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试探
第72章 试探
“师叔！”
眼看自家师叔吃了个亏，冲虚有些吃惊，说话间便将背后的长剑出鞘，一道剑光划空飞出落入冲虚手中。
“好剑！”
即便是不用剑，但看到冲虚手中的长剑之后，陆玖仍是眼前一亮。
“久闻武当太极剑法威名，今日能够见识一下，也算是本座的造化了。”
‘了’字出口，陆玖身形飘忽而至，袍袖之中，一双大手忽地探出，赫然是抓向冲虚。
“无量道尊！”
洪亮的道号引空而起，紧随而至的便是剑鸣声。
冲虚身形一纵，手中长剑平平刺出。
“嗯？”
“有点意思……”
陆玖眉毛一挑，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招式竟然在瞬间便化解了他的攻势，这太极剑法果然有几分玄妙精奇之处。
“再来！”
陆玖食中二指骈指如剑，玄冥真气吞吐如雾，嗤嗤刺破空气，瞬间刺空而出。
叮！
叮！
冲虚神色不变，长剑似慢实快在半空中接连刺出，竟是分毫不差地刺中了陆玖射出的指劲，虽被强横的气劲击退数步，但却也挡下了陆玖的攻势。
“哼！”
旁边一声冷哼响起，白石真人瞬间欺身至陆玖身侧，手中拂尘横扫而出，以横扫千军之势扫向陆玖的腰腹，似要将其拦腰截断。
浑身被一股凌厉的劲气笼罩，陆玖面色不变，右掌五指化爪，弯曲如钩，闪电般扣向白石真人手中的拂尘，同时右手猛地一拉，左掌上扬，轰出一道强绝的掌劲。
“师叔！”冲虚大骇，猛然高喝出声。
嗤啦！
手上一股巨力传来，白石真人不由地被巨力带动，向前踉跄一步，而下一瞬，陆玖裹挟着无尽玄冥真气的手掌已经近在眼前。
手掌未至，至阴至寒的劲气已然让白石真人浑身发凉，但陆玖的攻势近在眼前，已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迟疑。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白石真人猛提手掌，对着陆玖便迎了上去。
砰！
掌掌相击，劲气轰然爆发。
“好精纯的内功！”
陆玖接连后退数步，脚下石砖竟然才出一个个尺许深的脚印。
而对面的白石道人则是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凉亭石柱之上，似乎震得整个凉亭都颤了几分。
“师叔！”
冲虚面色大变，一步掠至白石道人身前，长剑直指陆玖，眼神中犹自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自家师叔可是一位绝顶高手，虽然突破到绝顶境界的时间没有陆玖长，但却也是实打实的绝顶武者，如何在三两招之间便被陆玖重伤？
噗！
白石真人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带冰，可见体内已被玄冥真气侵袭，虽然他修炼的是纯阳无极功，但想要除去至阴至寒的真气，恐怕也不是易事。
“陆玖！”
“咳……”
白石真人刚想说话，嘴角却不断地溢血，体内的伤势让他甚至都提不起气。
“哼！天大地大，拳头最大！”
陆玖冷冷一笑：“若不是本座武功比你们高，恐怕今天倒在这里的就是本座了！”
说话间，身上真气蓦然爆发，整个凉亭内寒风乍起，恍似极地吹来的冰寒气息，瞬间充斥在整个凉亭之内。
唰唰！
寒光绽放中，一道道长长的匹练映空而起，冲虚挡在白石真人前面，极力抵挡陆玖无所不在的攻势，然而就连白石真人都不是陆玖的对手，更何况是他。
数招之后，陆玖手臂前伸，自漫天剑光中抓摄而出，指掌间真气喷涌，如同泄闸洪水，尽数灌向冲虚的身前各处。
笑傲世界中，令狐冲以巧劲破了太极剑法，而现在陆玖则是以无可匹敌的真气和强横的力道破开太极剑法的招式。
砰！
真气蓦然爆发，凭空炸出一串串雷响。
漫天剑光陡然消失，接着便是一道身影倒飞而出，砸在石阶之上，随即顺着石阶滚落下去，留下满地的鲜血。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陆玖放目望去，数十骑自官道疾驰而来，转瞬间便赶至山脚下。
“陆师且住手！”
稚嫩的呼喝声传至，一道矮小的身影顺着石阶纵马而上，后面的几十个骑士尽皆长刀出鞘，甲胄和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咚！
