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尊被师尊误解,心痛至极
夜间冷风透过那扇破窗吹了进来,冷得北逸打了两个寒颤,毕竟已是秋末,冷气逼人。他转身借着月光看了眼床上蜷缩一团的人,心狠手辣要心狠手辣!
“师尊,你睡了吗?”
无人回应。
“师尊,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寒梓瑜睁着眸子:“不饿。”
北逸从怀中掏出那油纸裹住的桂花糕,站起身走到寒梓瑜身边:“吃一口吧,明日还要赶路,这家店的面太难吃师尊肯定吃不惯。”
“我不吃甜。”
“也不是很甜,很香的。”
少年的笑声响在他耳侧,寒梓瑜坐起身,月色洒在他白色衣袍上,北逸方才看清他的衣袍从侧腰的地方整个撕碎,又扭头看了看地上那一块碎布,怎么看怎么像被人羞辱的样子。尤其是他现在一脸的不满和愁怨,大抵是起床气的原因,眼睛里透着一点水汽,冷冷月光下更是有种破碎感。
寒梓瑜接过桂花糕吃了两口,拧着眉。
北逸站在一侧认真地看着他的吃相,不知怎的,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想狠狠地折磨他,想要他低廉,要他哭,要他匍匐。
北逸不忍再看,尴尬地扭过头道:“不是很甜吧?”
“嗯,还好。”
“古人云,甜食会令人心情愉悦,师尊可以适当吃一些甜食来排解忧愁、缓解郁闷。”
“嗯。”
北逸看了眼床上的那床薄被,抱起地上的被子盖在寒梓瑜身上:“天冷,这家店比较破旧,多盖些。”
寒梓瑜嘴里还嚼着桂花糕,愣愣地看着弟子为他细心盖好被子。
“你盖什么?”
北逸挠了挠头,笑着道:“弟子不困,师尊睡吧。”
“上来吧,你睡里面。”寒梓瑜纯情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北逸刚压下的火苗,似乎又有重新燃起来的势头,不过天是真的很冷,算了不就是睡一晚上吗。
他脱了鞋躺在内侧,鼻息间洋溢着淡淡莲花清香味还有一丝丝的檀木香,脑海的思绪早就飘到前世,那些不堪的画面在脑子里乱搅,搅得他心痒痒,手心冒着汗,额前青筋一根根凸起,似在忍受着什么。
过了良久,北逸猛地睁开眸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地想要对寒梓瑜好,不忍心看他受一点委屈,难不成是因为这躯体是他弟子的原因。
前世那么大的仇恨他不该这般疼惜他,是他亲手杀了萧林,北逸永远忘不掉那一剑直接贯穿了萧林的心脏,忘不掉寒梓瑜冰冷的声音和他那孤傲的背影,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对啊还有萧林呢,他不能再走弯路了,不能再沉迷于这种污脏的床事,大仇未报,一切都还没开始。
寒梓瑜听着少年沉稳的呼吸声,转了个身,手中握着一把短木剑,木剑上刻着师徒四人画像,有他、慕远、王若楠和原本的北逸,寒梓瑜轻轻摩挲着剑身。
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北逸,呼了一口气。
深夜,月色明亮,窗外冷风作响。
“哈哈哈哈。”
北逸咕咕哝哝地翻了个身,谁在他耳边笑得这么放肆。
“哈哈哈。”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深夜里颇具诡异,北逸猛然睁开双眼,身旁早已没了人影,床榻也已没有温度,人呢?
“小官人找谁呢?”
北逸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窗边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光着如玉脂般的双足,月色洒在女子侧脸,白如面霜的脸与红衣相称,纤纤玉指正把玩着一团红线,红线串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我艹,这什么情况,做梦呢?北逸掐了一下大腿,当真不是梦:“你谁?我师尊呢?”
女子一下飞来他身边,香粉的气味扑面而来,北逸呛得一阵咳嗽。
女子甩了甩衣袖,红色衣袖拂过北逸的面庞:“官人,人家心累了。”
北逸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咳嗽个不停。
女子眼中透着不耐烦,手中的红线在月色下发着诡异的红光,红线上的石头渐渐脱离红绳盘在空中,形成法阵。
而北逸便处在阵法中心,奇形怪状的石头围绕着他旋转,他感觉头重脚轻,脑海中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出来。
女子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衣衫:“官人,玉儿美吗?”
几颗石头突然发出光芒,北逸眼眸变得昏暗无神:“美。”
女子脱下红色外袍,红色肚兜和红色亵裤贴着她如霜雪的肌肤:“官人,来嘛。”
北逸一手握住她盈盈细腰带入怀中:“师尊”
女子娇羞地笑着:“此刻我便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师尊!”北逸眼眸的火越烧越烈。
“徒儿。”
一句徒儿,北逸彻底抓狂了,他一把抱起眼前的女人。
“砰——”
门被离玄一鞭子抽开,青光照亮了屋内。
“啊!”王若楠立马转身。
慕远立马捂住王若楠的眼睛。
寒梓瑜甩出离玄,直接卷起床上的北逸,离玄触身,摄魂术既除,北逸惶恐地看着身前的寒梓瑜。
寒梓瑜的眸子里透着不可置信与失望至极:“不知廉耻,淫\/乱嫖\/娼,不可教化!”
离玄狠狠挥过来,抽得北逸一下匍匐在地。
寒梓瑜未停,接连又是几鞭子。
抽得北逸袒露的上半身全是血痕,后背更是在滴血,北逸强忍痛意:“师尊,弟子不曾淫\/乱,是她,是她对弟子施法。”
床上的女人立马裹了外衣,一下跪在地上,眼泪簌簌,声音颤颤巍巍委屈道:“道长,道长,是他,是他强迫小女,小女青白不保,小女再也没脸见人了。”
北逸只记得这女人对他施法,狠狠地扯住女人的手,竟没有红线,试探她的脉搏竟然没有一点修炼的痕迹,不可能,不可能!
