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本尊吃醋
北逸看得心酸难受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看了眼师尊,才发现寒梓瑜竟然流了一滴泪,那泪顺着脸颊滑下。
这么冷血的人也会为之感到愤怒和悲伤吗?
再后来便是红绫被魔气占据,成了红狐手下,残杀镇子上的人。
起初欧阳甘为了保命找了几个道士驱邪,可红绫没死并不成邪物,驱邪无用。红绫每晚到他面前吓得他屁滚尿流。
欧阳甘为了活命找了几个大夫压制剧毒,为了保住欧阳家名声防止走私一事被人知晓,他将整个镇子封了,不让人去望崖巅,更不让人报官。
直到后来,红绫生下女婴,那一晚欧阳家的人抓住了她,将她沉入井里淹死,而孩子则被那位老婆婆带走了。
从此红绫成了一缕冤魂,肉身被红狐塑进石像里,彻底成了别人的利刃,从那开始欧阳家被红绫灭门。
集魂阵是假的,那阵法看起来像是集魂阵,实则是个邪阵,用来抽取常人的魂魄,至于那些魂去了哪里也只有那所谓的红狐知晓了。
两人刚想要从心境中抽离,剧烈的波动令他们狂吐鲜血。
寒梓瑜扯住北逸的手,想要将他送出心境,谁知黑气席卷而来。
“想走?”
那红色狐狸爬到屋顶讥笑着:“寒光仙尊还真是清闲,不待在望崖巅,整日在外游历。”
北逸挡在寒梓瑜身前抹了抹嘴角的血:“你管得着吗?”
寒梓瑜没料到北逸会挡在自己身前,这几个月来好多次这傻弟子为自己挡伤。
从没有人在意过他的生死在意过他的苦痛,北逸是第一个。
红狐哈哈大笑:“堂堂魔尊大人,我当然是管不着了。”
魔尊大人四个字令北逸虎躯一震,她怎么会知晓:“胡言乱语些什么。”
寒梓瑜的手一抖,仿佛感知到了手腕处那股红绳的存在。
北逸心虚地扭过头:“师尊,你别听她胡说。”
他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是怕寒梓瑜发现他肮脏不可回首的过往?还是怕脑海中那些莫名的记忆是真的?又或许是怕自己的执着从来都是错的?
寒梓瑜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勒着手腕的感觉愈加明显,关于魔王以及尊主的印象愈来愈清晰,一切都不是梦,他和那位魔王结了姻缘。
红狐哈哈大笑:“寒仙尊为何一直盯着手腕看?”
寒梓瑜急忙将手背在身后,面色慌张。
红狐化作女子模样:“仙尊竟然不信,那位魔王可就是你面前的小子,那位尊主也是他,只是幻境与魔气加持下,他样貌身形变了一番而已。”
北逸听到魔气二字,面露恐惧,怎么会,前世的魔气已经被他毁干净了,今生的魔气从哪而来?难怪那气息如此熟悉,竟然是魔气。
他试探着后退一步走向寒梓瑜,委屈道:“师尊。”
寒梓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滚开!”
北逸一脸悲伤,就在红狐释放魔气时,北逸冲上前挡在寒梓瑜身前:“师尊。”
这魔气和红绫释放的不同,红狐是利用人魂练就的魔气杀伤力极强,冲入五脏六腑直接毁了北逸的筋脉。
北逸一口血就要吐出,眼前全是师尊的一身白衣的样子,他不想脏了寒梓瑜的衣物,隐忍着痛苦将血咽入腹中。
“师尊。”
寒梓瑜甩出离玄,北逸握住寒梓瑜的手:“师尊,不可,心境若损毁,我们就都死在这了。”
寒梓瑜揽着北逸离开心境。
一出心境,魂魄归体,北逸狂吐鲜血。
王若楠急忙上前:“阿逸,阿逸,师尊,阿逸怎么了?”
寒梓瑜甩出离玄飞上屋檐,和功力大涨的红狐打在一起,明明上个月在去往毒谷的路上碰见她时,她还只是刚刚化形的妖,如今功法大涨。
离玄青白的光,裹挟着魔气,黑雾与青光缠绕直冲天际。
嘭——
火光四起
电闪雷鸣,暴雨再度袭来
寒梓瑜凝住冰刃阵朝着红狐而去,冰刃将周边树木全部射穿推倒,成片的树木倒地,废墟被冰刃毁掉化作粉尘漂浮天际。
红狐被禁锢在冰刃阵中:“寒仙尊,放过我。”
寒梓瑜皱眉,侧开头,这妖的摄魂术总能让他看到脑海中那张脸。
冰刃刺中红狐,红狐褪去人形化作原形,呜咽着倒在地上。
寒梓瑜立在屋顶,狂风吹乱他的发,衣袍与风共舞,离玄通体发着青白光辉,夜幕降临,他如天降的神明深深映在北逸眼中。
北逸不自觉得吞了一下口水,随即狠狠掐了大腿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了,寒梓瑜这个人就是极度虚伪,你的良缘是萧林,萧林才是你的挚爱。
可心里隐隐难受,不知为何一再想要靠近寒梓瑜。
狐狸虚弱得喘息着,痛苦哀嚎,冰刃阵还未结束,狐狸已经奄奄一息。
黑风卷来,仅有的光被吞灭,狐狸变得硕大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扑。
北逸飞身而去,挡在寒梓瑜身前,关键时刻寒梓瑜将他护在了怀中,他嗅到了血腥气,脖颈处黏黏糊糊还有些温热,那应该都是师尊的血。
北逸面目狰狞,手中的黑气凝聚了起来,一把玄铁剑自空间袋而出,他扶着寒梓瑜到屋檐的一角,转身飞速朝着硕大的狐狸刺去。
“除了我,谁都不许伤他!”
