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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流言

“你......你说什么?!”没错,作为心腹,流氓头子甲当然清楚陆翁已死的事实,只是对于凶手到底是谁,不少人花了大力气去查却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你别想着唬人,陆翁的死不过是个意外!”

“唉,想啥呢?以那老头的精明,怎么可能死于一场火灾,你说是吧?”

没错,因为尸体已在火场中损毁严重,加之长时间找不到其他证据,所以不论是手下也好,官府也罢,绝大部分人只能一厢情愿地相信陆翁的死不过是一场意外,可流氓头子甲不同,这些年来作为得力助手之一的他已经无数次亲眼见证过面对危险时陆翁是怎样的淡定和机敏,要说老人是因为一场单纯的意外而被烧死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只是对于找出犯人为自己老大复仇这件事他倒是兴致缺缺,毕竟一来能在老头的严防死守下得手,杀手的本事定是非常厉害的,作为一个“普通”的混混头子,没事招惹这种人干嘛,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二来嘛,正如之前所说,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懂得一切只是生意,哪可能感情用事。就拿自己现在的情况来说,虽说陆翁死后组织发生了动荡,不少人或是离去或是被官府抓了起来,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的流氓头子甲有人有钱,搞不好熬个十多年就是下一个陆翁,这不比之前好上太多。当然,一切都得建立在若是城主大人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甲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今日之所以逃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北慕容想来个赶尽杀绝,而自己前脚刚到,这个自称是杀害陆老头的人后脚就跟了上来,是否能证明......

“你......你不会是北慕容派来的吧?”

“怎么,现在才发现,我以为你早就察觉到了。”

听到这话,甲知道今晚怕是逃不过去了,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双手持刀冲了过去,没想到被对方轻松地连人带刀打倒在地。

“噗。”这一掌比想象中的威力更大,轻松地将甲震出一口鲜血,只是那陌生人并未继续追击,视他如无物般捡起地面的箱子。

经过刚才的那一下,甲知道今晚怕是在劫难逃,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慢慢地爬着,直到捡起地上的刀后才问道:“我们......不过是一些小角色而已,北慕容为何要一......一定要赶尽杀绝?”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单纯看你们不顺眼吧。”男子并未正眼瞧他,而是打开箱子拿出那叠银票一张张地数着,“按北大人的说法,对于你们的胡作非为,他忍了十多年了,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得手,如今枫浦城山高皇帝远,这么难得的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那都是陆翁的主意,我......我们只是在一旁打下手罢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小人物,不过是想着赚点小钱改善生活罢了,哪用的着......”

还没等他说完,男子便抢话道:“这可不叫赚点小钱吧,陆翁那糟老头子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你会不知道?要我说啊,若不是有你们这群蛀虫在,北大人还不一定愿意支持靖王呢,毕竟只有现在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将你们斩草除根!”

“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甲为刚才那番话瞠目结舌之时,男子似乎已经将所有的银票清点完毕,微笑着对他说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有四千两,却骗那三个傻蛋只有二千两,你这家伙,该不会想着黑吃黑吧?”

黑吃黑?对了!流氓头子甲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喊道:“那三个家伙,他们手下还有几十人,只要肯放过我,我一定配合大人您将所有人抓捕归案!”

“这个就不必麻烦你了,那三人也已经被我盯上,到头来还是一个都逃不掉。”

说完这话,陌生男子便将箱子收入怀中朝他慢慢靠近。眼见此人似乎就要对自己下死手,甲有些慌不择言,大声呼喊道:“慢着,我手下还有一些人,若是肯网开一面,我便将他们的所在地都告诉你!”

“不必。”男子微笑着走到他身边,轻松地卸下手上的刀后说道:“连陆老头的隐居地我们都能找到,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在我面前能藏住什么秘密吧?”

经过北大人一系列的整顿,枫浦城里的风气有了明显好转,哪怕是在贫民区内,违法乱纪等现象也较以往有了大幅度的下降。只是“有得必有失”,归根结底,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靠的是铁血手腕,虽说那些小混混多半死有余辜,可时不时目睹有人被斩首依旧让民众感到不安,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蛋是否就会轮到自己。因此,虽说对生活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民众还是感觉到很压抑,急需一个渠道发泄内心的烦闷。

