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招惹的妒忌
谢芝芝无语。
这也太弱智了吧?
用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来宣泄心中的不快?
此时,褚蒜子手里仍旧端着酒樽,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上没有流露任何不满。
“阿霜你也是无心之失,不必歉疚,我不会记在心上的。”褚蒜子抬眼看向庾霜,不在意地笑道。
谢芝芝嫌恶地看向得意洋洋的庾霜。
这种仗势欺人的小姑娘,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得出这种女儿。
“看起来,芋子妹妹似乎还是对我有不满呢?”庾霜被谢芝芝的眼神刺伤,看向褚蒜子的目光中含着警告。
谢芝芝心里冷笑。
这小姑娘是打算不依不饶了?
她刚准备开口,却听褚蒜子说,“方才听闻阿霜托朗子的妹妹阿香去同朗子说情?我看阿霜你如此痴情,不如……”
“你住口!”终于,被激怒的庾霜呵斥。
谢芝芝看着庾霜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俊不禁。
原本以为姐姐是个闷声受气包,没想到,她也是会阴阳人的。
“怎么?我好心想要帮你一把,你不领情?”褚蒜子轻蔑一笑,“从小你就爱慕朗子,总是追着朗子屁股后面跑,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阿霜你的这份痴心,一定能够感动神明,感动朗子的。”
“你有什么脸提朗子,你看看你这妒妇的样子。”庾霜恶狠狠地盯着褚蒜子。
此刻,身后的几个姑娘也起身走过来。
“阿霜,我们出去走走。”另一个粉白色衣服的龅牙姑娘上前挽住庾霜的胳膊。
庾霜余光瞥了眼屏风后的身影,压抑住怒火,任由龅牙姑娘拉着出了大厅。
褚蒜子收回目光,她看看妹妹,勾起唇畔低低安慰,“没事了。”
“阿姊,我同你去换身衣裳吧。”谢芝芝看看褚蒜子被泼脏的衣服,上前搭上姐姐的手臂。
褚蒜子轻轻点了点头。
姐妹俩刚从侧门走出去,恰巧撞见绕回来的春兰。
谢芝芝抿唇不语。
春兰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跟在谢芝芝身后。
褚蒜子瞧着主仆俩鬼鬼祟祟,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你让春兰去找王八郎了?”褚蒜子开口问。
“阿姊,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何要与我们禇家为敌。”谢芝芝不打算瞒着褚蒜子。
更何况,褚蒜子刚刚才为了保护自己,同那个庾霜为敌。
“慎言,有什么话进屋再说。”褚蒜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周围没人,悄声警告。
姐妹俩来到偏房,让春兰在房外盯着。
关上门,月凤给褚蒜子换衣服。
“阿姊,王枢曾救过我,我只是……”
“不必多言,我叫你进来,是想说,方才拿着酒樽那小姑子是陛下舅父虞亮的嫡女,叫庾霜,另一个拉走她的,是谯国桓氏桓彝之女桓香。”褚蒜子打断谢芝芝的解释,向她介绍起方才那几个姑娘来。
“桓香的三兄桓豁,字朗子,庾霜倾心于他,以为我抢走了她心爱之人,每每与我作对,而桓香为了巴结庾霜,便总是对我横眉冷对。”褚蒜子说。
谢芝芝似懂非懂地倾听。
这大抵就是一些小女孩的小心思而已吧。
不过,也是这小女孩的小心思,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人品。
嫉妒心强,甚至不惜损害他人满足一己之私,这样的人,真不配高高在上。
“你日后少不了与这些士族大家打交道,今日我救你一次,以后不可能次次救你,尤其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更得十二分谨慎。”褚蒜子无奈地看着谢芝芝。
“今日这还是在我们家设宴,若是在别人的府上,还不知会被如何欺凌算计,我知道你是懂事的,今日你让春兰给王八郎送纸条,你以为隐秘,可已招了诸多贵女的妒忌,她们可不管你对王八郎是何感情,她们只会将你当成泄愤的靶,直到扎得你满身窟窿。”褚蒜子披好了外袍,走到谢芝芝跟前,心疼地看着他。
对上褚蒜子的目光,谢芝芝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褚蒜子想说的是这个。
她给王枢送了纸条,这个行为本身已经拉了一波仇恨。
所以,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是贵女们投射而来的妒忌与恶毒。
可能有栽赃陷害,更甚者会丢了性命。
“芋子,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有我和父亲母亲在,定不让你受委屈,可我们到底不能时时守在你身边。”禇芋子握紧谢芝芝的手,嘱咐道。
谢芝芝紧张地点头。
确实是她思虑不周。
宴席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冒冒失失联系王枢,实在是不妥。
“我错了。”她自责地认错。
或许今天那些人的嘲讽挑衅,就是因为自己的莽撞。
褚蒜子抬手摸了摸谢芝芝的下巴,“傻芋子,阿姊没有怪你的意思,阿姊是担心你一个人受欺负。”
“走吧,我们出来太久了。”褚蒜子拉着谢芝芝往外走。
一路无话,她们刚走上了台阶,走进回廊,抬头见王枢就站在路口堵着她们。
褚蒜子看了眼谢芝芝,她低低地嘱咐:“去吧,我在里面等你。”
感激地目送褚蒜子越过王枢身侧走远,她这才看向王枢。
“你……没事了?”谢芝芝想了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他的担忧。
王枢唇角抽了抽,说:“嗯。”
“你在等我?”谢芝芝见四下无人,明知故问。
王枢轻笑一声,“你在褚府可还习惯?”
“不习惯。”谢芝芝想也没想,给了王枢一记白眼。
她回褚府,还不是拜王枢所赐嘛!
“你之前就问过我,前世发生了什么。”王枢不打算周旋,“我朋友的妻子害死了我朋友,也害死了我。”
谢芝芝不解地看向王枢,大脑飞速旋转,企图理解王枢话中的含义。
“我那个朋友便是琅琊王,朋友的妻子便是护着你的阿姊。”王枢拧着眉郑重说。
谢芝芝瞪大眼睛,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她早该想到的。
“我不想你掺和进这些事中,哪怕她曾经恶贯满盈,利欲熏心,可到底是你阿姊,我想,只要他们没有成亲,也许一切都会改变。”王枢心里连连叫苦。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或许,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是,他非得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