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谢真石的坦白
“这口脂不错。”谢芝芝将小瓶子归位后,夸奖道。
春兰抿唇轻笑,“这可是建康城最好的胭脂铺买的,自然不会差。”
“好了。”春兰大功告成。
她看着谢芝芝的面容,连连咂舌。
“女郎与大小姐果然是孪生姐妹,这面容简直是太相似了。”春兰感慨不已。
谢芝芝心里苦笑。
她也没有想到,只是卡到bug穿越一波,竟然还能遇到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女郎,方才银珠姑姑将午膳送过来了。”门外,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说到午膳,谢芝芝还真是有点饿了。
“端进来吧,我懒得出去吃了。”谢芝芝对外面的小姑娘命令。
等三个姑娘将饭菜全都摆好,她们便自己退出房间。
春兰站在跟前,她拿起放在另外一边的筷子为谢芝芝布菜。
“春兰,不必这般劳累了,我习惯自己吃,你也赶紧去吃饭吧,别饿着。”谢芝芝看着碗中各色的菜式,便笑着对春兰说。
她见春兰捏着手里的筷子,犹豫不决,便继续说:“你用过午膳后再来收拾,便是母亲来了,有我护着你的。”
春兰点头应是,将筷子放下,便离开了房间。
谢芝芝端起碗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这味道虽然不似谢萌萌做的那样好吃,倒也绝不能称之为难吃。
她空下时间,便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这间闺房。
睡觉的榻摆在房间的东侧。
面前挤满菜肴的案几则正对着房门,朝南安置。
这案几是长条状的,非常矮,因此她只能坐在软垫上。
不能坐在凳子上吃饭,总感觉窝得慌!
看看梳妆台前的凳子,那个凳子的高度倒是正好用来吃饭。
侧头再看向房间西侧面东摆着的书桌,她立刻一拍大腿,从案几前站起来。
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纸笔往边上推了推后,就将案几上的菜肴全部都端到了书桌上。
坐在凳子上,这下终于是舒服了。
美美地吃了顿饱饭,她四仰八叉躺倒在榻上。
确实是累了。
一路上在马车中摇摇晃晃,颠簸了好多天,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迷迷糊糊中,听到春兰叫她。
“怎么了?”她努力想要清醒,可实在是太困了。
春兰在耳畔声唤着,还不忘上手推她。
“女郎,快些醒醒,出事了!”春兰焦急地狠狠推了把谢芝芝。
见谢芝芝睁开眼睛,她赶紧抓着胳膊将谢芝芝推起来。
“快些醒醒吧。”春兰眉心皱成一团。
谢芝芝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她见春兰面如土色,不解地问:“怎么了?”
“王八郎被告了。”春兰说。
嗯?
“谁?”谢芝芝不解其意地看向春兰。
她说的是王枢吗?
春兰叹了一声,只得重复,“王八郎,琅琊王氏的家主,王枢,他被告了。”
“被告了?”谢芝芝彻底清醒了,但是她不明白,王枢被告了是什么意思。
在建康城门口,王枢不是还跟小皇帝去皇宫了嘛?
怎么才这半天的功夫,就出了什么事吗?
“听闻是今日酉时的事,有个老丈挝了丹杨尹府的登闻鼓,状告始兴郡公琅琊王氏王枢见色起意,强抢民女,恶意杀人。”春兰小心翼翼地说着,她还不忘谨慎地看着谢芝芝的脸色。
谢芝芝越听越震惊。
说王枢恶意杀人,她倒是能够相信。
可若是说王枢见色起意,强抢民女,这分明也太假了吧?
好家伙,现在诬告也这样明目张胆了吗?
“然后呢?”谢芝芝苦笑不得地问。
春兰倒吸一口冷气,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女郎在听到意中人被告,竟然能如此淡定。
“丹阳尹大人已经传了王八郎去了丹阳尹府问话,说是证据确凿。”春兰继续说。
谢芝芝拧眉不解地看向春兰,“你这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方才银珠姑姑来让奴婢叫女郎去夫人屋里议事。”春兰解释。
轻叹一声,谢芝芝只得起身。
套了件外袍,便由春兰指引着往谢氏的房间走。
这一路上,她虽然也不至于多么慌乱,但也是无心再观赏褚府的夜景。
春兰打着灯笼,谢芝芝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一直走到谢氏的房门口,春兰才出声提醒,“门槛高,女郎小心。”
方才路过几处门槛,自家女郎看上去很不适应高门槛。
所以到了谢氏的房间门口,她才会开口提醒。
谢芝芝迈过门槛,走进房间。
“母亲叫我?”她见谢氏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上前行礼问。
谢氏嗯了一声。
意识到春兰没有跟进来,谢芝芝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
“春兰对你说了?”谢氏放下手中的狼毫,她抬眼看向女儿,问。
谢芝芝点头,“说了。”
“你如何想的?”谢氏继续问。
这一路上,王枢和女儿相处的点滴,她全都看在眼里。
若是说这两人没有情,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现在王枢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女儿会不会……
“我不觉得王枢会强抢民女,”谢芝芝思忖半天,继续说道,“恐怕是被人诬告的。”
“你想嫁他吗?”谢氏继续问。
谢芝芝蹙眉。
她摇了摇头,“我……我没想好。”
谢氏看着女儿羞红了脸,轻笑出声。
“罢了,你既信任他,我也无话可说。”她摇头笑着道。
“母亲此言何意?”谢芝芝脸上写满了问号。
怎么看着谢氏脸上的笑容,这样诡异?
难不成,这个消息是假的?
“不瞒你说,今日你这意中人跑去跟皇帝谏言,收回为你阿姊与琅琊王赐婚的圣旨,皇帝摇摆不定,寻了许多大臣商议。”谢氏缓缓开口。
啊?
谢芝芝更懵了。
这跟褚蒜子和琅琊王司马岳的婚事又有什么关系?
“那老丈,是我派去丹阳尹府的。”谢氏毫不避讳地看向女儿,“你也莫要怪我。”
“啊?”谢芝芝除了惊愕,也只剩下惊愕了。
“他强抢民女,见色起意是假,恶意杀人却是真,我让人去告他,也不算冤枉了他。”谢氏一脸平静。
谢芝芝拧眉看向母亲,这时候,她又从母亲身上感受到了肃杀之气。
“母亲为何这样做?”她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于是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