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反复无常

自从东川之行后，张饶克一直都乘坐“11路”公交车，到哪全凭一双腿。好在钢城虽大，可他自己家、赵天家、王胖子那里和报社都集中在西边和北边，无需横跨一整座钢城，否则张饶克就算脚力再好，也不可能整日只靠步行。

去往胖子五金店的路上，张饶克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后那头是队长。张饶克毫不意外，他这通讯器实际上只有胖子和队长两个联系人，明面上只有队长一人，而王胖子如果没有紧急情况，不会轻易用通讯器联系他。

“6101号，关于必杀技这件事，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现在去装备管理员那里领取就行，不过这个必杀技实在……”队长没有说下去。

“队长效率真高啊，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么？不过什么？”

“虽然不是为你量身打造，可也很适合你的职业。这武器颇有来头，日后再跟你细说吧，总之要谨慎使用，不要轻易在人前展现。”说完不容张饶克多问，便挂断了。

“每次都是这样，真让人不爽。”张饶克嘀咕到。“这倒方便了，本来找胖子是想商量下卧底的事儿，这下还可以顺便拿到必杀技了。”

一个多小时后，张饶克才喘着大气到了胖子五金店。虽然还只是春天，可天气已经很闷热了，汗水打湿了他的上衣。胖子五金店大门开着，却很冷清，见不到一个顾客。

“王胖子在么？我要买东西。”张饶克喊了一声，只见王胖子一身短衣短裤，踩着拖鞋从后面走了出来。“你小子还真快，刚接到消息就跑来了？”胖子还以为张饶克是专程来取武器，他将张饶克让进后屋，自己看了看门外，锁上了店门。

“我不只是来取武器，本来想和你商量下之后的计划，半路上正好接到了队长的消息，说是必杀技也准备好了。”不管是之后的调查计划，还是这个必杀技，都让张饶克很兴奋，说起话来嘴角都咧开了。

可胖子却有些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胖子，我这必杀技还能让你犯难？”

胖子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这武器没什么难度。只不过……”胖子欲言又止。

张饶克想到，怎么今天队长和王胖子都吞吞吐吐的，到底有什么问题？“胖子有话直说，刚才队长也是跟你一样，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这武器制作起来很简单，只不过武器的核心不是我擅长的物理属性的，而是一种毒药。这不是这个时代的毒药，按照组织的配方，制作和使用起来都很方便，反正是查不出来的，只能当作突发心脏病处理。”

“这不是挺好的么？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你很可能被人坑了。”

“这话怎么说？哎呀，你赶紧一口气说完，别吊着我的胃口了！”

“唉，你小子要不是跟我关系好，我真怕你活不过两三集！”说着胖子说起了这必杀技的来历。

原来黑暗使徒组织，一直以来是千人千面，每位使徒的必杀技和武器都是独一份，因为组织需要为使徒量身定制，制作出符合他们身份，便于他们利用职业属性使用的武器。而这武器又不能太过具有大面积杀伤性，否则容易暴露。所以每位黑暗使徒拿到必杀技都需要一个不短的周期。

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如果某个使徒牺牲或退役了，那么他的武器和必杀技就会留给新的使徒。前提是两人的职业背景相似，而且最好已经相隔很久，这样才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可是你知道么，你这武器并不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而原本使用这个武器的人，据说是现役黑暗使徒大佬，还是组织最初的‘七使徒’之一。”

“那能说明什么？说明组织给我破例了，没有按照规矩来？”张饶克听到这里还有些暗自高兴，队长居然为了他破例，而且给了他一个现役大佬的必杀技，这甚至让他有点受宠若惊。“难道队长刚才想说的也是这个？”张饶克暗想。

“你这人，有时候怎么脑子都不转弯！这明显是个坑啊！你想啊，你用了人家的必杀技，那现役大佬能高兴么？再说，他既然还没退役，你俩如果同时使用这武器，暴露的风险就会大增！虽说毒药本身不会被查出来，可未免会引发越来越多的怀疑吧？一个城市里，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人越来越多，这总会出事儿的。”

听到这里张饶克沉默了，王胖子的分析很有道理。“胖子，你小子真是屈才，你这是军事的材料啊。怪不得队长有些欲言又止……”虽然听完胖子的话，张饶克一时有些沉重，可还是不忘调侃胖子。

