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居然死了

第二天一早，赵天和张饶克一同出了门。“小克克放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两人在公交站分手时，赵天献上了一吻，轻轻地说。

张饶克独自坐车前往了学生体育协会，到楼门口时，正好遇到了小田。“孙哥，怎么样，今天我可不比你慢吧。”小田见到张饶克笑着说，只不过这笑容跟前几天不太一样，少了几分谄媚，多了些天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张饶克听闻只是一笑，也不答话就走进了办公楼。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张饶克也不再跟小田去抢热水瓶，小田很自然地拿起热水瓶去打水了。他刚一出门，大背头就进屋了。

以往大背头在办公室内都是面无表情，只有两次跟张饶克独处时，露出过意味深长的笑容，今天大背头的表情却很严肃。他没有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直接站在张饶克面前轻声说：“你还敢来？”

“领导您不是说了，之后就看我自己的选择了，这就是我的选择啊。”张饶克气定神闲地答道。大背头皱着眉头回了自己的座位。

“铛铛铛”突然有人敲了敲采购科开着的房门，“海山，来我办公室。”

张饶克听出这是赵老板的声音，“看来对方发现王胖子跑路急眼了，这位号称不经常来协会的赵老板，居然连着两天来了协会。也不通过小田传话了，自己直接就来叫我，下一步的吉凶祸福全看我临场发挥了。”张饶克想到这儿，便笑着起了身，对大背头指了指屋外，意思是自己过去一趟。

不过张饶克并没有急着前往秘书长办公室，而是在采购科的门前站了会儿，直到小田拿着水瓶回来后，才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田儿，我去赵老板那一趟昂。”

“孙哥您去您的，不用特意跟我打招呼啊。”

“好，那咱们待会儿见！”张饶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特意将最后几个字拖了长音。

“好的好的。”

秘书长办公室的房门并没有关着，很明显赵老板是给孙海山留的门。张饶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只见赵老板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听到有人进门后，便头也不回地问：“海山，昨天为什么没有及时像我汇报？”

“因为……因为出了点状况，王胖子跑了！”

“哦……没事儿。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才是。”听赵老板的语气，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张饶克很清楚，赵老板早就知道了王胖子跑路的消息，直接开门见山说：“我看您毫不意外，应该不用我汇报，也有人向您汇报了吧？所以我才没说。”

听张饶克这么说，赵老板转过了身。“既然你知道，那今天还敢来？”

“我的工作没做好，心理负担确实有点重，但也得来上班儿不是。”

“那你觉得今天你来了，还能走么？”赵老板说着拿起放在窗台上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边儿茶杯刚一摔碎，门外立刻闪进一个人影，这人影反锁上门，三两步就窜到了张饶克身后。张饶克回头一看，来的正是田汉雄。

“孙哥，如您所说，又见面了。”田汉雄面带笑容，手却抵在了张饶克后腰上。张饶克只觉得腰间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田汉雄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

“秘书长，还真被您猜着了，这小子真是胆儿大，今天还敢来。要是他不来，之后咱们还真不好找他了，昨天他发现我跟踪他，找了个机会把我甩掉了。”此时田汉雄脸上又露出了张饶克熟悉的那副谄媚嘴脸，只不过这次这幅谄媚是献给赵老板的，而不是张饶克。

“黑暗使徒嘛，都是一群狂妄自大的家伙。他敢顶着孙海山的样子来卧底，那不刺探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绝不会shan罢甘休。”赵老板走到张饶克面前，端详着他，颇为自负地说。

“孙哥，我还是这么叫您啊。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哪儿露出了破绽？”田汉雄此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可已经俨然是小人得志的嘴脸。“虽说你样子、声音跟孙海山一模一样，可你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接人待物的状态跟真正的孙哥差距太大了。不过，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能确定你不是孙海山。其实你不知道，真正的孙海山……”田汉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站在张饶克面前的赵老板。

赵老板嘴里哼了两声，微微摇了摇头，接过田汉雄的话接着说道：“真正的孙海山，已经死啦！就是我们两个杀的！”说完便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死了？”听到这里张饶克大惊失色，“什么鬼？我不是请假回家了么，现在已经回来了，我怎么会死？”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张饶克的腿已经抖了起来，他想过各种可能性，就是从未想过真正的孙海山早已经变作了鬼魂！如果孙海山真的被赵老板和田汉雄杀了，那只要他以孙海山的形象出现在田汉雄面前，自然就暴露了。

“这位孙哥，你还记得我一进办公室看到你打了热水，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么？那可不只是为了谄媚啊，我当时是真懵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我确认自己是在现实中，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位高人，想趁着孙海山请假回家的空档，来我们这里调查点什么。”

“这么说，我那时候就暴露了？”张饶克嘴也不硬了，直接撂了老底。

“当然了。那晚我在财务科碰到的钱老板，也是您吧？您可能不太了解钱老板这个人，能做财务的人，心思都很缜密的，钱老板绝不会丢三落四，也不会下班后再进财务科一步，这是他的规矩。”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你们更不敢把我怎么样了，只要今天我走不出这个门，明天你们的黑料就会遍布钢城的大街小巷。”

“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们灭世军会怕这个么？黑暗使徒是不会懂的，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就是人心，人心已经被我们牵动了，就算明天整个学生体育协会彻底关门又怎样？你以为那些竞赛体系也会跟着覆灭？你以为那些削尖了头希望孩子出人头地的家长就会停下来？苦难并不是吃不饱穿不暖，对于那些蝼蚁来说，真正的苦难就是挂在驴眼前的胡萝卜，看得到却吃不着，可他们还总以为自己只要再勤奋些前行，就能吃到这根胡萝卜。其实他们比故事里的驴还可怜，虽然驴吃不到胡萝卜，可胡萝卜是真实存在的，可对这些蝼蚁来说，让他们陷入这个苦难循环的前景，不过是我们勾画的海市蜃楼罢了！”赵老板有些激动地说着，他手舞足蹈吐沫横飞，不时喷到张饶克脸上。

“那又怎样，我还是料定，今天你们不敢动我一根毫毛！”张饶克鄙夷一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