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葛从山的傲气和沈溪的威胁
葛从山从知道祁修文的身份时候,便猜测到是沈溪要叫他了。
他微微冷笑:“修文,他是你的首长,你的主公,可惜,不是我的。”
葛从山是什么人,世家大族、地方大员,掌一地的太守,岂是一个小丫头说叫他过去就过去的?
即便这个小丫头被当地人传的多么神奇,也不足以令葛从山尊从的。
祁修文微微冷脸,他见不得有人对他的首长不屑。
“世叔,这恐怕由不得您了!”
就您带的这几个人,不是小瞧您,肯定是出不去这边艾县。
葛从山从祁修文的语气和眼神看到,祁修文是势在必得地要将他“请”过去了。
不由怒了,他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威胁过!
“若我不去呢?”
“那可能就要委屈您和您的手下了。”
祁修文丝毫没有退让。
葛从山气的笑了,可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知道在此硬刚,没啥好处,吃亏的是自己。
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没将一个小小的县城的主人太当回事。
只是因为好奇,想亲自来看看,谁知道被对方认出来,且强迫他去见。
可他也不怕,见一见又何妨,他相信,只要不傻的人,不敢对他如何。
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祁修文见葛从山愿意跟着他去见首长,不由得松了口气。
首长要他来叫葛从山去见她,而不是亲自来见葛从山,必然有首长的用意。
沈溪这样做的用意,只是因为她早已了解了葛从山的性情脾气。
葛从山是世家教出来的,做了这么多年太守,傲气十足,那是比祁修文、祁修武都傲气的存在。
这种人,不打压下去他的气焰,和他谈什么都是白谈。
除非你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比他级别高了或者身份高了,才能和他好好谈的。
臧化天能和他谈成深井技术的转让费用,一方面是臧化天的本事以及深井技术的必要性,另一方面是走了将军苏兆的路子。
臧化天早就认识苏兆,那还是苏兆不是将军的时候就认识的。
臧化天的父亲与苏兆是老乡,苏兆家穷,还是臧化天的父亲资助他学习武艺的。
也是臧化天的父亲,推荐他去了祥和府从军,直接做的是低级武官,并未从小兵做起。
苏兆的确有能力,逐渐得到了葛从山的赏识,升了将军一职。
臧化天的父亲死了后,苏兆时不时打听他们母子的情况,虽然他在军职,不适合与商人的臧化天联系紧密,但两人之间并未断了联系。
臧化天为了沈溪也是豁出脸去了,原来再难也没去求苏兆,这次为了沈溪,去求见了他。
葛从山这才见了臧化天。
也是因为深井真的太需要了,再有苏兆从中周旋,葛从山才会花了大价钱买了深井技术。
沈溪也从这件事中,体会到了苏兆对葛从山的重要性。
葛从山十分重视苏兆。
要知道臧化天之前可没少通过人来想见葛从山,也通过人透给葛从山深井的技术的情况。
那个人也说了,葛从山已经知道这件事,可臧化天依旧没能见到葛从山。
你与人家的地位不对等,人家就不会鸟你。
这就是葛从山的傲气,也是他的固执。
深刻在世家中常见的通病。
士农工商,臧化天一介商人,在世家心里,根本就不能对等。
有些世家还能给臧化天一个面子,主要是因为合作时间长了,彼此有较大的利益相连。
即便如此,平时与臧化天打交道的,也是世家的生意管家。
沈溪也是通过臧化天的回禀,才深刻体会到这个时代,对于身份地位的划分,十分的严格。
当初祁修文、祁修武能跟随着沈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敏感,不论去追随谁,风险都极大。
可若让他们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他们又不乐意。
恰在那时候,沈溪的一系列做法,让他们好奇和敬佩,一路追随下来,更加坚定了他们追随的心思。
臧化天和宋桢,主要还是因为护卫都已经受伤较多,除了沈溪那里,一时半刻无法挪动。
也是随着沈溪的做法,让他们确定了认沈溪为主的心思。
沈溪想和葛从山谈些事情,她若十分礼遇地与葛从山谈的话,最可能是被拒绝,不管有多大诱惑,葛从山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合作。
葛从山是个矛盾的人,沈溪早就从他的功绩和办事方式上了解了。既是骄傲的世家中人,又是思想根深蒂固的门派观念的人,同时也是十分有能力的人。不屑于与老百姓为伍,却能好好的治理老百姓。
这样的人,普通人不容易接触。
这是从葛从山出现在人群中的时候,沈溪就在思考了。
沈溪早就想见葛从山了,可惜,根本没有门路。
苏兆可以依着恩情帮臧化天,可不一定会再帮着臧化天让沈溪与葛从山见面。
臧化天父亲对苏兆的恩情,也只能让臧化天求苏兆一次,就那一次,就帮着沈溪解决了极大的难题了。
再去求苏兆办事,那就是不知足了,挟恩图报只可有一次,不能有二次。
因为再次求助,不一定能成功,倒可能将之前的恩情给抹杀了。
沈溪自然不会让臧化天做那样的事情,让臧化天和苏兆留着交情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葛从山坐在酒楼的雅间时候,怒火依旧没消。
沈溪却没有去见他,只是吩咐人,给他们上了好酒好菜,依旧让祁修文陪着。
“世叔,我家首长说,还要继续主持完考生的唱名,请您稍等。”
葛从山怒火中烧,嗖的一下站起身:“一个小娃娃,倒是拿大起来了。”
说着,便要走出雅间。
祁修文马上拦住:“世叔,等您稍等。”
葛从山不是小年轻,要能力有能力,要脾气可也是有脾气的。
一下架开祁修文的胳膊怒道:“祁修文,我给你面子,才会来见那个小娃娃,不给面子,你算谁?”
他怒瞪祁修文:“别以为我不知你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懒得说出去罢了!”
祁修文最开始选择跟着沈溪,也是因为此。
看似他和弟弟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其实只是许多人睁只眼闭只眼,只瞒着上面那位罢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谁也不敢保证自家不落难,在当时,哪个世家都不敢保证白家对付的下一个人是哪个。
谁都知道,对付完藩王,他们这些大世家,也该是被对付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