或许是出于这样的考量,为了缓解城内的紧张气氛,北大人决定联合一众大商家办个为期三日的庆典,只是这方案一经提出,就遭到了不少下级官员的反对。有人说现在正值战乱时期,虽说枫浦城附近并未发生战事,可一来物资本就有些紧缺,这个时候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广积粮,高筑墙”上;二来嘛,民众现在也不一定有心思与你同乐。更有些好战份子鼓吹说如今大人已决定与靖王一道向朝廷宣战,特意挑在这个时候办庆典岂不是在通知皇帝尽快把间谍刺客派过来?这对于枫浦城日后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更应当加大对来往人员的盘查力度。只不过对于这些反对意见,北大人通通无视,执意要举行庆典,众人挪不过他,只能照办。

于是,在城主大人的“独断专行”下,庆典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只可惜这一切的热闹都与陈云谦和林悦安无关。在北府的任命下,两人作为安保人员保护大人的安全。虽说只是保护个人的安全,可为防途中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二人如今每日出来巡逻,毕竟从北府到观礼台上还有一段路,谁也不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还好这个世界没有火药,否则这安保工作的难度就太大了啊。”

“陈大哥,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来到大街上,才发现不少商家都在紧张谋划,希望赶在一周的时间内将所有准备工作完成。

“陈大哥你看,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办庆典,但等到日子定下来后还是挺兴奋的嘛。”

“挺正常的,大伙都压抑那么久了,是时候找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了。”

自从三月初北大人支持靖王以来,城里就发生了不少事,三大粮商带头联合抬价,城里“保皇党”的胡作非为,这一系列的事件,给民众的日常生活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连带着对官府,特别是北大人的印象一落千丈。而对于这些违法行径,北大人予以雷霆般的回击,完全颠覆了以往爱民如子的形象,在城内大肆搜捕相关人员,弄得人心惶惶。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商家都不愿做出头鸟,停止了原有的许多娱乐活动,像是“望月楼”之前每月都在举行的“大比武”都已经暂停好几期了。

正所谓“堵不如疏”,越是极端的情况下,民众才更需要找到一个尽情宣泄内心情绪的窗口,所以陈云谦一直认为反对庆典的都是些没有来过民间调研的官员,如今大伙脸上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大哥,你看那边。”

顺着林悦安所指的方向望去,陈云谦居然发现了老许,他似乎在与店家争论着什么,虽说此刻身穿的还是士兵服饰,但从那略显夸张的表情来看多半只是出来闲逛,加之身旁也不见有其他士卒跟随,他便迎了上去。

“老许,怎么今日有空进城啊,不需要操练什么的?”

“哦,原来是陈小哥啊。”他摇了摇手上的酒瓶说道:“今日就是出来放松的,正好没啥大事,统领说抓紧机会休息一下,毕竟庆典开始后,我们又要忙上一段日子了,不像你还能享受享受。”

“放屁,老子可比你辛苦多了。现在被大人指定负责安保工作,庆典那三日自不用说,哪怕开始前这段日子都要出来巡视,只能等到结束后才有机会歇歇。”

“哈哈,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见老许一脸调笑的表情,陈云谦心生不爽,朝着那店家问道:“掌柜的,这厮付了钱吗?不必担心,有我在此定能为你做主的。”

“王八蛋,你在胡说八道啥呢?”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兵痞最喜欢干些强买强卖的勾当。”

老许还没回话,店家就急忙解释道:“大人,请您放心,这位兵大哥已经付了钱的。”

“怕什么,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确实是给钱了,不骗你。”

眼见店家在一旁紧张地解释,老许白了他一眼后才说道:“听到了吧,钱早就给了,想不到在你心中我老许居然是个兵痞,真是够没眼力的。”

“哈哈,你们不是靖王派过来的嘛,我还想着这种事不会少呢。”

“放屁,过来前统领就专门交代过,让我们不要引发冲突让北大人难做。之前有几个不长眼的干了你所说的那事,统领亲自掏腰包赔偿店家损失不说,还将那些人打了一顿送回襄阳处理,多半回去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说你小子着实可恨,若不是店家仗义执言,我怕是也要脱一层皮。”

“抱歉抱歉,小弟误会啦!”发现口头上的道歉似乎不怎么管用,正好已接近午时,他便邀请到,“许大哥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请吃一顿午饭如何?”

“哈哈,这还差不多。”

三人来到酒楼,点了几个菜后陈云谦便主动问道:“不知老许你是否知道前线的形势?”

