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菜是草？
任真回去的路上，不出所料，遇到的那条野狗。
以他现在的能力，对付这条狗显然不在话下。但正因为拥有觉醒者的能力，任真才陡然发现，这条狗好像不大一样！
“汪！”大黑狗朝着任真吼了一声，然后摇着尾巴走向了一边。
“老婆婆找我吗？”任真抿着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喂，你是不是听得懂话？”任真朝着大黑狗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汪！”大黑狗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
“怪不得这么讨厌，原来你通了人性。摘你两颗菜，每天追我七八里路。”任真埋怨着，又想到，连这条狗都如此奇怪，那位老婆婆又是什么角色？
他可不相信，一位普通的老婆婆，能提前预知到他们秘境发生的一切！
这次试炼看似轻松无比，实则险象环生。若不是他提前觉醒，并无底气能够应对试炼中发生的一切。
光是敲门鬼事件，他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打算。
若是没有提前觉醒，他必不可能从容地应对这些事情，结果也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奇怪的是，老婆婆是怎么知道自己能够提前觉醒的？
带着这些疑问，任真来到了老婆婆的菜园子。
一个打扮朴素的老妇人，一身尘泥的弯着腰，用镰刀小心翼翼地除着蔬菜周边的杂草。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老婆婆头也不回：“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哦……”任真挽上袖子，提了提裤腿，从旁边捡起一把镰刀。
“把这些杂草除掉。”老婆婆吩咐着，意味深长地解释：“你看，一棵菜旁边就能长出十多丛杂草。它们一起吸收营养，我的菜什么时候才长得大？”
任真愣了愣，咬着唇发问：“婆婆，这句话好像另有所指？”
老婆婆没有说话，而是埋头去挖土里的草根。
任真沉思了片刻，镰刀托着下巴：“什么是菜，什么是草，又由谁来定义呢？”
老婆婆轻笑：“需要定义吗？草不能吃，还会破坏土壤的营养，要之何用？”
任真身体僵硬，不时地颤抖一下：“可是，是菜还是草，不是由它们决定的，对吗？有些生而为草，有些生而为菜，它们能选择吗？”
老婆婆嘴角微微下垂：“没有选择。草被畜生吃，菜被人吃，都是一样的结果。”
任真瞬间瞳孔砰然放大，眉头紧锁，目光看着远方却没有聚焦，嘴唇微张。
“草能变成菜吗？”老婆婆忽然发问。
“……”任真陷入了沉默，沉吟片刻后才答，“或许可以？”
“草是变不了菜的。”老婆婆摇了摇头，指着旁边断裂的草根，“无论它怎么努力，草就是草。它只能努力成长，混进菜园子里，试图跟菜繁育后代，让自己的下一辈成为菜。”
“草……就只能是草吗？”任真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草和菜，其实有什么分别呢？”老婆婆挑了挑眉，“想想，你在什么地方？”
“菜园子！”想到这个地方，任真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中满是惊愕。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很多没想通的地方，此刻都明白了。
草生长在野外，菜生长的园内。娇生惯养的菜在野外很难存活，野蛮生长的草在园内会被除掉。土壤的营养是有限的，所以每个地方都有它的优先级。
“所以，这就是试炼……不，是除草的意义吗？”
任真目光涣散，看起来完全失去了方向。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无疑给他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意义需要你去寻找，别人告诉你的，那是别人的。”老婆婆斜眼瞅了瞅他，一脸嫌弃，“你这半天下来，一颗草都没挖，搁这儿玩黛玉葬花呢？”
“咳咳。”任真尴尬了清了清嗓子，连忙挥出自己的镰刀。
“嘶……”老婆婆心疼地看着被挖断的菜根，牙花子一个劲儿的疼，“让你除草，你进货来了？拿走拿走，滚边上呆着。”
“别别……我失误了……”任真试图弥补自己的错误。
“是我失误，不该让你来帮忙。你这两刀下去，草没除掉，差点把老婆子送走。”
老婆婆嘴角向下撇，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埋怨。
“那我帮您做点别的事情吧？扫地洗衣、生火做饭我都在行，主要是家里没田没地，这庄稼活真没做过。”任真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憨憨笑容。
“厨房有一块腿骨头，去砍成一块块的。”老婆婆吩咐了一句。
“得，看好吧。”任真领了活儿，浑身充满了干劲。
来到厨房，他果然看到砧板上躺着一块粗壮的牛腿骨。但是他无论怎么翻找，硬是没找到一把刀。
“婆婆，刀呢？”任真弹出一颗脑袋，大声喊了一嗓子。
“没有刀。”冷冷的回应飘了过来，让任真顿时傻了眼。
“没刀我怎么剁骨头？这可是牛骨，不比石头差多少。”任真挠了挠头。
不料，老婆婆头也不回，一只皱巴巴的手伸出，屈指一弹，十几米远外一颗脑袋大的石头顿时化为齑粉！
“嘶……”任真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惊愕。
觉醒能力能如此精细的运用？
这无疑开辟了他一个新的角度，也让他兴趣盎然地开始尝试。
他将体内的能量调动在手掌，于空中凝聚成一把肉眼难见的斩骨刀，然后用力劈了下去！
轰隆！一声爆响！
牛腿骨应声断裂，下面的砧板也碎成两半。
更可怕的是，就连这座青石板堆砌的灶台，也被他劈成了两截！
“汪汪！”大黑狗凶狠地咆哮着。
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两条腿都是抖的。不是累的，而是怕的！
“我真傻……怎么会相信你……”
她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无力和心累。
“我只是让你试试，你要让我逝世……”
老婆婆肩膀塌了下来，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