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损失惨重的赫尔斯

但战局并非一边倒，赫尔斯高地的民众常年牧马，骑术精湛，面对熊熊而来的入侵者，第一时间被打懵了，节节败退。

可当赫尔斯城堡开始据守反抗，牵引格林家族一大半兵力后，高地的贵族和普通民众也都开始奋起反抗。

莱曼带领骑兵艰难冲散了赫尔斯马场，但却没能全歼马场的守军，对方骑着战马飞驰遁走，很难捉住。

并且，被击溃的马场也不容莱曼掳掠，守军撤退时破坏了所有的围栏，用刀枪和火焰驱散马群，受惊的大群战马四散而逃，格林骑兵根本没法阻拦。

五千马匹，最后被格林军队成功俘获的不到一千匹，而且多以跑不动的老弱马匹和小马驹居多。

一夜突袭很快结束，天亮之后罗斯爵士和莱曼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抵抗越发强烈，再打下去己方也会出现伤亡。

罗斯爵士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此次“援助”赫尔斯家族，所获马匹牲畜超过三千，彻底打散了赫尔斯高地东侧的生产生活，就连赫尔斯城堡也人心惶惶。

与新旧格林镇的财富集中于城市不同，赫尔斯的财富都分散在高地草原的牲畜之上，这一战虽未攻破城堡，但已经重创高地，令其至少半年无法恢复。

“差不多了，我那摄政外甥给的命令是重创赫尔斯，令其失去反叛的能力，并非全歼赫尔斯，想来这出水草丰茂的养马宝地，我那外甥早就垂涎欲滴了。”

想到这里，罗斯爵士当即下令缓慢撤退，带上战利品返回格林镇。

莱曼得到消息，兴致勃勃地驱赶着所获马匹，招摇过市，“赫尔斯的朋友们，你们救援格林一次，格林也还你们一次！”

布蕾妮夫人骑马立在城门下，俏脸冷若冰霜，但她却并未下令追击。

自己手下只有三百人，这些人是全城的可战之兵，必须留下一部分守卫城堡，倘若分兵追击，面对数倍于自己且士气正盛的格林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临走之际，莱曼还嚣张地对布蕾妮夫人大喊大叫，说出一些令人遐想不止的污言秽语。

这让夫人周围的骑士义愤填膺，有的甚至忍不住，打算跃马冲锋，与敌人一较高下。

布蕾妮夫人厉声喝止：“站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轻率追击的后果就是让我们今夜的努力化为乌有！”

骑士们虽然听令站定，但却个个愤愤不平，连带着对布蕾妮夫人也生出怨气。

然而，他们却看到布蕾妮缓缓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写满羞辱和愤怒的美艳脸庞，只见她右手拔出短刀，左手攥住满头金色的长发。

噌——！一刀下去，长发便短发。

布蕾妮夫人将手中对的金色秀发抛向半空，抛向自己的骑士们，以前所未有的庄重语气缓缓说道：“我的骑士们，记住今天的屈辱！”

贵妇断发，这在罗伦世界的习俗中被看作是奇耻大辱。

骑士们此刻却都一脸坚定地望向断发的布蕾妮，有的人还随风握住几根金色的发丝，心中默念着什么。

诚然，这群年轻的骑士里有至少三十个曾是布蕾妮夫人的裙下之臣，但此时此刻他们却用毫无情欲的看着布蕾妮。

暗中窥视的林奇见到如此情形也不禁啧啧称奇，自己收服并培养手下，靠的是言而有信、赏罚公正和慧眼识珠，但布蕾妮夫人的方法却比自己的更简单，只可惜自己没那个资本去学习。

借格林家族之力重创有不臣之心的赫尔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赫尔斯家族的最大隐患老约恩爵士，已经和自己的便宜父亲里斯特伯爵一样纵欲而死，布蕾妮纵然果决英断，但却无力统御赫尔斯高地的全部力量，其子小约恩更是志大才疏。

日后还需要利用赫尔斯和格林两大家族的力量，不能令其此刻再生大战。于是，摄政大人的使者，终于在格林大军几乎要全部撤出高地之时姗姗来迟。

可面对已成定局的现状，信使也无能为力，只是尽力安抚布蕾妮夫人，连说摄政大人会主持公道。

可众人都心知肚明——哪里有什么公道可以主持？

如果林奇追究格林家的责任，那大家翻出旧账，赫尔斯家族的所作所为比格林家更过分。

到头来双方只能暂且休战，把矛盾隐藏心底，只等日后有机会狠狠报复回去。

为了安抚双方，林奇快马传信，将加盖有莫琳印鉴的法律文书下发给两方，同意小约恩继任赫尔斯高地子爵，同意莱曼继任新格林镇子爵。

而林奇则单独给布蕾妮夫人写了一封密信，先是表达了对老约恩爵士离世的哀悼，但随后暗戳戳地警告赫尔斯家族不要肆意妄为，屠杀帕特里克全家的事情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布蕾妮夫人看完信后大吃一惊，摄政林奇难道这么快已经在赫尔斯城内安插人手，居然连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能知晓？

她想要暗中彻查，但却被老管家阻拦，老管家告诉她绿叶岛上的贵族联姻联亲、盘根错节，格兰瑟姆家族统治多年，和他们有联系的贵族比比皆是，眼下高地领主新丧、战乱初定，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布蕾妮夫人闻言只好作罢，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儿子赶快回到高地，自己就只剩下小约恩一个孩子，他绝不能出意外。

可有些事往往事与愿违，小约恩得到消息后并没有选择返回，这次并非林奇从中作梗。

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小约恩，在祖父的葬礼和黄金龙之间，选择了黄金龙。

到达铁手岛后，铁手岛领主、铁拳城伯爵热情招待了小约恩，并向他展示了一枚鳞片。

一枚从黄金飞龙身上掉落的、由黄金组成的美丽无比的鳞片，闪烁着诱人的光辉，比任何处女的曼妙身姿都更能让男人血脉喷张。

小约恩看到龙鳞的瞬间，就把别的一切抛诸脑后，一心要去卡德尔大岛屠龙。

拉马克将情报传递回来，林奇看过之后差点哈哈大笑，如此“纯质”的小反贼，焉能成事，西北无忧矣。

从纷乱到再度平静，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七天。

林奇每天除了操控飞鼠监察敌情外，整个人都投入到神秘学研究中，专注的却只有一件事——如何高效铸钱，当然这只是附带研究内容。

是谁住在深海的菠萝房子里？里斯特堡无人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上至贵族下至平民，却都知道摄政林奇大人这几天，除去处理政务外几乎全都待在里斯特堡西、侧毗邻玫瑰河的工地和作坊里，那里没日没夜地传来打铁的嘈杂之声。

沿着玫瑰河分布的空房子有长长的一条，大部分已无人居住，这里叫做跳蚤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