲把头巾戴在头上提着工兵铲去了后面小溪。
张凡仲觉得缠头巾麻烦,自己又不会缠。干脆把头巾让何老汉缠好后用线缝了,每次出门前戴上就好。
确实很方便。
选了个略高于茅屋的地方,张凡仲开始用砍来的毛竹搭架子,他要把水引到院子里,免得每天过来提水。
有了“自来水”今后用水也方便。
架子很快搭好,然后就是布管。
用稍细一些的竹子捅较粗的竹子,把里面的竹节捅穿,不一会就制作出了十几根竹水管。
吃了中午饭接着干,终于把自来水系统接到了院子里。
溪水在院子的一角哗哗流下来,不一会就把那一处地上冲出一个缺口。
最小型的水土流失出现了。
张凡仲赶紧又加了一块竹片,把一头搭在了竹篱笆上,溪水哗哗流到了院坝外面的排水沟。
看着自己的成果,张凡仲满意得不行。
把裤子脱下来搭在篱笆上,张凡仲顶着大太阳开始冲凉。
“呀!哪里来的流氓!”篱笆外小路上传来一声惊呼和呵斥。
把张凡仲吓了一跳,抓起篱笆上的衣裤一溜烟就跑进了堂屋。
“出来,你是哪个?”
张凡仲正在堂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回道:“你又是哪个?”
何老汉这边确实跟其他住户隔得有点远,张凡仲也是刚才完成一项工程心里高兴没考虑到会有人经过。
“我是哪个,我是这间屋的主人。”外面的女声道。
何老汉说他只有个儿子在附近住,没说他有女儿啊。难道是儿媳妇?但听着声音又显年轻,不像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我是何老汉的客,你到底是哪个?”
“何老汉?何老汉是我爷爷。”
这时候,张凡仲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出去拉开了篱笆门,眼前是个明代衣着的姑娘。
“看啥子看?”这姑娘看起乖说话还多恶凶凶的。
“你爷爷去渝州了,晚上才回来。”张凡仲退后两步解释道。
“哦?我要进去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偷儿。”
……张凡仲才冲的凉这一下又是一头瀑布汗。
姑娘踏上两级台阶站到了院子里。
张凡仲身高一米七四,在后世并不算高。这女孩约一米六多一点,在这年代应该不常见。
瓜子脸麻花辫,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张凡仲转呀转的。
看小偷也没有这样看的。张凡仲又退后了两步,把路让开些。
“看你还老实的样子我就不进去看了。”姑娘道。
“我爷爷为啥子要去渝州?”
“帮我卖点东西。”张凡仲老实回答道。
“帮你卖东西?这么热的天你不晓得自己去啊?爷爷几十岁的人了你不晓得?”姑娘口气还是有点冲喃。
“我……我……”
“我啥子我?最烦你这种人了。”
“我没有路引。”
姑娘闻言又仔细地打量了张凡仲一番。
“你咋个会没有路引喃?”
“船翻了,路引揉烂了。”
“然后你就飘到这里遇到了我爷爷?”
“嗯。”
这姑娘想象力很丰富嘛。
“你哄鬼哦!”姑娘明显不信。
“把缠布拿下来。”姑娘道。
看着张凡仲的一头短发,姑娘突然觉得这个发型有点帅。清咳了一声道:“你到底是啥子人?”
张凡仲顿感头痛。只得又把跟何老汉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末了又进屋拿了一对水钻的耳钉出来。
“你说我爷爷是去卖这个?”姑娘看着这别致闪亮的耳钉心头也很喜欢。她现在也差不多相信张凡仲的话了,人家随手就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图她爷爷什么?
“何妹妹,这个……初次见面,这副耳钉就送给你了。”
“真的?不哄我?”何姑娘抬头看向张凡仲。
“真的。不哄你。”
张凡仲心道:这么乖个幺妹我倒是想哄你喃,只是自己已经有老婆了。
“算了!你都莫得银子。对了,今天老汉套了只野猪,晚上叫爷爷过去吃饭。你也来嘛。”
“要得。”
看着何姑娘转身要走,张凡仲立马叫住了她。
“妹儿,你家里都有些啥子人?”
“我妈老汉还有个弟弟。咦,你问这个做啥子?”何姑娘对张凡仲喊她妹儿也不排斥。
“我嘛第一次上门,总要准备些礼物撒。”
不怪何姑娘想多,这话本身确实有歧义。
何姑娘转身就走,生怕让张凡仲看到自己的脸红了。
把带来的东西翻了又翻,张凡仲硬是没找到适合送人当礼物的东西。
下午四点来钟,何老汉终于回来了。
进院时看了眼竹子做的自来水也顾不得问,对给他开门的张凡仲使个眼色急匆匆进了堂屋。
“小郎,这是所有的银子,还有这剩下的两条项链。”
银子一共是321两,其中银票四张50两的,一百两的一张,5两的两张,其余的都是现银。
张凡仲把零散的银子大致分了两堆,然后把银票和那一半推给了何老汉。
“这咋个得行!”何老汉像脚丫子被山耗子咬了一口般跳起来。
“何叔,零的你拿去用,整的存起来,今后盖房子娶堂客都要花钱。”
“那也用不了那么多。”
“柜子里不是还有唛,还能换银子撒。”张凡仲道。
“对罗,何叔,这天佑年之前是啥子年号?”张凡仲想起了关键的事。
“天佑年前是隆庆、万历和泰昌。其他的我就不晓得咯。”
“那现在的皇上尊讳是?”
“朱由校。”
“哐!”一声巨响在张凡仲耳边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