寒梓瑜甩起离玄,离玄抽在北逸脸上,他捂着脸,一手的血:“我不曾淫乱!”
离玄接连打下,抽得北逸嘴角溢血。
习青不忍再看下去,算了是他自找的,是他活该!
“你,毁了女子青白,还将过错全部推与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该打!”
离玄被寒梓瑜施了法,抽得更狠了,北逸趴在地上,忍着剧痛,被血染了的眸子看不清周边事物,却独独能看清寒梓瑜那冷漠的脸那没有感情的眸子,前世他便是如此,还真是可笑。
北逸狠狠抓着地面,试图想要站起来,离玄紧接着抽下,他猛地跌倒,胸腔咚得一声撞在地面。
王若楠立马扑了过去:“师尊,师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阿逸经不住这么个打法。”
那女子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请道长为小女子做主。”
“寒梓瑜,我没有碰她,是她,对我施法,呵,你不信我!”北逸溢出一口血。
习青手中的青龙剑突然响了起来:“师尊,她出来了。”
无戈随即飞出,刺入墙体,墙被开了一大豁口,血渗出墙体。
一具尸体就这般从墙体中倒了下来,散发着阵阵恶臭。
风呼呼响起,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哈哈哈哈哈,想抓我?”
“习青留在此处,慕远同我去抓妖魔。”寒梓瑜说罢飞身来到窗外。
北逸轻轻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果真这人一次也不信他,哈哈哈,可笑!
王若楠取出丹药喂北逸服下:“阿逸,你千不该万不该这般做,真是伤透了师尊的心。”
北逸扭头看向一侧还在跪着的女人:“你这妖妇,竟敢陷害于我”,北逸甩出在集市买的灵器,那形状怪异的铁鞭子,甩在女人身上。
女人痛哼着倒在一侧。
习青立马去那女人:“北逸,你别作死,你若杀了她,师尊定不会放过你。”
王若楠禁住北逸的灵力:“阿逸,你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先被你毁了青白,又被你这般对待,试问哪个姑娘受得了?”
“师姐,也不信我?”北逸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空气静默。
习青查看那从墙体中掉落的尸体:“男尸,死了大约七八日。”
王若楠靠近,捂着鼻子,死相还算体面,没有肢体残缺,面色还带着微笑,只是衣衫不整。
慕远御剑跟在寒梓瑜身后,随着无戈的指引而行,无戈停在一处寺庙。
“怎么?不敢进来?”女人咯咯笑着。
“在外面候着。”寒梓瑜对慕远道。
“师尊,我跟你一起,修习怎么捉妖魔,总不能一直躲在师尊身后。”
“嗯,保护好自己。”
“是。”
破败的寺庙里四处都是蜘蛛网,供奉的也不知是哪处的神仙,神官石像也早已残缺,没有香火没有活人气息。
寒梓瑜握着无戈,离玄发出的青光令那女人无处遁逃。
“寒仙尊大动干戈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看都是你欺负我。”女人把玩着那团红线。
寒梓瑜一甩衣袖,挡住慕远的眼睛:“别看她,这是摄魂术。”
女子坐在石像上方:“寒仙尊,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好啊?你的弟子恐怕早就死在女人身下了吧?”
寒梓瑜冷哼一声,离玄离手。
抽得那女人防不胜防,脸上无端多了一道鞭痕,浑身都在冒青烟,女人狰狞的面部变成狐狸头:“寒仙尊,我本想饶你一马,哈哈。”
女人的脸又突然变回正常,红线串着石头飞在半空中,将寒梓瑜与慕远圈在红线内,阵法启动。
“你们师徒俩就在欲火中去死吧。”
女人吸收着两人的精气。
寒梓瑜眼前浮现得全是北逸的面孔,是北逸又不是北逸,眼前的幻影中北逸身着墨黑色战服,手握一把邪剑,一举一动都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无戈抵着阵法,“慕远,念清心咒。”
寒梓瑜飞身,无戈碎掉一块石头,阵法被打开,他握着无戈一剑飞去。
女人本就不具有战斗力,很快被寒梓瑜死死压制,女人吐了一口血,被离玄死死捆着。
“寒仙尊,忘了告诉你,你那在客栈的三名弟子活不久了,客栈被我下了摄魂毒,只需一炷香,三名弟子就会爆体而亡。”
慕远握着山平刀砍了过来:“妖妇,竟然伤我师弟师妹!”
寒梓瑜一施法,离玄越收越紧,女人痛苦地嚎叫着。
“解药给我。”
女人哈哈大笑,汗水随着脸颊滑落:“放了我。”
“先拿解药。”寒梓瑜冷冷道。
“你捆着我,我怎么拿,我有第三只手?”女人道。
寒梓瑜松了离玄,慕远举着山平刀站在她身后,无戈立在女人头顶。
女人掏出解药握在手中:“把神器撤了,我给你解药。”
无戈飞入寒梓瑜手中,慕远后撤一步,女人乖乖交出解药,就在手要碰到地面的一刻,她狡猾一笑,迷烟散开,女人随着迷烟不知归处。
好在寒梓瑜即时用离玄勾住了药瓶。
师徒二人回了客栈,客栈却早已坍塌,墙体中上百具尸体也显露出来,有得只剩白骨,有的却还有些腐肉。
习青扶着北逸,背着王若楠:“师尊,那疯女人诈了我们,你一走她便把整个客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