剑还没有刺到狐狸,刺眼的白光闪过,众人纷纷被这光刺痛双眼。
北逸回眸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司行,他怎么会来此处?这人怎么阴魂不散,不是说去游历了,关键时刻整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寒梓瑜是本尊的人!
狐狸被白司行一剑毁灵,身躯随着狂风烟消云散,魂灵最后还在叫嚣:“哈哈哈,寒仙尊,终有一日你会找到真相的。”
白司行越过北逸径直朝寒梓瑜走去:“寒光。”
白司行语气温柔且饱含担忧,北逸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包得像蟹钳一般,连牵他的资格都没有,感觉很是心酸。
白司行扶着寒梓瑜并为他输送灵力。
寒梓瑜微微一笑:“我没事师兄。”
北逸咬牙切齿,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什么狗屁师兄,前世属你死得最早,臭寒梓瑜,以往最讨厌别人触碰,现在倒好,任由那狗屁白司行扶着拉着,可恶。
白司行看向站在一侧生闷气的北逸道:“小子,别站那,容易被雷劈。”
北逸剜了白司行一眼,寒梓瑜,你他妈是本尊的人,快把他的手给本尊甩开。
眼瞅着寒梓瑜没有动作,北逸气不过走上前用包的像蟹钳的手拉住寒梓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师尊,对不起,是我功力太弱,拖累你了。”
寒梓瑜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干什么?”
北逸一整个愣在原地,他看了看寒梓瑜的左手正被白司行拉着,他强忍怒火,松开了手飞下屋顶,刚一落地扑通倒地吐血不起。
慕远飞快上前扶起北逸:“筋脉都废了还逞强。”
王若楠看着一身血迹的北逸,泪眼婆娑:“阿逸,阿逸,别吓师姐。”
北逸看着前方的二人,两人均穿着一袭白衫仙气飘飘,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只是为何心里这么难受?占有欲吗?也对,毕竟这人前世是自己明媒正娶睡了千百次的妻子,如今和别人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心酸,这只是男人正常的占有欲而已。
北逸大声痛嚎:“啊!师尊,好疼啊,疼!”
寒梓瑜加速飞来,扯着北逸的胳膊:“哪里疼?”
北逸挑衅地看了眼白司行,然后抱着寒梓瑜的胳膊,委屈巴巴道:“师尊,弟子浑身疼,疼得喘不过气,身体像快要被撕裂般疼痛。”
寒梓瑜担忧地用灵力试探,不仅筋脉寸断,且心脉也受损严重。
寒梓瑜扭头看向白司行:“师兄,我要带弟子们回望崖巅了,改日有缘再聚。”
白司行甩出一根铁鞭子:“小子,你的灵器。”
北逸无语,这人真是多管闲事,一个破铁鞭子,他压根就没想过再取回来:“多谢师伯。”
白司行道:“不客气。”
话落,便转身离去。
北逸盯着寒梓瑜看,只见他目不转睛看着白司行离去的背影,北逸拧眉,寒梓瑜,本尊要把你眼珠子扣下来,还看,还看,气死本尊了,啊!
北逸哀嚎:“好疼啊,好疼。”
阵法台那失魂落魄的王宇抱着熟睡的女婴跌跌撞撞走下来。
寒梓瑜拿出玉镯,随即上前一步挡在王宇身前:“这是红绫留下的。”
王宇接过玉镯端详着,看了好久便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痛哭流涕。
王若楠小声问道:“阿逸,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北逸道:“红绫是被人利用了,她本性善良与王宇很恩爱,王宇一直救死扶伤最后却被他救的世人虐杀,红绫气不过化作恶鬼残杀生灵。具体细节待回了望崖巅再讲给师姐听。”
王若楠撅着嘴:“好可怜啊,王宇今后一个人该怎么过?”
她说完看了眼冷漠的慕远,师兄应该还气着呢,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吧,这份喜欢只能压在心中了,再也没有资格讲出口了。
寒梓瑜拿出一个银元塞到王宇手中:“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几人目送王宇离开。