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萧皇后灵前发怒

文官以高相为首，儒学传承千年，常自诩为文道魁首，守护礼制礼法，前赴后继者云众，韶华想称帝，第一关就是这满朝文臣。

“还请公主殿下宣旨！”文官们齐齐叩首道。

“陛下的灵柩在此，你们这是要逼宫吗？”上官博动怒了冲着文官们吼道。

“上官将军，此言差矣，新君灵前继位，方可让江山稳固，这是祖制，既然有圣旨，为何迟迟不敢宣旨！”高隐寸步不让态度很明确。

“高相，你也是两朝老臣，当真要如此吗？”韶华公主也来了怒气。

空白圣旨，这是杨泰亲手给他的， 但却没人看见，他们当时都远在二十丈外，天子是从暗格中拿出来的。

若是让这帮文官发现这是一张空白的圣旨，难免会让韶华公主落下个伪造圣旨的名头，这罪名可就大了。

“莫不成这圣旨有问题？公主殿下才如此推诿！”高隐眯着眼问道。

双方剑拔弩张，叶启成跪在大殿外，他是禁军统领，是天子杨泰的头号心腹，从不参与朋党。

禁军守护皇城，在天子驾崩后，叶启成就召回了所有禁军，封锁了整座皇宫，所有进出人员一律盘查。

里面的争论他不关心，天子驾崩前，曾有旨让他无论如何要护住皇后性命。

大殿内吵的越发的不可开交起来，萧皇后突然站起身来，回头美目圆瞪，怒斥道：“你们是要在灵前造反吗？”

众人齐齐匍匐在地，不敢再发出声音，萧皇后缓步走到了韶华公主身边，从她手中一把拿过了那道圣旨。

“母后！”萧皇后一直不支持她称帝，自然心中焦急。

“陛下的旨意在此，高相爷，上官将军，不知道本宫这个大烈皇后，够不够资格宣旨？”萧皇后厉声问道。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令！”文臣武将齐声回道。

萧皇后看都不看韶华的眼神，打开了那道空白圣旨高声道：“奉大烈皇帝遗诏，今天下不稳，朕自问命数将至，世子杨凌痴傻，无法为后继之君，唯有打破祖制，特立韶华公主为后继之君，特封世子杨凌为一等亲王，天下可自取一州之地就藩，钦此！”

“谢恩吧，各位大人！”

韶华公主没想到萧皇后宣这样的旨意，眼含泪水，连连叩头道：“儿臣遵旨！”

上官博一脉，也都大喜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高相，你要拿圣旨看看吗？”萧皇后将圣旨合起来后，递到了高相跟前。

高隐心中黯然，这道圣旨他不能看，起码现在不能看，就算明知道这道圣旨是空白的或者假的，大烈皇后的威仪，是不能折损的。

“老臣不敢，敬遵陛下遗旨！”高隐沉声道。

“皇后娘娘，臣礼部侍郎陈致远谏言，自古无女子称帝，公主殿下继位，有违祖制，实为不妥，还请收回旨意，另择新君！”

“臣翰林院祭酒梅文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跪着的文臣中，有小半跪了出来，高隐并未阻止，他也不会阻止，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能做！

“放肆，这是先皇遗旨，你们这是要抗旨吗？”上官博大怒道。

“哼，上官博，天子偏颇，我等文人自当死谏，你是要在灵前动刀兵吗？”陈致远丝毫不惧，踏出一步道。

“那陈大人倒是说说，本宫不能继位，谁可以继承大统！”韶华公主问道。

“自古并未女子为帝的先例，世子杨凌乃是先太子嫡脉，身份尊贵，可为新君！”陈致远拱手道。

高隐眉头紧皱，杨凌离开洛都，他还是很欣慰的，在凉州的一举一动，他也在关注，并不想让杨凌再回到洛都来。

萧皇后圣旨明言，杨凌可自行就藩一州之地，高隐明白，这是萧皇后在保护杨凌，让韶华公主继位后，不敢明着对杨凌下手。

如今却被这些人给推了出来，杨凌的身份，成了陈致远等人抗旨的说辞。

“世子痴傻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大烈危机四伏，江南不稳，凉州环伺，北离也在蠢蠢欲动，世子继位后，能应对吗？”上官博怒道。

“够了，陈致远、梅文宣咆哮灵前，有失臣子身份，来人，收归天牢！”萧皇后斥责道。

“娘娘，两位大人实属无心，还望开恩！”高隐急忙劝道。

“高隐，你是朝廷左相，如今也要立女子为帝吗？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被禁军拖出去的陈致远不断的咆哮着，言辞也越来越激烈。

“还有反对的吗？”萧皇后高声问道。

群臣噤若寒蝉，刚刚跟着梅文宣和陈致远出来的人，也都老老实实的的跪回去了。

韶华公主见状，心中一喜，开口道：“今先皇驾崩，本宫灵前继位，尊母后为皇太后，父皇国丧期间，一应政事，皆由高相全权处置！”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效忠，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韶华公主自然清楚，接下来的路，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按祖制，天子灵柩要在宫中做法会七日，七日后在下葬皇陵，这七日里，新君都需要在灵前守灵，先皇的嫡子嫡女也需要在的，只是先皇有旨不许奔丧，就只有韶华公主一人了。

新君继位，需要钦天监合议年号，中书省下发圣旨文书给各州、道、县，在请示过后，高隐离开了灵堂，先去处理政务。

“母后，儿臣在这里守着就好，您先去歇息吧！”杨韶华上前跪在了皇后身边说道。

“韶华，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母后只有一个要求，善待杨凌！”萧皇后低声道。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杨韶华先答应了下来。

萧皇后成了萧太后，还是不愿离去，执意要守在灵前。

中书省，高隐进来后，让人将门关了起来，只留下了任职右武卫的儿子高桓。

“父亲，先皇驾崩传位给了韶华公主，这女子称帝，可是个祸端啊！”

高桓三十来岁，早已成婚，并未从文，而是选择了去右武卫，只是高隐为人清廉，并没给他提供什么政治资源，如今也只是个右武卫的副将。

“嗯，梅文宣和陈致远被太后下了大狱，上官博为人阴毒，洛都恐怕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