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不要个身份
诸宗治出去了，何老汉问张凡仲道：“小郎，何家湾要这个土匪山寨有啥子用？”
“老汉，山寨上种地没人收税。”何秀道。
“呵呵，是有这个好处。”张凡仲笑道。
没有哪个衙役敢去土匪窝收税，这是事实。
“何爷，好处有很多。刚才说的收税算一个。再就是今后你们练习掌心……手铳的时候就在山上练，保密。
还有，可能今后我们还要在山上练兵。”
练兵？造反？
这世界太特么疯狂！
“小郎，兵是不能练的，那是造反。西番那边自己能有兵么？”何里长对张凡仲道。
他期望张凡仲说是的。他算是半个体制内或者说临聘人员，现在的生活还过得去，不到求活的地步。
“何爷，山寨上你要注意几件事。一是把秩序管理好，把何家湾来的人组成亲卫队，把诸宗治看紧点。今后羊鹿寨不再靠剪径维持，我过几天会拿一些西番种子过来，那些粮食产量很高。嗯，我说来你们都不会相信的那么高。”
三人相互看看都没做声，这一次张凡仲带来的震撼太过强烈。
“二大爷，我这次回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各种受灾，粮食歉收，官府无力救济，民怨四起，我猜想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天下必乱。
现在把羊鹿寨搞好，今后也是个生存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兵勇。我们不是要造反而是要保命。”
听闻此言大家都沉默下来，身处此地，他们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如此混乱。
看大家都不说话了，何里长道：“昨天打死的一个土匪我认识，张家湾的，年岁跟小郎差不多。不如小郎就用了他的身份？路引是现成的。”
“哦。”张凡仲也很好奇路引是怎么来辨识人的。
何里长摸出来念道：“面白无须，无痣痦，身形长，甚伟……”
张凡仲听完无语。
怪不得古时候攻城前会有那么多奸细进城，这玩意能管个毛用。
“要得。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张凡仲问道。
“叫张均舜。”
“家里是个啥子情况？”
“一个妈，还有个妹儿，很穷。改天我带你去看看。”里长道。
“要得。”
中午，诸宗治宴请何家湾来的何里长一行，在众多土匪面前，诸宗治再次重申了与何老汉多年的友谊。
鉴于二、三当家位空缺，特聘请何老汉来山寨帮助管理。
虽然没说何老汉是二当家，但看大当家的话，众土匪认为这个何老汉就是实质的二当家。
何老汉站起身来对众人道：“我只是被大当家请来做事并不是入伙，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要回何家湾的。”
留下何老汉和六个青年，张凡仲三人返回何家湾。
路上何秀在一个岔路一指，对张凡仲道：“小郎，这条路过去就是张家湾，这两天那边在办丧事暂时就不过去。”
张凡仲点点头。
回到何家湾，一直聚在祠堂等消息的村民们知道与羊鹿寨的事已了这才放心散了，何里长也自己回家。
张凡仲跟着何秀走。
“小郎，晚上就在家吃。”何秀对张凡仲道。
何姑娘在一旁目光灼灼盯着张凡仲的头。
“你不习惯就把缠布取了嘛。”何姑娘突然冒出一句话，把她自己都惊住了。
咋个把心里头想的就说出来了？
“对对，取了嘛。”何秀也笑了。
张凡仲一不习惯二又热，立马就把缠布拿了下来。
在堂屋坐定，何姑娘去泡了茶来然后就去了厨房。
“何叔，这边感觉要比那边宽呢。”张凡仲无话找话。
“这边才是老屋。”何秀道。
当年何秀成亲，何老汉就让他住了老屋，自己在渝州混。
回到家乡后，说自己独处惯了，死活也不搬回老屋，就在对面找了处无人的小屋住下。
先还过来吃饭，后来被套上了高利贷后就连吃饭也不过来了。
“哎，说到底还是怕把放高利贷的人引到我这里来。”何秀叹口气。
“这件事还要谢谢你。”
目前渝州这边还没受灾，算得上风调雨顺。何家湾、张家湾等村民的生活也就是能过得去，不会饿死，一年下来不会借贷但也存不下半两银。
“何叔，这里很缺钢铁么？”
那天张凡仲下厨，满厨房只有菜刀是铁的，还只有三根手指一样宽，锅铲都是木片片。
而张凡仲记得厂周围又有煤矿还有县铁合金厂。
附近有个小铁矿，在大跃进时小高炉炼了不少铁出来，大炼钢铁后就没有关闭，倒是依托铁矿建了个铁合金厂。
“本也不缺，就是买不起。除了犁铧头跟菜刀、柴刀，都舍不得买铁的。”
“多去附近问问嘛。如果找到了……”张凡仲扭头看看没人，小声对何秀道：
“跟何爷说一声，让羊鹿寨派人去占了。今后自己炼铁炼钢，农具不缺还可以打造兵器。”
大明不禁民间炼铁，如果自己能炼，不仅能保证自己农具用，还可以拿到市面上卖。
何秀想到这点点头道：“我跟二叔说下，让人去打听打听。”
吃过饭张凡仲就告辞，说要去取上午说的西番粮食种子，明天再回何家湾。
中午休息过后，张凡仲换上现代的短裤和t恤回厂。
怕被人碰上，太过花哨没法解释，所以带过来的短裤和t恤都是纯色。
担心了一晚上的张爸下班，看见张凡仲全须全尾的坐在客厅，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凡仲，事情办的如何？”
“有掌心雷，谁可当？”张凡仲笑道。
“那也是。不过人太多的话也没啥用。”张爸道。
“嗯，老汉说得对。就是没得大杀器。”张凡仲道。
“少说那些！你老汉也就是这点本事，多一分也办不到。大杀器这些还是莫想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张爸摇摇头道：“咋个就只有你才过得去呢？”
“老汉，你也想过去看下？”
“那当然，看网文的读者，哪个不想拯救大明？”张爸道。
“老汉，土匪灭了，帮我谢谢那些伯伯叔叔。”张凡仲知道那些手枪都是跟自家老汉差不多岁数的叔伯拿出来的。
“谢啥子哦谢。几次喊缴枪都不拿出来，藏在家里头又担惊受怕的。现在全都拿给了我，这下他们睡觉都安稳了许多。该他们谢谢我才对。”张爸道。
张凡仲点点头，对自家老汉确实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