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能性
“还有。”
李莫尘看向苏幕遮，以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你小子手挺黑的啊。”
“？”苏幕遮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怪物的身体素质挺高的，受太阳之力的改造，和正常个体的比起来……就像是普通感染体和暴君比一样。”
“但先前收容它的时候，那个伤势……如果不是那个道士，它估计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李莫尘停了下来，目光悠悠的看向苏幕遮。
而面对那‘兄弟你真牛波一’的注视，苏幕遮则微微偏过头。
先前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上头，手重了一点，两招就把真气几乎用干了。
“好了，说正经的。”任慕兮开口。
“怪物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前身是个普通的水管工，前段时间他失踪了两天，后来被警方找回来了。”
“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内，说法是喝断片了，而顺着这个水管工，我们又回过头调查了一番……”
任慕兮的语气很是沉重，“苏幕遮杀掉的那些个血肉怪物，以及这只怪物，都是失踪并被找回来的老百姓。”
“也就是说……”
罗佩刚开口就被李莫尘抢过话头，接着说道：“有可能还有些失踪过的平民百姓，也是没有暴露的怪物？”
“不。”
任慕兮拿着平板，继续说道：“失踪案毕竟是少数，这些怪物一共十一只，刚好对应上了报过案的失踪者。”
“但，被他污染而成的怪物不止这些，应该是有一些较为孤僻，即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第一时间引起注意的阿宅同样被他污染成怪物了。”
“换言之，这可能是鬼才的……弃子之举？”苏幕遮在一旁接过话茬，他皱着眉头，思索着。
“可……为什么他要让这些怪物暴露呢，难道血肉福音的‘祭品’会是———让自己的仆从被调查员杀死……之类的？”
“不是没有可能。”
罗佩突然开口，她缓缓说道：“血肉福音的‘祭品’是根据人皮纸数量的变化而一点一点变难的，最早需要的可能只是一节手指，一个器官，一些动物什么的。”
“随着人皮纸数量的减少，‘祭品’的需求会越来越严苛，一开始是杀人，以及杀人数量的增加……在那之后便是有针对性的需求。”
“譬如罪恶之人，良善之人，乃至怀有偶数子嗣的孕妇，拥有多重人格的病人……”
“所以，你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祭品’———‘被正义之徒击杀的怪物’。”
闻言，苏幕遮点点头，这一点他是猜到了，只是因为还有别的可能性，所以不能确认，如今被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也算是有所进展。
“那么，他可能已经完成一两张人皮纸的‘祭品’需求了，剩下的那些……可能就要为他接下来的献祭作助力了。”
说罢，苏幕遮看向身旁的穆清寒，问道：“穆姐，你现在还能观测到剩下的怪物吗？”
“很遗憾，不能。”
穆清寒轻扶着腰，绝美的容颜上还是有些苍白，显露出娇弱的气质，“还是说，苏同学舍得让我再试一次？”
“那当然是舍不得的。”苏幕遮一本正经的说着，很快带过了这个话题，任慕兮则继续说道。
“言归正传，那个鬼才已经展现出很可怕的危害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苏幕遮够快，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
“所以，我们需要主动出击，逮捕这位鬼偶师。”
话是这么说，可这又谈何容易？
杭城如此之大，人口密集，流动人口都不知有几何，想要在这里找一个隐姓埋名的超凡者……岂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的？
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难处，当下陷入沉默，而李莫尘磋磨着手腕装置上的表盘，若有所思。
“难……要在这座城市里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罗佩喃喃出声，她也不是什么占卜师之类的，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用的索敌手段……
“倒也不至于捞针。”
就在此时，苏幕遮突然开口，众人都向他投去了目光，而苏幕遮看向任慕兮，任慕兮自然是懂苏幕遮的意思，当下轻轻颔首。
在得到了支持与许可后，苏幕遮继续开口：“外貌，真名这种特征，对方肯定不可能继续用以前的，况且外貌名字什么的很容易改变。”
“但……有一个特征是他无法改变的。”
苏幕遮竖起一根手指，静静说道。
“时间。”
“无论如何，鬼才都是两年前的那个饕餮事件之后，才来到杭城的，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可……那又怎样？”罗佩说道：“杭城如此之大，光是一个‘两年之内来到杭城’的特征……这里面包含了不知道多少人。”
“是，但是不止于此。”苏幕遮递了一个‘你先别急’的眼神给罗佩，随后接着说道：“首先，他的身份。”
“他也是人，肯定也是有物质需求的，如果说他真的能住在荒郊野岭或者下水道烂尾楼这些地方……那算他狠，但我想应该不至于。”
“住在无人的民宅太容易引起怀疑，酒店的空房也是如此。”
“如果需要正常的生活在社会中，身份是必不可少的，他会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苏幕遮微微顿了顿，随后才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有一种说法叫……夺舍吗？”
众人微微一愣，任慕兮第一时间理解了苏幕遮的意思，开口说道：“虽然鬼偶师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其他精神侧职业是有这种先例的。”
苏幕遮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他夺舍了某人，使用那人的身份生活。”
“而这个人一定会有几个特点。”
“第一，在两年前到现在这段时间中，会有‘性情突变’的情况，当然，如果他的夺舍会有读取原身记忆以及完美模仿的能力……那当我没说。”
说到这里，苏幕遮看了看众人，而任慕兮再度开口：“应该不会有，除去极个别‘吞噬灵魂’的夺舍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鸠占鹊巢，原身的灵魂会被挤出肉体，魂飞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