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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这些人都说他们是慕名而来的,就算来的人是警察,也不能把王医生带走。

双手被铐在背后的王重元,颤颤巍巍的说:“警察先生们,你们就放了我吧!我还有这么多的病人。”

刘警员看着这一屋子的男女老少。

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拉过王重元的手铐,试图想要解开手铐,他对警员说,“你们放了他吧。”李警员反手扭住那人的胳膊,那人疼的扯动嘴角。

刘警员说:“就是现在,为你们看病的这位王医生,有人在吃了他的药之后,出了人命。”

来的路上一直在驾车的张警员说:“就是在昨天,真可惜,那人才三十多岁,还有一个女儿。”

那些闹着,怎么都不让警察带走王重元的人,一时都呆住了。

“我们才不管这些,也许是他命不好吧。我们只知道王医生,医治好了很多人。”一个高大的男人说。

“对,对。”旁边有人应和。

“我们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总该让他为我们看了病才行。”

“是,是。”又有人说。

叶玹笑着摇摇头,这些人还真是执着!

王重元一会儿看看为他说话的病人,一会儿瞧瞧警察的神色,面上全是慌张和不知所措的模样。

范时崇向后面架子走去,看一下那两本药书。一本是《本草纲目》,一本是《伤寒论》。

他转过身来,问王重元:“听人说,你对外自称是医学会的会员。”

王重元刚刚不知所措的模样现在消失了,他抬了抬下巴,用神气的口吻说:“是,我是医学会的会员。”

“哦!医学会还有你这样的会员,我怎么不知道呢!”范时崇走向他,“你既是医学会的会员,那这会员证总该是有吧?”

王重元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会员证....我当然有会员证。”

“既是有,不妨拿出来看看。”

“我....我.....我把它弄丢了。”王重元的脸突然通红,他不敢去看范时崇的眼睛。

“胡说!华中医学会根本就没有你这一号人。”范时崇双眼圆睁,瞪向这位试图想要为医学会抹黑的人,“华中医学会的会员证,现在都还没有发放,你竟然说有,足以看出你在说谎。”

王重元更加不安起来,他身体晃动了几下,几乎跌倒在地。

“你们都看见了吧,他可不是华中医学会的人。”范时崇又对那些患者说。

患者们都讶然,“原来他是个骗子!”

叶玹就在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王重元的身上时,他打开了桌子上的几堆药包,每一堆都拆开了一两包,他发现这些不同药堆的药,其实都是相同的,他又拆开几包,发现全都是一样的。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这些相同的药。

“难怪,他能在不知道病情的情况下,就能预先开好这些药。”叶玹说,“这些药,都是相同的,在一般情况下,很多人都可以吃,这些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好人。”

“药包里面,都是:银花,甘草,连翘....”叶玹看了看屋子里的十几位患者说,“这些都是普通的解毒清热的药。我想,你们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吃这种药吧!”

“这些确实只是清热解毒的药,一般的人的确是可以吃,但刘强体寒,还吃了三副清热的药,这才吃出了问题。”范时崇说。

就在今天中午,范时崇刚到芷归城时,出了车站往医学会去的路上,从警局出来的刘警员,看见了他,他们那时正好要去刘强的家里。就同范时崇说,有一件事情,可能和医学会有关,让他也一起去看一下。

当时范时崇就和他们一起到了刘强家,刘强家里哭声呜咽。他在一口炖药的锅里,发现了药,和现在桌上这些完全相同。

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但他们都点点头。嘴里不知道在相互说着什么,但看起来像是听明白的样子。

“你这样欺骗他们,把他们的生命当成你赚钱的工具。”叶玹看着王重元说,“你的良心呢?”

李警官面露嫌恶的神情,盯了一眼王重元,王重元弯腰只是看着地面,一语不发。

“就是说,你们称作是华佗再世的这个人,他不仅不是医学会的会员,甚至他都不是一位医生。”叶玹高声说。

病者们张口叹道:“原来如此。”

现在他们总算是清醒了,他们不再为王重元说话,也不再阻扰警察带走王重元了。

他们只是震惊着,他们一直所说的华佗再世的人,其实就是一个骗子。

等到这些人反应过来时,警察们已经把王重元押到车上去了。

病人们跟着出来,盯着这辆黑色的马车。有人说:“骗子,还我药钱。”

“他就是个骗子,连医生都不是。”

有人拆掉了门前高高挂起的两个幌子,“济世救人”,“华佗再世”。

有人扔掉了药包。

刚刚那位想要取下王重元手铐的男人,看着即将行驶的马车,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们都上了马车,张警员开始驾着马车,沿着先前的路,向城中驶去。

王重元就被押在刘警员和张警员之间。

叶玹看了一下王重元,别看他现在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为了钱他却做出伤人的事。看来他应该是不懂医术的,他架子上放的那两本医书,也许只是用来装装样子。

还有那一副简单的配药,很可能就是在那两本医书上面看到的。

“你一个不懂医术的,还能治好很多人?”刘警员瞪着王重元问。

“奇怪,就他这样,还能有这么好的名声。”李警员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还说是什么华佗再世。”

王重元坐在两位警察之间,看起来就快要缩成一团了。

张警员一直在前面默默地赶着马车。

范时崇背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叶玹说:“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仅靠这一个药方,还能治好不少人,很可能是因为,这些被治好的人中,这些药,刚好对应他们的病。我想,这之中其实更多的是,这些人本身就病得不重,即使是不吃药,一段时间后,他们的病,自己也会好,又因为是在吃了这些药之后,他们就会以为,他们的病好了,是因为吃了这些药的缘故。”

刘警员说:“这样说,就是这些误打误撞治好的人,为他带来了好的名声。”

叶玹微笑着点头。

范时崇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的叶玹,西蒙德推荐的人,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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