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试牛刀

面对着王胖子，张饶克只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却毫无计划可言。一直以来，在报社他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工作，这次调查舞会虽然由他的坚持而起，他也在其中贡献了不少主意，可真正主导计划的却是赵天。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距离成为一名合格的记者，一位合格的黑暗使徒，还有不少路要走。

张饶克和王胖子面面相觑，房间内陷入了沉默。还是王胖子先开了口。

“如果要曝光他，你需要录像设备？录音设备？”

“这些其实我都有。你这里有那种能让人说真话的装备么？”

“你是说测谎仪？”

“不是，比如给对方吃下去，对方就开始哭诉自己的黑暗历史。”

“你是小说看多了，这不是装备范畴，而且黑暗使徒组织也没这种东西。”

张饶克脑袋里只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他沉思着如何能让安凤翔主动开口，供述自己的黑暗勾当。既然没有那种吃下去就说真话的东西，人在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忏悔自己的行为呢？恐吓？对了！吓唬他！

“那有没有让死去的人说话的技术？”

“哥们，要不你先找个医院冷静一下吧。”别看王胖子很亲和，总是笑眯眯的，可吐槽其人来毫不含糊。

“我的意思不是真让死人说话，就是让别人看到死去的人站在那说话。”张饶克被王胖子吐槽得有些脸红，好在房间里灯光昏暗，王胖子也没注意他的表情。

“哦，你早这么说啊。这简单，360度全息投影就可以的。再配上一个变声器，由别人躲起来说话，经过变声听起来就是死者的声音。”

“全息投影我听过，咱们未来的全息投影技术，跟现在这个世界的有什么不同么？能达到足够逼真的程度么？”张饶克有些将信将疑。

“那区别可大了。”王胖子说起技术就来了劲头。“现在的全息技术，理论上都是伪全息，因为需要投影介质和特定角度，你就理解为需要一个幕布就好了。咱们的全息投影才是真正的全息，是360度无死角的，而且需要的唯一介质就是空气，有空气就可以实现。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基本不可能分辨出咱们的全息投影与真实世界的区别。”

“太好了，我就要这个！”听了王胖子的介绍，张饶克第一次感到了未来科技的力量，感叹起了组织的好处。

“可是我这里没有现成的全息装备和变声器了，得给你临时做。”

“那需要多久？”

“很快，你明晚来取就行。而且，我需要被模仿者的影像和声音资料。”

“这不难，明晚我一起带过来！”

离开了胖子五金店，张饶克兴奋了起来，他头脑里筹划着这次任务。他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世人看到黑就是黑，没什么黑与白的夹缝。更重要的是，他想替张浴雪、替所有受害的女生讨一个公道。

兴奋之余，张饶克逐渐明白了那个声音，也就是他的上级，为何说赵天不适合黑暗使徒组织了。赵天没有这种冲动，她太成熟了，成熟得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如果不冲动、不鲁莽，还是年轻人么？年轻人就是要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想到赵天，张饶克心中似乎有些柔情。这个女人虽然跟他不完全是一类人，可这次合作下来，却也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魅力。赵天也并不是彻底向这个世界低头了，不然她为什么要在舞会事件上帮自己呢？

“今晚我想出一个大致的计划，明天去找赵天！这个事情由我们俩一起调查，也要由我们共同结束！”张饶克在心里暗下了决定。

第二天张饶克兴致冲冲来到了赵天家，如果说前一天赵天见到张饶克并不意外，这一次张饶克的出现，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大记者？调节能力不错啊，今天又元气满满了。”赵天对张饶克依然是不冷不淡，有些玩味的语气。

“你想不想曝光安凤翔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稿子都已经发出去了，我们无能为力了。”

“我有一个计划，希望你能参与。”

“如果有可行性，我愿意。”对于张饶克，赵天一直看得很透，在她眼里，这就是一个有冲动有干劲儿的傻小子。可这一次，张饶克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见赵天没有拒绝，张饶克滔滔不绝向她介绍起了自己的计划。他当然没有说自己从组织拿到了全息投影装备，只说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经过一晚的构思，张饶克的整体计划已经相当完整。

赵天听着张饶克的计划，不断打量着他，总感觉眼前这个愣头青有些变化。只一天时间，她感到张饶克似乎成熟了很多。这种成熟不是思想上的，而是技术层面的。很难想象，在舞会事件中还没什么主意的张饶克，今天能设计出这么完整的行动方案。

“大记者，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不过我有几个问题。第一，这全息影像真能这么逼真么？”

“肯定没问题，我借到的是技术最先进的机器。如果你不信，晚上我可以给你演示一遍。”

“第二，我建议不要把对方说的话录像，改为直播。现场直播的影响力会更大，想象一下，安凤翔在全世界面前自说自话，检讨自己罪行的样子。真是让人期待。”

“这个提议很好！按照你说的就改成直播。”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有了全息影像，怎么就能保证安凤翔会说真话呢？万一他心理素质异常强大呢？”

“这就要交给你来办了，毕竟你是学心理学的。这几天我会再补充一下之前的调查，写一个大致的脚本给你。到时候就由你来假扮张浴雪，你要在脚本框架之外随机应变，去激将安凤翔。”

“怪不得你要我参与，原来是没我不行啊。”赵天笑着说。

夜幕降临后，张饶克再次来到了胖子五金店。王胖子早已等候多时，他将张饶克带来的影音资料导入机器，并交给他了使用方法。

“按照你的需求，我还改进了一下。因为你们没时间制作虚拟影像，我就增加了动态捕捉功能，只要使用者戴着这个传感器，机器就会把他的动作自动转化为虚拟形象了。”王胖子很贴心的说。

半小时后，赵天家的房门被再次敲响。赵天很纳闷，谁会这么晚来找她？打开房门后，赵天呆在了门口。

“小赵，怎么搞的？稿子怎么一直没交上来？还要我上门催稿么？”

原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主编！

“主编，我没有拖稿啊。我……”正说着，赵天想起张饶克说过，晚上要来给自己演示机器，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张饶克！玩够了没有！？”

躲在楼梯外的张饶克笑着走了出来，“搭档，反应很快嘛！”

“我看你这计划，可行！”这一刻，赵天也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