来人行至跌落的冲虚跟前，下马将冲虚扶了起来，交给后面的人后又向上而来。
陆玖眉头一皱，右手食中二指微微一屈，弹出一道气劲。
“啊！”
旁边倚着石柱的白石真人双目极缩，察觉到陆玖点射而出的气劲射向自己后，拼起体内最后一丝真气，蓦然吐气开声，整个人也向外一翻。
‘噗通’声响中，指劲险之又险地擦着白石真人的后背而过，带起一角衣衫。
而落到外面的白石真人借着惯性接连翻滚下去，直至滚到竹林边缘才被竹子挡住身子，堂堂武当派的绝顶高手最后竟是以一招‘懒驴打滚’才堪堪躲过陆玖的随意一击。
“陆师！”
离着陆玖尚有十几步的距离，朱厚熜便已开口，似乎是生怕陆玖再次出手。
陆玖转而看向他，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道：“不知世子有何见教？”
朱厚熜浑身一震，咽了口唾沫后道：“陆师客气了！只是厚熜听闻武当派的两位师长和陆师今日先后脚出城，便想着前来礼送一番。”
陆玖直视着朱厚熜，直把这位兴王世子看得浑身发冷。
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陆玖心里则是冷笑不已，自己昨晚进入兴王府只有朱厚熜一人知道，而白石和冲虚两人一早就在这里等自己。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陆玖无论如何也不信。
“陆师，这次是厚熜错了！还望陆师原谅！”
说着，朱厚熜对陆玖深深一躬身。
朱厚熜没有说哪里错了，但陆玖却已经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借武当派两人的手给自己一个教训，杀一杀他陆玖的威风。
但恐怕连朱厚熜都想不到，莫说是白石和冲虚两人，即便是再加上武当派掌门青柏真人，三人也不够陆玖杀的。
“陆师？”
陆玖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无妨，既然世子有心认错，那这件事便过去了。”
“只是……世子下次想要试探本座，还要找一些武功足够高的人来，如白石真人和冲虚真人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哈哈哈……”
说着，陆玖凌空一跃，翻身上马便离去。
“快！快去扶白石真人起来！”
“咳……”
嘴角溢血的冲虚来到直勾勾盯着陆玖离去身影的朱厚熜身侧，低声道：“世子，陆玖此人突破到绝顶境界不过十年的时间，但修为却已近绝顶巅峰！恐怕……”
朱厚熜转头，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师父，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不妨事！”
冲虚勉强提起体内的一口真气，压制住伤势后顺了口气，继续道：“无论如何，世子须早做打算，陆玖此人神鬼莫测，崛起之路堪称传奇。
放眼整个江湖数百年，恐怕也少有人可与之媲美，而且其天资纵横，假以时日极有可能破境入先天，到时候整个大明朝就无人可以挡住他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扶着冲虚笑道：“师父放心吧，厚熜自有打算。”
冲虚闻言，叹了口气。
说实话即便是他现在也有些看不懂朱厚熜的想法，明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但论心计，丝毫不弱于一个几十岁的江湖老人。
武当派选择了这位兴王世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派人将受伤的冲虚和白石道人送回安陆城，而朱厚熜则是站在凉亭之下，稚嫩的脸上神色复杂。
先天？
一想到传说中的那个境界，朱厚熜双眼微眯，一股冷冽的气机发散而出：“凡江湖正邪，窥先天即杀！”
“明教杨逍、武当张松溪、少林明相都因为太祖这一句话而死。”
“陆师，你会是下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