“娘的,说好的请我吃午饭,原来是存着这样的目的,你小子不诚心啊。”

眼见老许扔下筷子,陈云谦急忙帮他倒了一杯酒,“这不是没有什么消息渠道吗,毕竟已经开打这么久了,对前线的情况我是一无所知。”

老许盯了他很久,却一直没有回话。

“怎么啦,一直看着我?”

“不是,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为何如此肯定?”

“有北大人啊!”老许抿了一口酒,然后吧唧嘴说道:“他的消息比统领都要灵通许多,你直接问他不好吗?”

“算了吧,我都许久没见到北大人了。”

“不可能吧,你不是他心腹吗?”

“你也见识过北大人那工作态度,一旦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我怎么好意思拿这种事情去打扰他?”

老许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只是北大人还在忙什么,那些地痞流氓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陈云谦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后回答道:“还记得当日你们带回的那二十多人吗?里面居然有一个头目,从他口中大人得知城里还隐藏着部分顽固份子,正打算来个斩草除根呢。”

“是吗?倒是第一次耳闻,毕竟北大人似乎也没让统领派兵支援。”

“据我所知,不过是些漏网之鱼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多半也是因为如此,大人才想着单靠城里的衙役来解决吧。不过此事还望老许你不要泄露,毕竟行动还未正式收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办了。”

“哈哈,明白明白,小哥你就放心吧,老许我是出了名的嘴巴紧。”

三人又陆续夹了些菜,陈云谦继续问道:“所以呢,前前线的情况现在怎样?”

“总体来说一切顺利。按照统领的说法,前些日子打了一场漂亮仗,俘虏了朝廷三千多人!”

“哇,那可算得上是一场大胜啊。”

听老许的介绍,在经历了初期的试探过后,靖王将自己的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朝神都推进。或许是对自己的军粮储备有足够的信心,一路上稳扎稳打,并未冒进。因为朝廷的力量大部分被路维尼亚帝国牵制在北方,所以只能分出少量的兵力转过头来对付靖王。只是靖王这边的三位领军大将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充分发扬“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战略思想,你打我的左路,那就左路稳守,中路和右路继续向前挺进;你打我的右路,那就守右而左中二路向前。总而言之,在朝廷兵力少不能三路同时进攻的情况下,这种避其锋芒的笨办法虽然慢,却让小皇帝非常头痛,靖王如今已经快要拿下了一洲的土地了。

“这办法确实不错,朝廷怕是不太好应付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若是照此下去,怕是明年的冬季前就能打到神都了。”

“应该不会如此顺利吧。”陈云谦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毕竟从现阶段来看,朝廷在兵力上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要北方能稳定住,小皇帝一定会腾出手来对付这边的。”

“道理谁都懂,只是这事做起来可不像你说句话那般容易。本来面对帝国的铁骑朝廷就只能死守,连把人打回去都做不到还谈何分兵啊。不过......”老许又喝了一口酒,故意压低音量说道:“有传言说皇帝想要放弃北方两个洲,以割地的形式与帝国达成和解,若是真到那时,我们面临的压力就很大了。”

“这怎么行!”还没等陈云谦反应过来,坐在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林悦安高呼道:“那可是我们武朝的土地,凭啥白白送给帝国人。”

眼见酒楼里的其他食客纷纷看了过来,陈云谦急忙把站起的林悦安拉了下来,并在他耳边说道:“小声点,大伙都看着呢!”

“怕什么!这事可是我占理,哪有把土地白白送给敌人的,要是真那样做,神都的小皇帝还是快些退位吧。”

老许似乎很认同眼前这位小兄弟的观点,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们队伍里许多人也是这么想的,要是那昏君真干了此事,靖王这边就更得民心了。”

呃,事情或许不会如此顺利吧。毕竟若不是靖王在背后起事,朝廷也不必将前线的部队调回,倘若全国上下一条心抵御帝国入侵,说不定就能守下来了呢?

不过,这样的想法陈云谦却并未说出,一来自己可不是武朝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发展,帝国入侵什么的还是离他过于遥远;二来自己可是与北大人捆绑在一起的,都认同安乐公主,或者说是靖王起事的理由,说这话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所以,他佯装考虑了一会,然后问道:“听老许你的意思,这事现在很多人知道?”

“怎么说呢,毕竟算是说朝廷的坏话,大家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讲,不过知道这消息的人确实不算少。”

“搞不好,这话本就是小皇帝故意放出来看看大伙反应的。”

“或许是吧。不过与我们这些当兵的关系不大,毕竟说与不说,这仗还是要继续打下去的,想太多反而碍事。”

“哈哈,还是老许你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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