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泯灭的人性
他感动的是明明张学礼可以用更激烈的法子逼他为他效力。
可在最开始他们相遇的时候，张学礼竟然用文人的方法征服了他。
让他打心眼里想跟他一起干事业。
至于他为什么不感动呢？
很简单，因为刚才还手无寸铁的路人此刻他们。山后逐渐出现了众多拿着农耕武器的人。
仅凭他们这点人，周翔宇不确定他们能跟那些普通百姓抗衡。
张学礼自认为他不想造啥孽，可看到那一个村子的人有领导，有纪律，甚至有人拿出枪械时，张学礼心中那么些感慨。
如今是乱世，想要搞到枪轻而易举。
想要让这些人活下来则没有那么容易！
在他到来之前或许那个势力的领头人，迫于无奈让这些人吃了同胞，让他们间接的泯灭了人性。
跟这些人一起同流合污，甚至还主动帮这些人打劫过路的人，足以证明这个势力的领袖也不是什么好人。
右手举起逐渐握成拳，张学礼调教过的那些大兵便知道这是张学礼要全力开战的信号。
纷纷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他们真的不想把枪掏出来对着自己的同胞。
都说武力是最好用的，在张学礼的命令下，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就控制住局面。
许是这转变来的太快，让那些汉子有些意外之外，他们的理直气壮瞬间就化为乌有。
原本的疯狂也被害怕取代。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活着什么都行。
张学礼并不想了解到底是谁纵容他们再次打劫的。
所以在一些汉子张嘴想要辩解的时候，张学礼制止了他们。
“大丈夫敢做敢为，你们既然敢吃同胞，那么就要做好被人吃的准备。
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都不足以弥补你们犯下的罪孽。
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下地跟阎王爷解释去吧！”
随着张学礼这句话说完，所有被制服的人全部被枪毙。
周翔宇看着这一幕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只觉得人心难测。
倒是看到张学礼杀伐果断这一幕的，张作霖拍手称快。
“干的漂亮！
大丈夫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这些人如果真的想要改变他们困苦的境地大可背井离乡。
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抢劫，不外乎是笃定了有些路人经过，见到这饥荒的一幕会对他们动恻隐之心。
而但凡能对他们动恻隐之心的人，武力值又不会太高。
这些人一定是早就这么干了！
你让手下去刚才他们出现的地方搜搜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张学礼终究还是有些少见识的，他没听懂张作霖此刻话中的意外收获是什么。
完全相信张作霖的经验，随意指了两个亲兵就过去了。
周翔宇虽然觉得张学礼把这些人都杀了，有些防卫过度，可他必须承认，没有张学礼，他们今天就给死这！
在生死面前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想着他之后还要秉承张学礼的精神去开办学堂让民智大开。
周翔宇强忍着恶心，跟着那几个亲兵去前面探索。
张学礼瞧见了也没阻止。
却在不多时看到周翔宇从某个方向捂着嘴跑了出来。
张学礼起身想问问周翔宇怎么了，却眼睁睁的看着周翔宇慌不择路撞在树上昏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张学礼的问题无人可回答，张作霖在看到周翔宇那逃避的模样后，也不敢让张学理独自上前。
只能强行扣着张学礼在那坐着，等亲兵打探回来消息，再有所行动。
倒是一直沉默的小六子听到张学礼的问话后悄悄凑了过去。
“先生，您杀了那一些为非作歹的人，您就是小六子的恩人。
你想了解的事儿，小六子会原封不动的告诉您。
不过有些事，小六子也不太明白，还请先生勿怪。”
再次听到小六子开口，张学礼才注意到哪里不对。
如果小六子真的是普通农民的儿子，不会对他开口就成先生。
这彬彬有礼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书香门第的孩子。
不过说是书香门第，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沦落到这些匪徒的手中，还穿的如此可怜？
按下心中的疑问，张学礼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盯着小六子，看了很久。
小六子虽然有些害怕张学礼，可他不想失去这个离开的机会。
“先生，我家原本也算是富足，在这饥荒年代也算是留有余粮。
但那些已经饿到啃树皮吃观音土的穷人相比，我们家还算可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附近来了一个狠人。
他主张劫富济贫，似我们家这种在饥荒年月依旧能吃上粥的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们不给他就选择抢，抢一次还不行，还会来抢多次。
我们的家底也就那么些，被他抢走之后我们也成为了所谓的难民。
而真正的难民却不接纳我们。
我们那些被抢的人家也就成为了民众特殊的存在。
但那些人在这附近都抢不到粮食的时候，那些人就把心思动到了我们身上，他们认为我们的存在就带表了压迫。
每天都会从我们之中随便拉一个人去吃。
具体怎么吃的过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姐姐，我的母亲，他们在被吃之前都哀嚎咒骂了很久。
这次轮到我被吃我本想服从命运，可我却发现在某个房间外我亲人的头颅被堆放在一起。
这才逃跑。”
小六子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他说的不是他的亲身经历，而是背下来的话本子一般。
可张学礼在小六子说话期间，始终注视着小六子的眼睛。
张学礼看得清，小六的眼中是麻木和绝望。
曾经张学礼听过一种名词叫做京观，适用于古代打仗时候用的。
其目的是为了屠戮当地的俘虏，震慑当地的武装力量。
像小六子说的那般，他的母亲和姐姐明明早就死了。
如果真的被人家吃的什么都不剩，他看到累累白骨也不会害怕。
只有京观才会那么吓人！
怪不得周翔宇会被刺激到，换做他，他也给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