“也就是知道的消息比你多。”

“你知道这现役大佬是谁么？”

“那我哪儿知道，你又不是不懂，组织都是单线联系。何况是这种大佬，可能只有处长才能联系到他，对于他的资料我们普通成员一无所知。”王胖子说着指了指通讯器，“就算我有监听，也只知道他是传说级别的存在。”

那到底是队长有意要坑自己，还是迫于时间紧迫，才出此下策？张饶克也想不出来，便询问王胖子的意见。“胖子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坑我？你不知道，之前我主动跟队长提出要掌握一项杀人技能，而且要求她必须尽快给我。”张饶克向胖子解释到，他实在不愿意相信队长会故意坑自己，没理由啊！

“我可不敢轻易下定论，总之你要小心行事就对了。我说你是不是自带招黑体质啊，我见了这么多使徒，可没谁像你这么倒霉，刚一加入组织就各种幺蛾子缠身。”

张饶克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吧，谁知道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特么自己被自己吓死！”

既然分析不出所以然，张饶克索性不再想了，让王胖子教给他这毒药的使用方法。

“这毒药毒性很特殊，使用方法也很多。如果小剂量使用，只是皮肤轻微接触，可以让人麻痹。如果剂量控制得好，对方意志力也比较强，效果就类似于做手术时候的轻度麻醉，对方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全身麻痹无法行动。只要稍微加大剂量，就可以让人心脏麻痹去世，所以就算尸检，也只能认定是突发心脏病。”说着王胖子递给张饶克一个小盒子，“这是所谓的必杀技，盒子里有上百枚细针，都已经喂好毒药。你一拉就可以发射出三枚细针，直接让对方暴毙。不过这个东西少用，毒药是查不出来的，可人身上的针孔是无法消失的。用完这个一定记得取回毒针。”

“嚯，这是武侠小说中的暗器么！太厉害了！”

“你别兴奋，听没听到我跟你说的？这玩意轻易不要用！只有到了危机关头命悬一线，才可以用。这东西用一次，你暴露的风险就大了许多。”说着王胖子又耐心地教了张饶克其他使用毒药的方法。“其实只要能让对方皮肤接触到毒药，剂量足够大就能要人命，只不过这种方式不会立刻毙命，所以你平时根本无须用必杀技。按照你的职业特性，你完全可以将毒药混合在钢笔水中，写个东西拿给对方看，对方不知不觉间就中毒了。这种慢性中毒还有个好处，一旦对方中毒，你就可以套话了，也给你留了足够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据。”

听着王胖子的介绍，张饶克觉得这毒药用途还挺广泛，甚至完全可以作为威慑之用，而不必真的杀人，这正好符合他想要必杀技的初衷。

“胖子，说了这么多，药呢？”

“急什么，早给你备好了！”说着胖子小心翼翼递过来一个小瓶子。“别看这瓶子小，里面的药水够你用很久了。如果以钢笔胆囊做标准，一管钢笔水混合1\/10药水，就可以让人麻痹。混合1\/5就能让人慢性中毒。混合1\/2可以死得更快一些，不过也不会像中毒针那样暴毙，还是会有一个死亡过程的。”

胖子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可张饶克的心思早就飞了，他寻思着这玩意儿用来对付赵地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原本他想着，用自己的杀人技能去恐吓下赵地，还担心万一武器杀伤性太强，自己不好掌控局面。这下好了，这毒药轻微剂量带来的麻痹效果，正好对付赵地这个小无赖。

想到这里张饶克已经听不下去王胖子的话，“胖子打住，我出去打个电话。咱们回来再说！”

说着张饶克来到五金店前店，掏出电话打给了韩誓甫。“韩老哥真是感谢啊，刚才不方便说话，现在再次感谢。”电话里韩誓甫倒表示无所谓，自己听出张饶克之前不太方便。“你说之后还有事情麻烦我？那是什么事儿？”

“是这样，这个……”张饶克说着，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虽然他很明白自己和韩誓甫之间是相互利用，可这话说出口，总感觉自己在戏耍他。“能不能麻烦你解雇那小子，以及所有他带来的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